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樂多雅提前早做了準備,這咖啡廳裡主營的就是意大利麪跟咖啡,她給冷嚴與自己各自點了一盤意大利麪與兩杯美式冰咖啡就算打發了。
雖然過程中,冷嚴對這盤跟快餐似得意大利麪表示很嫌棄,但在樂多雅“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最終他還是乖乖將意大利麪全部消滅掉。
吃飽喝足,現在就開始談正事了。
“飯吃完了,接下來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當然,沒問題。”
男人優雅的拿起一張餐巾紙,擦去自己嘴角的污漬,整個過程做的比那些從小生活在宮殿裡的王子還要標準儒雅。
樂多雅有點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不就擦個嘴而已嗎?至於這麼做作麼……?
“昨天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已經聽完了。我很好奇,白啓雄雖說不是什麼絕頂聰明的人,但他對自己的私生活也極爲保密,這種東西,你是怎麼拿到手的?”
“聽你這口氣,好像是懷疑我作假啊?”
冷嚴見樂多雅一臉狐疑的看着自己,他卻十分淡定的一笑,道:“白啓雄自從上次在席氏的新品發佈會搗亂被抓進警察局裡之後,就對你跟席御臣恨之入骨,以他的個性,肯定容忍不了太長時間,更何況,以我公司的資本,隨便編一個合作之類的小藉口,他不應該張開雙臂,感恩戴德的恭請我進入他的辦公室麼?”
冷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狂妄,但實際上,他說的倒也句句都是真心話。
樂多雅聽懂了他的意思,微微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你在套白啓雄?可爲什麼呢?你想用這份錄音筆,跟我做什麼交易?”
“我沒有要跟你做交易。”
冷嚴搖頭:“我只是突然也有點好奇,白啓雄跟你母親之間,到底兩個人發生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白啓雄現任的妻子韓雪梅是他曾經婚姻中的小三,他爲了韓雪梅,跟你母親鬧的很厲害,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白啓雄跟韓雪梅跟你母親火災的事情會有什麼關聯麼?”
冷嚴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忽然穿透空氣,直勾勾的穿進樂多雅的心裡。
誰說她沒有懷疑過?
可正因爲,白啓雄在名義上還是她的父親,她不想,不想讓自己朝這個方向去推進,她很怕,如果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自己的父親聯合自己的小三殺掉了自己的母親?!
她知道,自從白啓雄跟韓雪梅在一起之後,她跟她母親便成爲了白啓雄眼裡的刺,巴不得把她們全拔出來,但她真不相信,白啓雄會心狠手辣到那個地步……
“也許你該往這上面去查一查,我覺得,你母親去世的事,跟白啓雄的關聯,纔是最大的。”
“你是想挑撥離間?”
樂多雅聽到冷嚴的話,感覺自己忽然被扔進了一個很冷很冷的空間,凍得她本能的打了個顫,她立即看向冷嚴,並且保持着非常警惕的態度。
冷嚴一臉無辜的聳肩:“你跟白啓雄對我而言,一直以來都不是獵物,準確的說,你們兩個就算加一塊,都不夠我塞牙縫的,我何必費力去挑撥離間?那不是吃力不討好嗎?我只是純粹看你找真相找的太辛苦,而且,你對你母親的感情,好像挺深的。”
最近,他一直在調查樂多雅。
他發現,樂多雅跟她母親的感情真的很好。
因爲懷疑自己母親火災有疑點,便一直堅持不懈的去查各類資料,也因爲她母親,她被白家趕出家門,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一夕之間,卻落魄成比灰姑娘還要可憐的窮妹子。
不得不說,樂多雅的心理也真的是夠強大的。
一般人在遇到這種翻天覆地的變故,可能早就不行了,但樂多雅卻還有勇氣爲她母親追查下去,冷嚴想,就算是隻憑着她這份孝順的心,他都想幫她一把。
更何況……
“你少假惺惺了!”
只是,雖然冷嚴有心想幫樂多雅,也許是常年封閉心理的關係,樂多雅卻總覺得冷嚴的有所圖。
“你這種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人?你以爲我是傻子啊?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你的,否則,你不會這麼好心。”
樂多雅一副你別裝了,我早就看透一切的表情,令冷嚴有一瞬的語塞跟心塞。
他看起來,就這麼的壞麼?
冷嚴哭笑不得。
“好,原本我只是想單純幫你的,可現在看來你好像並不領情?行吧,既然你一定要這麼說,那我也懶得推脫,索性承認好了。”
既然她不相信,那還不如他先承認下來,讓她安心。
“過些日子,我有一個聚會,需要一個女伴陪我一起出席,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伴。”
“什麼?”
樂多雅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冷嚴卻面無表情的繼續補充一遍:“那個聚會上有不少重要人物,而且,白家的人也會到場,我希望你能作爲女伴跟我一起出席。”
“別開玩笑了!現在誰不知道我是席家的人?”
她可是席御臣的親媳婦親老婆!
跟他冷嚴去參加宴會?這算怎麼回事?
冷嚴早就猜到她不會同意,但他也並不擔心,因爲他有一項終極法寶。
“這並不衝突。上流宴會大多都是如此,沒有誰會嗤笑誰,而且最關鍵的是,你難道就不想親口問一問白啓雄當年的事情嗎?錄音筆裡記錄了他跟他助理私下生活的所有內容,他跟助理提到了你母親當年的事情,你也聽得出來他的口吻十分不屑,難道你想當做沒聽到,就這麼含糊過去?”
冷嚴在用激將法。
他將左腿放在右腿上摺疊,一隻修長的手臂輕輕地扣擊着桌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樂多雅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敲擊桌面的那隻手,感覺自己的心跳也都跟着冷嚴敲擊的頻率一點一點的起伏……
“可我老公不會同意的。”
樂多雅最終還是想到了席御臣。
她現在不止是一個人。
而且,席老太太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現在她是席家的人,更多的時候代表的是席家人的面子,就如同上一次白啓雄在發佈會鬧事一樣,如果她當時沒那麼多嘴,也許情況又會發生另外一面。
但冷嚴卻道:“宴會是非常私人的,不會有任何記者出現,連相機都不準入場,非常嚴格。你最好想清楚了,機會只有一次。我可以幫你聯手搞掉白啓雄,甚至查出真相。”
“這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嗎?”樂多雅一臉迷茫。
“有。”
男人的回答很肯定,可樂多雅這就不懂了。
“你究竟是爲什麼?一開始你去找的什麼雙夙鐲,故意讓我聽到它們的傳聞,然後現在又想跟我聯手搞掉白啓雄?他對你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那你爲的又究竟是什麼?”
“我說了,我有我的理由。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交易你願意不願意就行。”
冷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逼着樂多雅馬上做決定,好像他早就知道,樂多雅一定會同意一樣。
樂多雅很想現在站起身,有點骨氣直接甩臉走人,可冷嚴剛的那句話,對她來說,又非常具有誘惑力。
白家……白啓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會答應你?我老公比你的勢力不相上下,如果我真想對付白啓雄的話,靠我老公一人也是一樣!”
比如上一次的廣告招標,便已經讓白家丟夠了臉面!
冷嚴豎起食指,在她的眼前,輕輕地搖了搖:“不,樂多雅,這是不一樣的。你應該清楚,你的男人是混商場的,而我,卻是混雙色道的。”
只憑在這一條上,他就能做許多席御臣不能做的事了。
“你好好考慮一下,還有,你的血型是什麼的?”
冷嚴說着站起來準備要走。
樂多雅有點慌神:“什麼?”
“我說你的血型。”
冷嚴看着她,眼睛一動不動。
樂多雅也許是迷糊了,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出來:“b型。”
冷嚴瞭然的點了點頭,“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機會只在今天八點之前。”
說完這句話,他便徑直離開了席氏大廈。
樂多雅直到冷嚴離開大廈,都沒緩過神來。
冷嚴剛剛那些話,到底能不能相信?
而且,他剛剛問自己血型,又是什麼意思?
樂多雅覺得她有必要親自找一趟白雅柔!
也許冷嚴說的那些事,白雅柔會知道呢?
……
……
婚紗店。
“哇!白小姐,你穿這身真漂亮!”
“是啊是啊,白小姐,這條婚紗簡直是爲你量身定製的,其他女人壓根穿不出您的風采跟神韻,真的是美翻了呢!”
一身白色短款婚紗的白雅柔一臉得意洋洋的站在鏡子前,一邊欣賞鏡子內的自己,一邊享受周圍人對她的讚美。
“白小姐,聽說後天就是您的婚禮了,您跟陸先生可真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