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第641章 經手之人

第641章 經手之人

採買毒藥非同小可,當初爲了謹慎起見,人是她親自挑選的。

一則,樣貌與職位都不能是太招眼的,若不然太過容易引人注意。

二則,還須是信得過的得力之人。

她再三思慮之下,才選上了此人,故而一眼便將對方認了出來。

可他早該嚥氣了纔對……爲何會落在了太子手裡?!

“奴才給皇上請安……”那太監瑟瑟發抖地跪了下去,臉色蒼白病態。

“你是哪個宮裡的?”昭豐帝皺眉問道。

他甚至聞得到此人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藥味。

再觀其臉色,及方纔走路下跪時的遲緩動作,可見必然是有着不輕的外傷在身。

“奉誰的命?”昭豐帝又問。

緊接着,姜嬤嬤看向昭豐帝,道:“皇上,此人被杖責之後沒幾日,據聞便喪了命,此時出現在此處,本就極爲蹊蹺——”

不管什麼事情,都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太監身形顫抖着:“是……”

他固然忌諱有人瞞着他行事,但他也不是那種不給人活路,還不許人自己找活路的人。

見他這般坦誠承認,甚至連句苦衷都不提,昭豐帝反而生氣不起來。

姜嬤嬤神色微變。

“皇上有所不知。”她神態還算鎮定地道:“此人約是十來日前,因盜竊長春宮中貴重之物被發現,事後,是奴婢做主處置的。他此時出面說這些,顯然是心存報復,有意誣陷貴妃娘娘和奴婢。”

“奴才……奴才是長春宮裡的。”太監垂着頭答道。

緊接着,又聽對方說道:“當時此人與一名中年男子一前一後去了羅漢殿後,臣女疑心,此人便是那一日將毒藥帶回了宮中——而那中年男子,正是販賣毒藥之人。”

姜嬤嬤看向張眉壽,眼底一派震驚之色。

此事她做得乾淨,即便叫他僥倖活了下來,也不可能留下讓他反撲的證據。

是以,她才尋了盜竊的藉口,杖責了此人。

這般細緻,倒不像是在撒謊……

她本想過將人溺死在哪口井中便罷,可近來宮中氣氛緊繃,處處都在緊盯着,太監無故投井,反而會招人注意。

而事已至此,橫豎都是死,倒不如爲自己在宮外的老母親留一條活路。

“……”姜嬤嬤眼神變了變,旋即又道:“陛下,若單因這太監區區幾句話,便要將此事釘在貴妃娘娘身上,未免有失周全——”

“父皇,此人確是兒臣命人暗中所救。”祝又樘並不否認辯解,語氣慚愧:“兒臣擅作主張,請父皇責罰。”

且等着,待她挺過眼前這一關,頭一個要收拾的便是這處處與她作對不知死活的小賤人!

這種事情,撒謊否認是沒有意義的,被拆穿後反而會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

此番,他這條命本就是撿回來的。

這位嬤嬤倒是個有心思有手段的,如此關頭尚能這般冷靜,且還分得出心神去離間。

“皇上,奴才不曾行過盜竊之事……”那太監辯解道:“不過是姜嬤嬤欲滅口的手段罷了……”

寧貴妃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寧貴妃剛有些許鬆緩的一顆心陡然又提了起來。

而在她和寧貴妃開口之前,對方已然又道:“皇上若想知道臣女是不是在撒謊,或是認錯了人,可命人去查一查那幾日這名太監可曾出過宮。”

“……是寧貴妃娘娘的差遣。”太監說着,轉頭看向那名嬤嬤:“正是姜嬤嬤親口交待給奴才的。”

“放肆!竟敢污衊本宮!”聽得對方直言不諱的指認,寧貴妃徹底亂了分寸。

確實。

“皇上,臣女曾在宮外見過此人。”女孩子如清泉般的聲音忽然響起。

昭豐帝一顆心緩緩開始下沉着。

張眉壽多看了她一眼。

畢竟愛妃的行事作風,本就是招人記恨報復的絕佳典範。

而下一瞬,卻聽身邊的嬤嬤接話道:“此人本是長春宮內一名負責灑掃的太監,平日裡沒有機會入內殿,娘娘自然是不認得。”

若不是她多事,六皇子怎會醒來!

昭豐帝臉色微變,看向寧貴妃。

“正是。”張眉壽回憶着道:“應是在十一二日前,臣女曾見此人在大永昌寺出現過。”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不知爲何,他現在慢慢覺得……不哭的孩子,反而更容易叫人心疼。

看向那不卑不亢的少女,她暗自攥緊了手指。

尤其是長得好看的。

“……”

“便是出過宮又如何?”姜嬤嬤反駁道:“長春宮內時常會差遣宮人出宮前往大永昌寺,代娘娘捐香油錢,張姑娘即便是在寺中恰巧見過此人,又能證明得了什麼?”

“你做錯的,朕自會罰你,但不是現在。”

不過,力氣要用在對的地方。跟錯了主子,下場如何,一早就註定了。

“我既這般說,自有原因在。且捐香油錢,多講求一早前往,纔算心誠,而那日我在寺中見着此人時,已是午後。再有,難道嬤嬤不好奇,爲何我會篤定那中年男子是販賣毒藥之人嗎?”

一來方纔得了嬤嬤的眼神,二來她當真不認得對方。

這太監當真是長春宮的人?!

張眉壽看向她。

“六皇子所中之毒,是經你的手帶回宮中來的?”他看向那太監問道。

也許是隱隱意識到了真相,思及太多,昭豐帝此時心中自有分辨在。

姜嬤嬤上前一步。

此人到底是不是長春宮中的人,皇上一查便知。

“皇上,臣妾不認得此人……!”寧貴妃立即否認道。

姜嬤嬤看着他,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要將髒水往長春宮頭上潑,我倒要問你一句,可有證據沒有?”

一個拿不出實質性證據的小太監隨口幾句話,確實也不能盡信,若不然長春宮上下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把愛妃錘死了。

“小仙子見過他?”昭豐帝意外地問道。

這麼說……

昭豐帝沒說話。

女孩子目光平靜無波,卻叫姜嬤嬤從心底生出冷意來。

這個小姑娘,言辭間不僅犀利,更是步步爲營,着實叫她不敢輕視。

她權衡之間,未能接話時,只見對方面向了昭豐帝。

感謝大家的關心和厚愛,愛你們愛你們,我必須得去睡覺了,晚安大家,明天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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