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女孩!”
面前的男人如神天降,堅毅冷酷的面廓像是上帝創造出來的完美藝術品,兩道濃密的劍眉,此刻因爲糟糕的情況,而不悅的擰起,樂多雅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身影,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人生真的處處是巧合啊,她原本以爲,拖時間可以拖到席御臣來救自己,卻怎麼都沒想到,最後來救她的,說那一句住手,放開那個女孩的,會是……冷嚴那個傢伙!
樂多雅心內哭笑不得,而控制着她的那兩個男人在面對冷嚴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身子軟了一下。
不得不說,冷嚴可能真的是在黑白兩道的地方混久了,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如若你不聽我的,那你就必須死的氣息。
而正是因爲他的這種氣勢,纔會給人形成一種壓迫感。
“我警告你小子,你,你別多管閒事!”
但,就算冷嚴氣勢擺在這,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卻也不是普通人。
他們可是綁架犯,一點點的膽識終歸還是有的。
只是,冷嚴卻完全不把這幾個小嘍囉放在眼裡。
“我說最後一遍,放開她。”
冷嚴的耐心有限,而他身後的那些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那兩個黑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件事不能和平解決了。
原本抵着樂多雅槍的兩隻手,不約而同的,緩緩地往上移。
就在他們準備拔槍對準冷嚴的時候,樂多雅突然曲起雙腿,朝她身後快速的一記掃尾腿,緊跟着便極快的往冷嚴那邊跑去,而且一邊跑,一邊大喊:“小心,他們手中有武器!”
樂多雅的聲音很大,不止冷嚴他們聽到了,四周其他的客人也都聽到了,大家一聽,紛紛逃命。
而冷嚴卻巋然不動,那兩個人被樂多雅分別踢了一腳,正充滿不甘呢,只見她還脫離了他們的限制,跑到其他地方,這兩個人可不幹了,非得把樂多雅抓回來,但冷嚴也有準備。
呵呵,他們以爲就他們帶着槍?
早在樂多雅踢完他們那一腿之後,冷嚴身後的手下一個個的都把自家的配槍掏了出來!
我……我……我勒了個去!
這他喵的什麼情況?
玩火拼遊戲麼?
樂多雅趕緊躲到一棵柱子後面。
嚶嚶嚶,他們手裡都是有武器的人,不像她,只是個弱女子,對這些東西,真的好怕怕啊!
樂多雅看着他們開打,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的槍,總之,那兩個剛剛綁架她的人,分別腿跟手都中了子彈,跪到在地,再看冷嚴的人……
恩,完好無損。
冷嚴的手下阿明帶人控制住那兩個黑人,然後走到冷嚴身旁:“冷哥,要不要通知警察?”
冷嚴看了一圈周遭,基本所有人都跑光了,只有一顆柱子後面,隱隱約約的露出一個黑漆漆、毛茸茸的小腦袋。
冷嚴點頭:“報警。”
阿明有點不情願跟爲難,但大哥都這麼說了,那他只能照做。
只不過,阿明在報警之前,非常不約的瞪了一眼藏在後面的樂多雅。
他們這次來希臘原本是沒想惹事的,卻沒想到,到底還是攤上了事。
現在,經過這麼一出,他們明天肯定一大早就得打道回府,不能再繼續待在希臘了!
而這一切,怪誰呢?
全都拜那個樂多雅所賜!
樂多雅還挺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嚶嚶嚶,不知道那個毛頭小夥子幹嘛瞪自己,但看到那兩個傢伙被冷嚴的人制服後,樂多雅趕緊從柱子後面出來。
冷嚴正想問她怎麼回事,樂多雅卻快速走到那兩個人面前,問:“是誰委託你們來找我手上東西的?你們的僱主是誰?”
兩個黑人緊閉着嘴巴,一言不發。
樂多雅也不生氣:“呵呵,你們不說話以爲這事就能當做沒發生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職業都有職業道德,但你們現在這種行爲,之所以把自己的嘴巴閉的這麼緊,我想,大概不是因爲什麼職業道德,而是因爲你們怕自己萬一說漏了什麼,自己的家人會招來殺身之禍吧?”
樂多雅的話,戳到了那兩個人的心裡。
但他們還是沒有說一個字。
樂多雅又道:“可你們也太單純了!就算你們現在什麼都不說,一直爲自己的顧客保守秘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這年頭翻臉不認賬的人多了,你們這次事沒辦好,他的錢白白扔給你們打水漂了,他心裡能高興?這種能花錢綁架的人,也能花錢再找殺手,找你家人!”
樂多雅說的可能誇張嚴重了一點,但先這個時候,越是誇張越是嚴重,這些人,才越能把她的話聽進心裡。
果不其然,樂多雅這番話說完之後,那兩個人有點鬆動了。
嗚嗚嗚——
這時,外面已經有警車的鳴笛聲在逼近。
樂多雅趕緊道:“你們還有最後一分鐘考慮時間,如果你們能老實告訴我,我可以保你們家人平安無事,甚至,我還可以不追究你們這次行爲!”
冷嚴頗爲以外的看了樂多雅一眼,覺得她剛剛那句話着實令人吃驚,而那兩個黑人,在猶豫了半分鐘不到之後,其中一個,開口說話了。
“我們不知道他姓名,只知道那是個z國人,他姓白。”
z國人,姓白……
這證據指向已經多麼清晰了?
除了白啓雄,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警察在他們說完之後,剛好也進來帶走了這兩個人。
冷嚴派了個手下跟着一起去警局說明情況,順便打打關係,否則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這兩個人手跟腿上的槍傷,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圓過去。
樂多雅怔怔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現在她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但不得不說,剛剛他們在說白那個字的時候,即使她的心裡早就猜到會跟白家人脫不了關係,可真的得到證實那一刻,心裡的難受,真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白啓雄……
呵呵呵!
她到底是怎麼得罪白家人了?
爲什麼三番四次的要針對她?
樂多雅其實心裡現在有點委屈,主要原因,自然就是因爲白啓雄的針對。
她想不通,同樣都是身爲白家的女兒,爲什麼他對白雅柔那麼好,而對她,就跟仇人一樣?
樂多雅捂着額頭,現在心痛也頭疼,而一直沒說話的冷嚴,這時卻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們剛剛說要你手上的什麼東西,是不是你父母留給你的?”
冷嚴話音一落,樂多雅便瞬間目光轉移過去,冷冷的盯着他,目光警惕的像是他是個小偷,隨時隨地都會搶奪自己身上什麼東西一樣。
冷嚴好笑的舉起雙手:“別誤會,我對他們剛剛口中說的東西興趣不大,我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
樂多雅依舊盯着他,沒回答,冷嚴只好換個話題:“好好好,我不跟你說這件事了,我換個問題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這?”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樂多雅輕哼一聲,似乎是不滿他搶了自己的問題。
冷嚴對她這態度,內心有點哭笑不得。
“我在這難道是一件多不可思議的事嗎?我來希臘辦事。”
“哦。”
“你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態度就這樣?”
“不然呢?不然我還能有什麼樣的態度?”
樂多雅斜斜的睥睨了他一眼。
“好歹剛剛也是我救過你吧?”
冷嚴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人家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他還覺得不可能,可現在他見過一次真實版的,確切的相信了這句話。
樂多雅擡起頭,正好跟冷嚴的目光對上。
“哦,你說的沒錯,你是救了我,所以我應該對你說一聲謝謝,只不過,除了這句謝謝你別在想從我嘴裡聽到什麼其他好聽的話!”
先不說冷嚴不是她想救自己的那個英雄,光說冷嚴現在在她最煩躁的時候還一直在她耳邊騷擾她,就已經讓她很生氣很憤怒了。
然而,冷嚴並不知道現在樂多雅的心情快要爆炸到零點,他還在自顧自的道:“你這女人,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早知道你這麼不識趣,剛剛我索性就不該救你!”
樂多雅擡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對,你的沒錯,我原本也沒想讓你救!”
樂多雅說完,就直接走向電梯那邊了。
她不想再跟冷嚴說話,因爲她現在心情的確不好。
不止是因爲剛剛發生綁架案那麼大的事,更因爲那個綁架犯一句姓白的,讓她現在亂了心神。
她又難過,又疑惑。
不懂白啓雄爲什麼三番四次的要搶她手上的東西。
難道,她母親的死,真的跟白啓雄有關?
因爲怕她發現什麼,所以,白啓雄才這麼着急,想要把她手上的東西拿回來,毀滅證據?
樂多雅回到房間,抱着頭,開始思索。
但,大概是因爲她思索的太認真了,所以導致,在她脫離困境之後,她都忘記給最重要的一個人打電話,保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