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章合一(爲車釐子929打賞+3)

孫翩翩對貝伊指指教室,示意先進去了。

貝伊握着電話點點頭。

她們幾個最近報了一個校外的司法考試培訓班。

要不然不行了,學迷糊了,不能在自習室再閉門造車。

上課時又不想抓着各科教授問問題。因爲她們比誰都瞭解,最膈應下課圍着老師問這問那的學生,搞得別的同學課間休息也不能放鬆。她們不想做膈應同學的人,就只能報個校外學習班。每天晚上六點到九點。

此時,貝伊沒有進教室是在接小姨電話。

就很神奇,小姨和秦剛很快速的定下來了。

“他和我說了,類似相親那種形式,他見過七八個。”

貝伊:這怎麼七個還是八個都沒記清楚呢,誰是那個沒被記住的。

“我也和他說了,那我見過十二三個。”

貝伊:“……小姨,真大可不必說實話。”

小姨在電話裡咯咯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兩個相親大戶相遇了:“他也挺實在。和我實話實說那七八個裡,有的他沒相中,有一個他很相中,也付出很多行動去追求了,但對方沒相中他。”

貝伊聽小姨的態度很放鬆,有點疑惑:“那你聽到這話,心裡得勁兒嗎。”

大家都不願意聽實話,何必說的那麼詳細。

過去就讓它過去,都沒相中你,秦叔叔你告訴我小姨幹什麼,嫌愛情路上不堵車是不。

小姨倒是接受良好:“一一,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知道了,相親就是這樣嘛,會看各方面情況,像貌工作家庭等等。我估計他相中的那個女孩應該挺優秀,很優秀就代表選擇多,然後就會覺得他還差點兒啥,就沒相中他唄。而且等你到我這個歲數也會明白不願意掩耳盜鈴了。他那個年紀的男人,有幾個沒有過去的,沒有過去也不會有如今的他。”

貝伊卻說:“就是這個看各方面條件組成家庭會讓人心堵。即使真就是這麼回事,我總覺得何必說那麼透,要不就和愛情無關了。難道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看各方面條件挺匹配?”

“不,他也實話實說了,他說剛見到我時,並不知道你小姨我結婚沒有,但就是腿不聽大腦使喚,很唐突的莫名其妙跟我出去了,還想和我沒話找話。然後他過後找醫院的人打聽,才知道我沒結婚。”

貝伊心想,好吧,聽話聽音,小姨完全陷進去了,在她還想試圖挑毛病的時候,小姨已經把這事冠名一見鍾情啦。

那她還有什麼可說的,更何況秦叔叔爲人確實不錯。

“小姨,看來你的愛情理論終於能實踐起來了。此時此刻,那我該說點兒什麼呢。”

貝伊看着外面剛亮起的霓虹燈笑了笑:

“那我就說恭喜你吧,既然定了就開始好好談戀愛。

談戀愛真的很好。

小姨,你想啊,他會把他辛苦賺的錢,往後可能都不捨得給父母給親兄弟姐妹,卻會捨得給你花。

他不會和別人去說的小秘密,會和你說。和哪個兄弟好,和哪個是表面功夫都會告訴你。

不會去和別人計劃未來,卻會和你一步步商議將來要怎樣。去哪裡買房,去哪裡住,裝修要花多少錢,房子多大……

你要是感個小冒發個小燒,我媽和我姥姥可能都不稀得搭理你,但是他卻會噓寒問暖……”

兩個不認識的人就要成爲最親密的人。

貝伊笑着瞎舉例,小姨是隨着貝伊這些話對着電話不停地笑。

小姨這一刻真感覺出來孩子長大了,貝伊不僅是外甥女了,而且還能是她的朋友。

貝伊卻不敢再往下暢想了,行了,就聊到這吧,要不然聯想到小姨穿上婚紗,她現在就想哭。

貝伊實在不敢想象小姨真到嫁人那天,她會哭成什麼樣。

所以貝伊坐在教室裡,大屏幕裡放着老師正講解:入室盜竊,藏在窗簾後面,被主人發現後拿刀威脅主人交出財物,這還是盜竊嗎。盜竊罪轉化爲搶劫罪的前提條件都有什麼?搶劫和搶奪的客觀行爲又有哪些方面的不同。

貝伊不去記老師總結的內容,她在筆記上寫道,願小姨被秦叔叔溫柔以待。

貝伊旁邊的翩翩,倒是在唰唰寫筆記。

最近翩翩被嚇着了。

校外的補習班有各行各業的人,和大學同學完全是不一樣的狀態。

有人已經在律所和公檢法工作。有人是學法的,但他在政府其他部門工作,不涉及法律方面,只不過人家大學是學這個的,就覺得要考下來這個。你說都用不着那個證件,還那麼努力。那她們這些着急要證件的是不是要更努力。

邊工作邊學習的人有很多。

還有很多考了多年的複習生,他們目前在幹着別的職業在支撐自己複習的費用,班裡最大年紀的同學五十多歲了。

孫翩翩沒少聽那些年紀大的同學講述複習過程,她人緣好,總能和那些人混一起。弄得她聽完故事就不停地在告誡自己,不要覺得有些案例聽過好多遍了,好像懂了就不再認真,差一點不去細摳都會丟分。老師出題全是陷阱。

司考360分過,翩翩是這麼理解的,沒學過法但是生活裡稍微懂一點法律的人,甚至都能打二百多分,有點基礎認真複習打三百多分,聽起來好像和360很接近,以爲複習複習就行了吧?不是。大批量被淘汰全是三百二到三百六之間。三百五十多分的,特別多。就是有一些題會讓你過不去。

孫翩翩害怕了,怕自己考試總差幾分,那太遭罪了,別再考到中年,那頭髮會更禿。

貝伊沒被噩夢總是差兩分三分的“司考咒語”纏身,孫翩翩被纏上了。

這誰能想到呢,有一天孫翩翩成爲積極學習的那個人。

“別尋思你小姨了,聽課。”貝伊總是一張真誠臉好像在認真聽課,其實早就開起小差,別以爲她不知道。

孫翩翩提醒完貝伊,又去拽趴桌子上看手機的穆微:“起來,別沒精神頭。”

“我都會,這都講八百遍了。”

“會什麼會,手機沒收。”少盯着男朋友回不回消息。他能幫你過考試嗎?

翩翩對於穆微男朋友越來越有微詞。

她從最能理解穆微男朋友處境的人,變成最膈應的那個人。

翩翩和貝伊說,終於明白爲什麼有些親戚朋友會那麼煩人。以前總覺得人家找什麼對象,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一頓品頭論足。

可是穆微只是她的朋友,她都會心理不平衡想多管閒事。

穆微男朋友條件很好嗎?咋這麼拽。上課前給穆微回消息說:微微,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問我工作找的怎麼樣,定下來就會告訴你。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忙好就行。

聽聽那語氣,這就是不耐煩。

而且這個補習班,就有很優秀的男人對穆微獻殷勤,穆微不要,就像瞎了似的看不到別人。

所以翩翩和貝伊吐槽:“親戚也是控制不住唄,作爲旁觀者,確實是會閒操心幫忙分析,這個條件如何如何,那個多麼多麼不好。有了對比,旁觀者心理都會跟着失衡。”

下課時,對穆微有好感的政府男走了過來,“一起吃飯,咱班幾個同學說要聚聚。”

“不了,我們有事,改天。”

培訓班大門口,“那我先送你們回學校吧。”

就在這位男士要打開車門讓穆微她們上車時,遠處打着雙閃的小mini來啦。

霓虹燈照耀下,葉昕彤一張小圓臉露了出來。

她倒車鏡上還拴着一個大喇叭,喇叭重複播放:“孫翩翩,貝伊,穆微,鹿佳,回家啦。”

這幾位姑娘在補習班衆人眼中過的很瀟灑。

年輕、漂亮,狀態上總感覺和他們上大學那陣有點不太一樣。

這不嘛,有位大姐就和身邊同學感慨:“有的應屆生第一年考就是試試水,噯?你發現沒有,她們幾個還很認真,人家真學習。這麼年輕就珍惜時間,嘖嘖。不知道這幾位小姑娘家庭條件怎麼樣,要是條件不錯,她們要是考下來再有個好工作,那將來走向工作崗位太好找對象了。”

好找什麼呀。這不是在強求“愛情”嘛。

當你強求的時候,你就會感覺什麼都難。

要不也不會出現,有人家纏萬貫還會失聲痛哭,有人身無分文卻也活的舒服。

“穆微,你打掃衛生。”鹿佳指揮道。

穆微:“好。”

鹿佳還陪穆微逛街,建議道:“買啊,我絕對不會吐槽說你買多餘的。”

“微微,走,和我打網球去。”每天中午貝伊喊穆微道。

孫翩翩也扯着穆微,“走,陪我游泳去,游完泳咱倆去上自習,上完自習去庫房點貨,別啥事都讓貝伊幹,貝伊都要累死了。點完貨還要去補習班。”

應該能看出來,姐妹們穩住穆微的戰略方針就是託拽着讓穆微忙起來,用累不死穆微的方式在緩解想進京的焦慮。

不這樣做不行,因爲大家心裡都清楚,等到暑假她們就徹底拴不住穆微了。

那進京見面,結果好,還行。

結果要是不好呢,整個暑假的時間是不是都報廢了,甚至一直延續考試前都要進入失戀階段。人都失戀了,哪還有心思複習。

所以趁着現在確實走不了,學校不能給你假,拽着穆微能多學幾天就多幾天。

爲此,這給貝伊累的,天天打網球累到最後躺在草地上倒氣。微微可真是一位內心執拗強大、外在極爲強悍的對手。

爲陪穆微分散注意力,也給孫翩翩嗆得不行,一個只會狗刨的旱鴨子,愣是連仰泳都學會了,瘦了三斤。

每次翩翩被嗆的不行各種在水池裡出洋相,穆微就笑。

翩翩看着穆微,不僅沒生氣穆微瞧熱鬧,而且還心想,能這麼開心的笑就行啊,然後一把抱住穆微:“微微,爲什麼我每次游泳完都想吃大漢堡。”

“吃,走。”

要是不吃漢堡包,翩翩還能更瘦。

連葉昕彤也費了心思,“走走走,薇姐,咱今兒去郊區找個有花有河的地方,給你們拍組漂亮照片。”

葉昕彤戴着大草帽,一會兒趴着,一會兒坐着給穆微和貝伊她們拍照,掏出花籃在穆微頭上揚花。甚至弄了一個滑輪車,她負責站在上面錄像,孫翩翩在前面用大繩子拽滑輪車。

這倆人表現現場版縴夫的愛,就爲拍照和錄像效果唯美。

她們時常還會和客服朋友們一起聚餐,一幫人弄個小桌野餐,喝到位了就逗四位兼職學弟,或是高歌一曲。

在外人看來,她們的生活確實豐富多彩。

可是有些東西就是要自己消化。

比如穆微玩着玩着,會控制不住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消息。沒有,她就很合羣的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和大家繼續說笑。

比如貝伊,在看到徐小嵩發給她的“520林泉視頻”時,依舊心裡泛起波瀾。

貝伊沒刪除徐小嵩,因爲徐小嵩和張瑋他們不一樣,這位曾經是她“手下”嘛。

然後她和林泉分手後,徐小嵩沒有以林泉朋友身份自居,而是以他和貝伊也是朋友的角度聊天。

沒想到,這位纔是真臥底,一年多不提不念林泉後,忽然給她發個林泉的視頻,發完就頭像變成灰色。

整得她都沒有防備心點開視頻,林泉的身影就出現了。

這個視頻是張瑋辦公室監控拍下的。不是特意擺拍。

520那天,林泉手裡拿着文件夾去張瑋辦公室,但張瑋不在。

林泉本來是將文件夾扔桌子上就要離開,結果不小心碰到鼠標,就看到張瑋沒關掉的QQ空間。

張瑋上班開小差,正瀏覽孫翩翩的空間,而翩翩那裡面有貝伊。

貝伊看到林泉好像僵了一下,站在張瑋的辦公桌旁,靜默好一會兒,才坐下開始瀏覽翩翩的空間。一張張地翻。

全翻完後,他用兩手搓了搓臉,又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好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貝伊以爲這視頻是個啞劇時,她聽到林泉在無人的辦公室裡自言自語:“520,快樂,貝伊。”

貝伊在電腦的這面也身子一頓。

視頻的最後是張瑋回來了,張瑋問林泉:“你怎麼來啦。”

林泉立馬站起身,一秒恢復公事公辦的態度,指指桌上文件,“把這個傳達下去。你那個俄語抓緊學。”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可能是怕她誤會特意擺拍,反正視頻直到這裡還沒掐。

林泉出辦公室後,張瑋坐在辦公桌瞟眼屏幕。

接着又瞟一眼。

張瑋好像纔想起來自己沒關頁面,意外的表情很真實。

隨後搖了搖頭也自言自語道:“唉,你小子啊,每天給自己忙成那樣有什麼用,好像是裝作精力不會再往感情上投入。露餡了吧,其實是有些人不能碰。”

貝伊心想:露餡了吧?你要是不這麼多話,還好一點兒。

配這麼多話,張瑋那腦袋轉的快,一定是在說這番話時就已經琢磨要查看辦公室監控,監控裡,如果林泉有異樣表現,他就要給這段截出來發給她看。想一步看八步。

貝伊關掉視頻,點鼠標右鍵是否刪除。

是還是否呢?

……

貝伊在下午上課時,還是被視頻裡的林泉影響了。

她知道自己注意力不集中。

她最喜歡老師的課都沒有聽進心。

直到在快下課時,陳老太來了,宣佈的事情分散了貝伊的注意力。

“趁着這堂課只有咱班同學,不是大課公開課,同學們晚走一會兒,咱們開個緊急班會決定一件事。”

什麼事呢。

“同學們應該聽說過,下學期一開學就有校慶。校慶上有幾個頒獎環節,那些咱們沒資格參與的就不提了。和咱班有關係的就是校三好學生。咱們整個H大選十位三好學生。”

陳老太爲了強調重點,還在黑板上寫上“整個”,用粉筆使勁點着這兩個字,瞪眼睛道:“不是隻咱們法學院選拔,各個學院都有,法學院只選出一個,叫榜樣法大,去和別的院選拔出來的三好生一起上臺領獎。這不是每年的那千八百的獎學金評選,更不是班級內部評選,那時候瞎選都行。”

底下的學生們心想:啥時候也沒瞎選過呀。都是您老人家一手掐着成績單,一邊帶着主觀意識自己選。

這面陳老太繼續說道:“我想強調的是什麼呢,咱班選出的這位學生,要先去和院裡其他班級選出的優秀學生角逐。這麼多班級、這麼多屆,你們自己數數有多少班,那老難了,等她爭過這些才能去校慶上領獎。所以同學們,在我提議的這幾人裡,請你們慎重投票。請你們放下和誰關係好的私心,你要想着如果帶着私心選的人,那可能就被院裡別的班級搶了這個名額。你們不是總說我一言堂嗎,而這回我也不自己說的算了,你們來。希望你們能慎重選出勝過別的班的人。要不純白忙乎,給湊人頭去啦。”

底下有同學的表情,果然嚴肅了。

也有同學不耐煩。老太太就是囉嗦,我們理解能力很強的。你真不用一遍遍強調重要性。

更有很多人討論,要把學院裡別的班的優秀代表幹過,那就需要綜合能力老強了。各方面都要優秀才能走向校慶的舞臺,才能被主持人宣佈來自哪屆哪班的,他們才能與有榮焉。

那咱班誰行啊?

老太太用黑板擦先擦掉整個二字,然後翹腳開始寫名字,每個名字要拉開距離,下面要留空地方寫“正”字,一會兒得唱票。

而老太太第一個人提議人選就是男班長。

男班長雖然在學生會沒有擔任大職位,但是這幾年積極組織班級活動。

第二位人選是團支書,學習好,她一個,鹿佳一個,她倆交替着坐班級最高分的寶座。

第三位鹿佳。

至於鹿佳有什麼優點,陳老太心想: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然後還有一個參加過省級比賽拿獎的一名男生。

直到今天,有的同學才知道:“啥,你拿過獎。”那男生一臉青春痘,看起來特別老實忠厚不愛說話。被問道,只臉通紅回句:“嗯。”

天吶,合着你身邊平平無奇的同學,他默默無聞地會鼓搗出好多事。

黑板上最後一個名字,陳老太太寫下:貝伊。

孫翩翩嘴裡的糖都掉了。

她第一反應,握草,她爲什麼不是穆微那個班的。就不用當夾心餅乾啦。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到底是投給鹿佳還是貝伊啊。

貝伊也一愣,和翩翩小聲唸叨:“我怎麼還上黑板了,我前兩年那表現,大家都清楚,那經常逃課,考試掛過科,打麻將被抓過,還和徐曉慧幹起來了,給人整通報批評了,我估計她直到現在都恨得我牙癢癢,沒背後扎個小人詛咒我就不錯了。班裡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所以貝伊真不是謙虛,她很懷疑陳老太在拿她湊人頭。

別看鹿佳也很有歧義,鹿佳曾經抽菸和老師對着掐架,但是鹿佳的有一些缺點說不清道不明。並且成績優異始終如一。

那佳姐也是湊人頭的。

貝伊公正道:“投給團支書。”爲班級着想,就該去考慮有競爭力的人。畢竟班裡選完還要和院裡其他人評比。

孫翩翩:“我不。”

她不僅不,而且還扒拉前面的趙媛媛,把你票給我成不成。

“咱倆這關係,成啊。”

孫翩翩一張紙寫鹿佳,一張紙寫貝伊。她就不公正愛咋咋地。

鹿佳隔着翩翩看眼貝伊,她提筆寫下,貝伊。

“噯?佳姐。”

鹿佳探頭和貝伊小聲道:“我寫你就是爲公正。”

先別說真假,你看看人家這情商,這回答。就說你吶,孫翩翩,你還瞅別人。你整個寫我名字爲私心,貝伊和孫翩翩咬耳朵:“怎麼的,我在你心裡不優秀嗎。”

“優、優,我錯了,你是我的優樂美。”一天事真多,寫也不對,不寫也不對。

其實到這時,貝伊也沒當回事。

直到老太太叫他們五個人一起上臺幫忙唱票。

貝伊打開一張選票:“貝伊。”

貝伊又打開一張:“……貝伊。”

前面幾人有的正字早已經停下了,鹿佳和男班長還有競賽男就停了,慢慢的團支書也票少了,而貝伊的“正”字還再一橫橫的添加。

不停地“貝伊,貝伊。”

孫翩翩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慢慢地眼圈紅了。

鹿佳一邊唱票好朋友的名字,一邊對下面的同學露出笑模樣。

連陳老太也感覺這一刻有點小驕傲,這就是她的學生們。

因爲貝伊的各方面拿出去,和其他班級對比確實是有勝算的。

貝伊成績不如鹿佳和團支書,但她能在前五。

貝伊不如參加省級競賽的那位學生,但她也是班裡爲數不多拿下“雙語最佳辯手”的人。

貝伊不如班長參加團體活動多,但貝伊也參加啦啦隊。

貝伊救過人,上過新聞,貝伊是黨員。

要是廣義上講,貝伊也幫過許多學生兼職就業。

但陳老太也清楚,貝伊也好,鹿佳也罷,包括孫翩翩,孫翩翩是靠性情和個別同學走得近,除此之外,她們幾個在班裡人緣並不咋地。她們也不和同學走得近。

卻沒想到在她強調重要性後,學生們真的給出最公正的一票。選出了綜合評選能力最強的人。

班級裡響起掌聲。

陳老太說,爲你們投出這慎重的一票鼓掌,也爲獲選的貝伊鼓掌。

所以作爲獲選人的貝伊,此時說出的話。也和陳老太心裡想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貝伊好像在給自己開批判大會:“我沒想到你們會選我,因爲連我自己都覺得團支書纔是好學生,我這種好像不是好學生。我也心思狹隘了,說實話,唱票前我還在狹隘。因爲我曾聽過別的學院或是學弟學妹們誇我,貝伊如何如何,咱班有的同學會表現的……可能不太贊同。”

甚至是不屑一顧的。

覺得貝伊就那麼回事吧,你們是不瞭解而已。至少給她的直覺是這樣的。

貝伊說:“所以我真沒想過自己會勝出,當然了,我覺得鹿佳也不行。”

下面的同學就全笑了,孫翩翩嘿嘿的,鹿佳是笑着“嘁”一聲。

“由此也可以看出,我有狹隘的地方。我總覺得讓外人去承認你優秀很容易。越是身邊人,越是想讓瞭解你的人去承認你很優秀很難。比如讓在座的各位承認我。我以前總覺得大家即使表面看不出來,但心裡似乎對我們有偏見。卻沒想到……”

貝伊摸着心口想詞,什麼詞能正確表達她現在的感受呢。

沒想出來,太複雜了。

或許這就是沒被社會浸染過的青年人,有再多的小心思也是敢說敢做,爲一些所謂公平公正的東西敢於發聲和行動。自己和有些同學對比都顯得不行了。像是她剛纔沒寫鹿佳,而是寫團支書。那是因爲鹿佳在她心裡是真的沒希望勝出,要但得有一點兒,你看她還會寫團支書嗎。

“我感覺今天這一幕,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嗯,就是這樣,謝謝同學們,謝謝陳老師。”

貝伊又一舉拳頭:“我爭取幹過外班,競選過程中,怎樣能提高自己的個人形象,同學們也可以給我出出主意。”

絕對不能浪費這個名額。

畢竟她這是獎金的事嗎?這是全班平時和她關係一般的同學們帶給她的觸動啊。

你看,穆微她們班,穆微都沒被選上。

穆微也震驚了:“你班是貝伊?我總覺得陳老太對你們幾人偏心眼,要不然就衝你們和同學都不怎麼走動,你們連提名都沒資格。”

所以細想想是不是更難得,這說明了什麼……哎呀,別細想了,沒空。貝伊穿上打飯的服裝,戴上口罩正在公共食堂幹活。

她同學們幫她出的主意,做幾天義務工。擦擦桌子,打打飯,這叫打好羣衆基礎,讓陳老太上報的資料裡能多一些優點。

但貝伊總被食堂大媽罵:“你那勺子掂一掂好吧,不要冒尖兒。”

貝伊表面嗯嗯應,但是看到有學生穿的很一般,或是胖女生和男生打飯少了,那吃那麼點兒能吃飽嗎。她就會勺子摟到底,要三兩飯能給打到四兩。

這給貝伊累的,爲了小動作多,天天回宿舍揉胳膊。還不忘讓穆微揉,她沒空打網球,就讓穆微拿她胳膊當球吧。

還有同學建議貝伊:“你下雨多帶幾把雨傘,去外面助人爲樂,送雨傘。”

有同學笑道:“再不行,貝伊你聽我們的,咱班僱羣演吧。”

總之,鬧鬧哄哄、忙忙碌碌就到了考試周。

在考試前一天,貝伊請全班同學喝汽水,因爲她笑得露出小嗓子,站在講臺上揮舞胳膊道:“啊哈哈哈,我勝出了。”

貝伊綜合能力確實太強悍,尤其她上過新聞收過錦旗。

必要時,周小玥都能再來一場原汁原味的感人場面。

小玥姐說:“你怎麼沒有助人爲樂事件,那還咋助人啊。不行,我去和他們說,你還幫我離過婚。”

貝伊攔住了,別,那倒大可不必。離婚保住房子有些餿主意是她出的,說給別人聽,別人會覺得這丫頭小小年紀,心眼子真黑。

等到考完試後,放暑假,再開學大四。

這回放假回家,小姨來了省城接貝伊。

哎呀,貝伊懂。說是接她,其實是來看秦叔叔。

而秦叔叔說是要送她回去,其實是送小姨。

小姨不僅去秦叔叔的搬家公司溜達過,而且還被貝伊領到庫房:“小姨,看看,這就是我攢下的江山。”

又打開電腦,“小姨,看看我鋪子,漂不漂亮,皇冠了。”

皇冠代表銷量嗎?那漂亮。

貝伊還帶小姨見過客服朋友們,小姨揮揮手:“噯,你們好你們好。”

小姨諮詢貝伊,你放假回家,這一攤子就由她們負責嗎。貝伊說不,還有兩位小老闆在省城買房要裝修,正好能盯着,這個暑假是她最不需要操心的。

小姨看着聽着這些,心裡直感慨:讓她大姐來好了,親眼看看才能更直觀地覺得外甥女不一樣了。

回家路上,貝伊湊到小姨耳邊說了句話。

小姨:“……啥,你買?真買?”

“別告訴我媽。下學期開學就買。”

那你買車錢夠嗎。

小姨也湊到貝伊耳邊說了個數,她這些年上班攢的,她能給掏些。反正她這不是有對象了嘛,對象條件方面又不缺什麼。

秦剛看眼車視鏡:“你們倆聊什麼悄悄話呢。”

小姨和貝伊異口同聲笑道:“沒什麼。”

貝伊這次到家,貝媽媽沒有着急問你掙多少錢怎麼滴的,有被女兒一出出整麻木的原因,慢慢地就接受了。更是因爲女兒是校三好學生的驕傲。原來真的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

貝伊勝出那天,陳老太就給貝媽媽打電話,倆人聊四十分鐘長途,就聊貝伊這兩年的變化。

貝媽媽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對待小孩似的和女兒溝通了。

所以貝伊在爺爺家吃飯,感覺她媽看她的笑容咋那麼瘮人呢。

更瘮人的是二伯母。

二伯母躲開小姨和秦叔叔抓着貝伊道:“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大學同學,條件各方面不錯的女孩子,暑假叫家來玩啊?正好你二哥昨晚打電話說下個月休假。”

貝伊驚訝:“……”沒理解錯的話,這是讓她介紹對象嗎。

“我小哥在外地考古呢。”

“他能挖一輩子墳嗎,我一提他工作就能氣死。回頭我哭也要給他哭回來。啊?一一,你聽二大娘的。他不小了,你大哥家孩子都會打醬油,再看他,還光棍一個呢,啥也不是。”

貝爺爺在二兒媳離開後,對小孫女囑咐:“別聽她的,你纔多大,啥都不懂,介紹什麼對象。”

想介紹也不成了,八月上半旬。

貝伊推開老媽的房間門忽然宣佈道:“媽,我要去趟首都,希望你能理解。”

因爲穆微真的失戀了。

很戲劇化。

穆微到了首都後,打給她男朋友的電話沒打通,就和她男朋友合租的兄弟在馬路外面等她男朋友回來。

這位小兄弟和穆微在一起挺尷尬,還必須要熱情,因爲朋友的女朋友嘛,就建議去附近夜市轉轉。這裡正好有夜市。

後來電話打通了,穆微問男朋友在哪,直到這時也沒說自己來了,他說和朋友在一起。而朋友的名字就是這位正陪同穆微的男生。

更巧的是,夜市入口那裡,穆微的男朋友正一邊舉着電話,還和穆微通着話,一邊對走向紅色法拉利的女生揮了揮手。女生還比個手勢,意思一會兒給她打電話。

所以穆微哭着和貝伊說,“有很多事情,他找工作不順利或是壓力大,嫌我追問的緊,我都能理解。唯獨這個,我理解不了。一一,你不要勸我說講證據,他就是這麼爲自己辯白的,可是我的直覺有,那就是有。”

穆微和貝伊講了一件事。

“去年他不是又跟着他們學校開公司的學長去德國了嘛,他回來後,忽然問我一個問題。他問我,如果有比他長得帥的,比他有錢的,比他各種好的男生追求我,我會不會變心。我當時覺得他是在考驗我,而且聊天的氛圍也很輕鬆,他又是不經意間問的,我就開玩笑回答,那你要好好表現,要不然,會啊。然後諷刺是,是他遇到了比我漂亮、有錢、家境更有背景、更優秀的女孩了。”

長得帥就是那麼的有機會。

而此時貝媽媽聽說好朋友失戀了,她有些無奈道:“那失戀了,就回家唄,你去能幹啥,好不容易放個假。”

“媽,你有沒有想過像蛋蛋那麼大的小孩,沒有得到心愛的糖果,尤其是他爲得到糖果聽話了,一頓努力,卻發現家長是騙他的沒給買。他五歲的難過,其實一點不比成年人失業的痛苦小。

你可以說造成的後果,程度上不一樣。

但你不能說就因爲他五歲,他當時的難過就一定比成年人小。

穆微失戀也一樣。

你們大人總說,再痛苦還能痛苦過離婚嗎,痛苦過吃不上飯嗎,矯情,閒的。我是不認同的。

在二十歲的階段,失戀的難過,可能一點不比離婚失業的痛苦少,因爲這也是我們這個階段最大的事。

我也是最近纔想明白的。

所以媽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是穆微目前階段最大的坎兒,翩翩和鹿佳都在忙,只有我最方便去陪她。就是讓她回家,我也要給她送回去。”

晚上八點多了,到機場都快九點了。

貝媽媽讓大侄子貝吉野開車送女兒到達機場。貝媽媽不放心跟着來了。

“身份證什麼的別丟,到了那裡不準買醉。啥難過事也要儘快回來。”

貝伊揹着雙肩包,在過安檢的時候對媽媽揮揮手。

貝伊坐到位置上關機前,接到鹿佳的電話。

鹿佳在電話裡哭着說:“他不就是找到更好的了嗎,把微微帶回來。”

翩翩搶過電話也情緒激動道:“帶回來,咱還不要他了呢。 ”

後半夜快一點了,貝伊出現在穆微買的毛坯房裡。

並且在單元門口,遇到穆微的男朋友。

“你回去吧,以後她都用不着你擔心。”貝伊目不斜視地從這位“前男友”身邊路過。

“微微,開門,是我。”

穆微打開房門就抱住了貝伊,哭的嗚嗚的。

而此時穆微和貝伊還不知道,樓下正上演全武行。

穆爸爸和穆媽媽也在第一時間坐晚班飛機趕來。

穆媽媽這才知道,女兒在這裡都買房了,還打了那麼多年的工。一顆心都快要稀吧爛得擰成泥。

穆爸爸一拳揮過去,罵穆微的男朋友:“滾,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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