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怎麼是他？
“二姐！”
張眉箐等人忙跟了上來。
她要陪着二姐一起去。
張眉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二表哥，你帶我三妹先回去。”她看着宋福琪交待道。
宋福琪猶豫了一瞬，可見表妹臉上赫然寫着沒得商量，便也就老老實實點了頭，答應下來：“好……”
但他會暗下使人去保護表妹的。
“劉姐姐也回去吧——”張眉壽道。
劉清錦不放心地說：“我一同去，到時若需證人，我也可出面作證說明事情經過。”
這個疑問剛在心中升起，便被王守仁自行摁了下去——呵，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那激怒的方式雖是隱晦，他卻看出來了。
張眉壽道：“那便恭喜南大人了。”
“南公子開口時便認出來了。”張眉壽答道。
張眉壽和齊章幾人，此時也走了出來。
少年微微吃了一驚，訝然問道：“你是何時認出我來的？”
此時，一輛馬車駛來，在幾人不遠處停穩。
且他與張眉壽並不沾親，在外人眼中也本該是素不相識，如此之下，證詞也能更有說服力。
原來……她還記得自己！
說好的好友之間都會十分默契呢？
冪籬下，宴真一張臉沉得嚇人。
南延怔了一瞬，便將人認了出來。
可即便沒被定什麼罪，今日也是丟人丟到了極點！
少年人心中沒有預兆地生起一絲歡喜之情。
接下來的一切，已是鋪好的了，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宴真已然上了寧府的馬車。
時隔這麼多年，他本以爲她應當早忘了。
今日之事，無一處不顯露出這孩子的處變不驚。
齊章微微頷首。
“是公子的馬車。”王守仁眼尖地認了出來，低聲說道。
除了蓁蓁之外，還能有誰有這個本領？
卻聽面前的女孩子笑着說道：“本也非是什麼大事。”
“齊將軍。”
張眉壽聞言便笑道：“我父親應當還不知南大人回京，若是得知，該是我們先去拜訪纔對。”
“不是叫你們先回去嗎？”張眉壽笑着問道，心中卻是一片熨帖。
“還要多謝南五公子出堂作證。”
南延又講道：“家父本打算再過幾日，便去貴府拜訪張大人。”
若今日她真傷了那賤人身邊的丫鬟，對方只怕就要當堂定她的罪！
一名少年走了下來，藍衣墨發，俊逸清貴。
張眉壽：“……”
便是父母親知道了此事，也斷不會怪責她半句的。
南延又問：“那你怎麼還裝作不認得我？”
他也一直都在京城嗎？
待諸事確定下來，一切安頓好了，母親也會過來。
齊章搖了搖頭：“本也未幫上什麼大忙。”
聽張眉壽重複說着，劉清錦亦不好再堅持，唯有點頭。
齊章一怔之後，旋即也笑了笑。
南延笑了笑，未再多言。
他好像越來越能理解妻子了。
單看樣貌，起初她確實沒能認出來。但一個人說話時的語態和氣質，卻是不易混淆的。
這不是……當年那個小仙童麼？
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孩子看似並未動怒，人也理智冷靜，爲何當時在清平館中還要那般激怒宴真？
丫鬟猶豫再三，到底沒敢跟着進去——卷碧之前的遭遇，讓她尚且記憶深刻。
怎麼是他？
公子怎麼出宮了？
齊大哥屢屢看他，他似乎……已經說得有些太多了。
真是蠢貨，讓她做些手腳，她竟做得那般明顯，甚至被人看了去！
半個時辰之後，宴真從京衙大堂中走了出來。
張眉壽笑着反問：“南公子不是也在裝作與我素不相識嗎？”
張眉壽遂看向他身側的少年。
丫鬟驚慌失措地捂住半邊臉頰，回過神來，忙快步跟了上去。
張眉壽幾人都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若需證人，我去便是。”齊章身邊的少年開了口，道：“我與齊大哥一直坐在縣主對面的位置，可是看清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圍觀百姓多已散去，待出了衙門，張眉壽一眼便瞧見了王守仁和蒼鹿等在那裡。
清羽自轅座上跳下，擡手將車簾打起。
想來，該是要入職兵部了。
當時蓁蓁的眼神，他看得極分明。
馬車駛動，丫鬟跟在馬車旁快步走着。
張眉壽轉過身，看向齊章道：“還未來得及同姐夫道謝，今日之事，多謝姐夫出面相助。”
他怎麼忽然問出那樣蠢笨的問題來？
王守仁愣了愣，問：“不是你暗示我，要我和阿鹿一同過來嗎？”
王守仁和阿鹿朝着齊章施禮。
南延微微皺眉，覺出了幾分異樣。
圍觀百姓立即讓開了一條道，看也不敢看上一眼，但待其走過去之後，低低的議論指點聲便響了起來。
“我是跟着父親一同入京的。”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岔開話題，道：“我父親被調回京城了——”
自當年湖州一別，這些年來張巒同南文升也偶有書信往來，算是有幾分私交在。
方纔在公堂之上，面對那少年的證詞，她諸般辯解都沒了用處，任人當作笑話來看待，當真狼狽至極！
她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事關張眉壽，她便不可能袖手旁觀。
“劉姐姐且放心回去就是。”
……
張眉壽最後看向王守仁和蒼鹿，並未多言，只給了王守仁一個眼神——都回去吧。
等在外面的綠衣丫鬟連忙上前，然而剛接近宴真，便被重重甩了一記耳光。
……她以後再也不會自以爲是地拿眼神去暗示什麼就是了。
包括宴真身邊的婢女故意撞了張姑娘身邊的丫鬟，致使茶水潑向宴真。
說是調回京城，必然是升任。
視線中，南延只見張眉壽幾人走了過去，齊章也提步而去，且擡手向那藍衣少年施了一禮，語氣裡隱隱透出恭謹來：“公子——”
那個叫程然的，以往便審過她父親，最是不知進退，當衆叫她這般難堪，簡直可恨。
“縣主……”
南延聞得此言，不禁有些想要臉紅。
而此時，那藍衣少年的目光越過衆人，朝着他看了過去。
南延與之對視了片刻。
“公子，這是南大人家中的五公子。”齊章出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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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