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發難

兇罩

聽到大叔說小雪就在那個人的手上,我頓時愣在了那裡,腦子裡也亂哄哄的,我抓着大叔的胳膊,激動的說道:“這個兇手,不會是想用小雪威脅我吧?小雪會不會有危險?”

大叔讓我別緊張,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讓我與其擔心小雪,倒不如擔心我自己。

這話是啥意思?難道小雪沒事?我焦急的追問大叔,讓他知道啥一定要通通告訴我,我跟小雪呆在一起也快也一年了,老實說,我們的感情很深,以後可是打算結婚的,所以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

大叔嘆了口氣說:“你別問我了,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小雪應該比你的處境要好得多,畢竟……”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揮了揮手說:“算了,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先想辦法把這具屍體給處理了吧,否則你就麻煩了。”

我看着眼前的屍體,想到這女孩的經歷,頓時起了惻隱之心,也就沒有再追問大叔。不過我已經暗下決心,那就是一定要找到那個殺人兇手,因爲我要救出小雪。哪怕,這一次可能會搭上我的性命。

大叔問我想好怎麼處理屍體了沒,我考慮了一下,說道:“不然報警吧。”

大叔沒有說話,而是看着我,估計想聽聽我爲啥要這麼做。

我告訴他說,這具屍體已經有一年了,一年前我還是個大學生,根本不可能被懷疑是殺人兇手的,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自己會沒事的。此外還有一點就是,我希望這個女孩的家屬能夠見到這具屍體,雖然說對他們而言這很殘忍,但是這個女孩已經受到了太多的折磨,應該在最後有一個安靜的旅程。

大叔安靜的聽我說完這些,突然笑了笑說:“小夥子,沒想到你還挺善良的。那好吧,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我點了點頭,撥通了報警電話。

當夜,我被警察帶進了局子裡,然後又是一番問話,不過可能因爲取證比較麻煩吧,所以這一次我在局子裡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被放出來。

臨走的時候,一個老警察叼着根菸,望着我,意味深長的說:“年輕人,你家連續出現兩具屍體,這忒不吉利了,趕緊去沖沖晦氣吧。”

我笑着謝過他,轉身離開了警察局。

出了警察局,我就看到有人在那裡大哭,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那女孩的家人來認屍了。

真希望那個惡鬼能看到這一幕,若是如此的話,她應該也能消除掉身上的一些怨氣吧。

不過這件事唯一遺憾的就是,警察並沒有因此懷疑有藏屍人,而是認爲這件事就是大叔乾的,我也不敢有過多的干預,因爲一旦我開口說話,就會被列爲可疑對象。

大叔叼着根菸站在警察局的院子裡,擡頭四十五度望天,眉宇間有股淡淡的憂鬱,不知道在鬱結啥。但我從昨晚就有種感覺,那就是他依然對我有所隱瞞。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大叔在跟我講這件事的時候,有一個很大的漏洞,那就是大長腿。大叔似乎刻意的避開了大長腿,但我記得的很清楚,他尾隨我的那一晚,正是我遇到大長腿的那晚,他來找我,最大的原因就是大長腿。

而他發現我能看到鬼,是在我打開門跟他說話的那一刻,他才確定的。

這說明他很在意大長腿,很可能一直都偷偷的盯着她,那麼,他究竟爲啥要跟着她呢?大長腿又爲啥要害小雪呢?她,到底和那個殺人兇手有什麼關係呢?而若她和那個殺人兇手真的有關係,爲何又要幫我?

這些問題縈繞在我的心頭,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就沒有再想下去,但我知道,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我唯一關心的是小雪的安危。當然,如果真的能幫到大叔的話,我肯定會努力幫他的,正如他說的,我現在是個將死之人,那就讓我在死前積點陰德吧。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短命鬼,我還蠻心塞的。

胡思亂想間,我已經來到了大叔的身邊,我剛要跟大叔說話,突然瞄見一個人從局子裡走出來。

這個人戴着鴨舌帽,帽子壓得低低的,擋住了眼睛,但是從那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紅脣可以看出她應該是個美女。不過,最讓我在意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短褲下的那雙大長腿,雖然說這世上有許多的大長腿,但不知咋的,看一眼那腿,我就認定了,這個女人,正是要害小雪的那個大長腿。

眼前突然颳起一陣陰風,我轉過臉一看,大叔已經消失了,與此同時,大長腿擡起頭來,目光定定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也盯着她,只是不知道咋的了,這個女人的眼神,看的我忍不住心裡發慌。

大長腿沒有理我,轉身走出了警察局,我忙追了上去,喊道:“大長腿,你給我等等。”

大長腿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的說:“我有名字。”

我有些尷尬,說:“我不稀罕知道你的名字,我就想問問你,你爲啥要害小雪?現在,她被壞人抓走了,那個壞人是不是跟你一夥的?”

大長腿微微蹙眉,突然說了三個字:“跟我來。”說完就轉身走了。

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牛氣個什麼,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了上去。雖然現在我懷疑她是壞人,但從她昨天出手救我的這一點來看,她應該不會害我的。

跟着大長腿一路來到一個施工地,她終於停了下來,我好奇的望着她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誰知,大長腿突然掏出一支筆,冷冷的說:“李威,我早跟你說過,這世界不是你能逗留的地方,你卻執迷不悟,莫不是要我親自出手,將你送到那邊?”

四周無端端的颳起了一陣陰風,大長腿的帽子被颳了下來,露出那張姣好的面容,此時,她目光犀利,感覺目光裡跟有刀子似的,看的人心驚膽戰的。

她站在那裡,拿着筆在半空中不知道畫了個什麼東西,然後,我就聽到“轟”的一聲,緊接着,我的身旁,大叔就一臉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

我這才反應過來,大長腿剛纔不是在發瘋,而是在喊大叔的名字。

此時大叔的臉色灰白,魂飄飄忽忽的,眼見着就要散了,他驚恐的望着大長腿,說道:“靈師傅,你明知道我還有冤屈沒洗,爲何不能寬限我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