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收了錢,腳踩油門,一股煙很快消失。許喜一聽到這聲音後背更加冰涼,不由得加快腳步往裡去。
深秋風大,樹枝枯萎敗落,風一吹,許喜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了電影中時常靈異的鏡頭,緊了緊外套,不經意的往後一瞥後面的車還繼續在行走。
這實在是詭異,如果不是跟着許喜不是早就應該超過她了嗎?結果現在還尾隨在她身後緩緩滑行,結論只有一個了,那便是真的跟着許喜的。
一意識到這,許喜腳底下像抹了油一樣,飛快的跑。
可是車也跟了上來纔沒幾步就在許喜面前停下,擋下了許喜的去路。
許喜上氣不接下氣看着眼前停歇下來的車,全身驚覺起來,手開始往包裡伸開,估摸着數字按下報警號,只要下車的人行爲或者表情有半點詭異的話她就按下撥打鍵。
這樣想着許喜的眼睛也格外的鋒利,盯着那打開的門。
可是沒想到下來的卻是沈繼添和他的司機,許喜一時間懵在哪兒,全身嚇的一身汗不由得溼冷冰涼起來。
沈繼添在遠處看着她,睥睨的眼神好像是在恥笑許喜的大驚小怪,許喜不知道爲什麼火冒三丈,也不顧眼前還有沈繼添的下屬,“大半夜的,沒事你裝神弄鬼幹什麼?想嚇死人啊?”
說完就衝上樓去,上了樓算是徹底的安心了,仔細回想一下今天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她神經過敏,可能是那一天和林斯墨出去的後遺症。
但是誰叫沈繼添不偏不倚的這個時候換車,而且還一時間回來。
又想到是自己想多了,又不免放鬆了下來。
看着客廳孤零零的一個人都沒有,想必大家都是睡了,果然去許媽媽的房間,她已經睡的很香甜了。
許喜退了出來,拿着衣服去洗澡,可能是被驚嚇的太厲害,許喜既然在浴室裡面睡着了,直到外面響起沈繼添的敲門聲。
許喜醒來看一看錶,既然都快凌晨一點了。
趕緊擦完了身子,穿上睡衣走出去。
沈繼添還沒睡,這在許喜印象中還是第一次,他太正常的生活規律一向是一成不變的毫無新意的。可是她在浴室佔了這麼久,沈繼添自然是沒法洗澡休息的,又想到今晚上對他的吼叫,許喜還是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去洗洗吧,”
沈繼添出來的時候,許喜已經睡着了,呼吸勻稱,睡姿安穩。
可是沈繼添睡不着,他也不想上牀,坐在臨窗的椅子前,看向窗外。
他不愛這樣的秋夜,沒有關緊的窗戶裡傳來呼呼的冰涼的夜風,他也不喜歡這樣的許喜以及他自己這樣的方式,他一向是主動者,但是在許喜面前,現在成爲了被動者,而且這樣的方式是他自己主動要來的。
他不能夠適應,不能適應十幾個小時相對時間裡面沒有任何交流的相處,他說的交流自然不是指言語而是包括語言在內的一切形式的交流。
許喜以前對他總是小心翼翼,他享受這樣的方式,以爲許喜的一舉一動都在圍繞着他動,他只需要享受才行。
他也知道,也許相處方式做出改變他需要做出讓步,但是一定不是現在這樣。
又是一陣涼風,許喜在牀上覺得涼,裹緊了棉被往裡鑽。
沈繼添起身將窗戶關緊,同時也將夜關在門外。
東方魚肚白的時候,許喜打着哈欠醒了,伸了個懶腰,她偏頭看向牀頭的檯燈,眼神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沈繼添。
七點半了,沈繼添還沒醒,看來
又是一項能夠寫進吉尼斯的記錄了。
許喜下牀,也沒叫醒他。
沈繼添直到八點才行,許喜早就走了,沈繼添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以及整齊的棉被心裡一緊,其實一直都沒有過,許喜對沈繼添,一直都沒有過。
許喜吃了飯一直覺得眼皮直跳,她想不起來到底是左眼跳財左眼跳災,跑到網上去百度,給出的最正確的解釋是“眼瞼震顫”,大概是因爲休息、睡眠不足,或者是因爲貧血、菸酒過度,或者是因爲眼病引起,比如近視、遠視、散光、結膜炎、角膜炎等。
許喜自我總結了一下,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導致眼皮跳的厲害,哪裡真的能有什麼事情。
下午的時候,辦公室又有了新的消息,那便是公司的副總晏菲終於醒了,劉總很是高興,好比來了一尊財神爺一般,急忙的召見許喜和青青代表公司去醫院。
許喜也不拒絕,因爲晏菲醒來了,這表示她的嫌疑也就沒有了的。她現在立刻想要沈繼添知道她和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關係。
買了些東西跑到醫院,果然沈繼添在,林斯墨也在,看見許喜,林斯墨還不忘跟着她打招呼。
許喜應承着,看向病牀上的晏菲,青青比許喜會說話,一見面倒是問:“副總,您醒了啊?真好,您不知道公司全體上下一心都希望你快點好,現在看見你安然無恙那就好了。”
晏菲無害的笑笑,眼卻看向林斯墨,那眼神許喜能夠讀懂,這便是深愛。可能是閻王殿上走了一回也變的不再霸道,含情脈脈的眼神裡面疲憊無力可溫情無限。
“斯墨,你過來坐。”她扯着僵硬的嘴角笑,眼神裡面盡是祈求,那個在辦公室對許喜步步緊逼的人已然不在。只是一個受傷了的女子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