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靈魂寄存

冷煙火的光一散開,我頓時就看到一道道金黃色的光撲面而來,晃得讓人睜不開眼,就像是掉進了金堆裡,黃金反射出絢麗的光芒一樣。

怎麼回事,真掉進黃金堆裡了?我驚愕之餘藉着冷煙火的亮光四處張望,很快有所發現。

這裡的確是一處巨大的坑洞,呈陷落狀,就像是被隕石撞擊而形成的一樣。而我的面前,是一座巨大高聳的塔狀物,層層級級扶搖而上,一直到看不見的地方,塔上密密麻麻全是整齊的孔洞,放滿了一口口人形棺,而環繞四周也是高聳的階梯,就像足球場的觀衆席一樣,而無一例外地,這些階梯上也是佈滿了放置人形棺的孔洞,一眼望去成千上萬,極其壯觀!

我止不住發出一聲讚歎,爲南陵先民的智慧,爲他們能創造出這樣的神蹟。讚歎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恐懼,被這麼一大羣東西包圍在中間,着實有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這裡難不成是南陵先民的羣葬窟,不然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人形棺?

疑惑間,我們又快速地穿過羣棺,想抵達坑洞的邊緣地帶,卻發現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簡單。這個坑洞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根本找不到邊際,羣葬窟只是最中心的位置,而羣葬窟的外圍大片區域,充斥着大片的礦牀和許多說不出名堂的奇異石頭建築,還有一座座高聳的塔狀物,數目極其的多,就像是無數個古剎聚集到了這裡一樣。

“這些是礦牀,這裡是冶煉金屬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已經很明顯了,無需再作過多的猜測。

勝男隨即道:“那事情很明白了,這些人冶煉的金屬,很明顯就是這種像黃金一樣的東西,他們特意冶煉金屬製作這種人形棺。”

我對她道還不僅如此,這裡的確是神蹟,很可能是人類冶金文明的重要基地,同時伴隨的還有與金屬有關的崇拜和重大祭祀活動,而這種傳統會一直流傳下去,一直到很多代,他們的後人南陵居民也一直保持着這種傳統。

此刻,南陵傳說中的“靈魂寄存”我相信有了解釋了,所謂的靈魂寄存其實不過是一種崇拜,上古的金屬崇拜,這種金屬能夠有效地幫他們存屍體,使屍體能夠萬年不朽,這些人形棺其實也代表了不朽的靈魂!

勝男贊同地點了點頭,但也不是很釋懷的樣子。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或許我們會永遠在這裡陪伴這些不朽的靈魂了,不同的是我們比較慘,連個人形棺也沒有。

正絕望之時,突然四周傳來了一陣躁動,接着便是幾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很快,那聲音便弱了下來,只剩下陣陣回聲響徹在四周。

這裡異常的安靜,黑暗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這突如其來的響動着實詭異,我不由得把心都提了起來。

難不成這真是個陷阱,有人有意誘捕我們當實驗品嗎?我想着便緊張起來,一邊四處張望一邊伸手想從身上摸出件武器,結果什麼也摸不到,一時有些慌亂起來。

但當我聽出那聲音是金屬撞擊扭曲發出時,臉都綠了,心道不會是那東西要出來了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剛覺得不對勁,突然身後一陣金屬迸裂的巨響,接着伴着“吱吱”的異響,一個不明物體正快速地向我們接近。

“快跑!”我一把拉過一旁的勝男,此刻整個身子都麻木了,也顧不上疼痛了,沒命地向前跑。勝男不知道那東西的厲害,一邊跑還一邊很納悶地問我怎麼回事,我喘着粗氣回道那可是比糉子還厲害的主兒,不跑就沒命了。

沒跑多遠,我們不由得都停下了腳步,一看前方頓時就傻眼了,這裡已經是坑洞的邊緣了,三米多高的坎子直愣愣地擋在那兒,我跑得太快,加之此時光線很微弱,險些一頭撞到上面。

“上!爬上去!已經沒地方跑了!”勝男急道。我一看這高度就傻眼了,雖說不是什麼不可逾越的障礙,但對於已經受傷的我來說,上去還是頗爲費力的,我助跑着爬了幾次都沒爬上去,反而摔得鼻青臉腫,苦不堪言。

勝男見狀道:“讓我來吧,我先上去,然後用繩子拉你上來,不過你得作點犧牲!”說完不等我答應,就遠遠地跑開作助跑狀。我此刻沒空去考慮這女的會不會不仗義,上去了就丟下我自己跑路,畢竟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原地屈膝彎腰,勝男猛跑了幾步,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後背上,一個縱身就躍了上去。她用的力度極大,我險些讓她踩得吐血,待費力地直起身時,勝男已經放下了繩子,大聲道:“快點,那東西追過來了!”

我一聽這越加焦急,也顧不上疼痛了,抓起繩索就往上爬。剛爬了一半,我即覺得背後一陣疾風,那感覺和之前那種人臉大蝙蝠撲上來無異。我頓時後背一陣清涼,心道閻王爺的小鬼來抓人了,剎那間手腳發軟,連攀爬的氣力也沒有了,握着繩索的手幾乎就要抓不住了。

勝男的體力也消耗得厲害,此刻拉着我也有些吃力,她咬着牙示意我快點。我也一咬牙正待一口氣爬上去,突然後背一緊,一個東西直接落到了我的後背上。

那東西奇重,這突然的一下險些讓我鬆手掉下去,而當我意識到這就是追來的那恐怖東西時,頓時就傻了。這下死定了,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我了,此刻我能感到那東西的恐怖氣息,似乎咧開了獠牙在向我的脖子貼近。

我還想作一番掙扎,一扭頭,突然發現了不對勁,趴在我背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糉子,好像是個人,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像雨衣一樣的塑料衣物。

這着實讓我大駭,我正待說話,突然那人身子往後一縮,伸手一把扯過我的揹包,接着迅速地鬆開我的身子跳了下去,一陣疾跑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一切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我清楚地看到此人的裝束是一襲黑衣,身手極其敏捷,似乎有備而來。這時,勝男又在上面催促了,我趕忙揪緊了繩子爬了上去,坐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極度疑惑起來。

這裡居然有人?剛纔那個分明是人,而且我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記得剛發現石俑陣的時候,石俑堆裡也站着一個身着黑色雨衣的人,當時我以爲是阿東,可從後來阿東驚詫的表情來看似乎又不是,那分明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意圖?不傷人只搶東西,着實令人費解,這裡面出現個人已經夠奇怪的了,而這人居然還幹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而且從他兩次的表現來看,這人很忌憚我看到他的面目,好像有意在迴避着什麼。

在這裡玩攔路搶劫?不可能啊,我揹包裡沒什麼家當啊,就剩下一隻手電、一根冷煙火,再就是天機營官印,連吃的也沒有……

對了!我腦海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天機營官印!一定是這東西!那人的目的一定是爲了搶這個東西!

我頓時有了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因爲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黑衣人的時候,正是阿東給我講述這個官印的來歷並把它交到我手中時。我一直以爲這個黑衣人是阿東,現在看來肯定不可能了,因爲阿東實在沒必要將這東西送給我,然後再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搶回去。

什麼人最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對天機營官印如此覬覦?我犯起了尋思,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天機營官印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不知道阿東交給我的用意是什麼。不過眼下最糟糕的是我的光源被那人奪走了,在黑暗中,沒有光源不僅僅是麻煩,還讓人十分絕望。

好在勝男身上有備用的小手電,不過這種手電光度不大,電池也撐不了太長時間。這一路連逃帶嚇得幾乎讓我虛脫,加之又餓又渴,我們走了沒多久,我便再也撐不住了,就地躺倒呼呼直喘氣,勝男的體力也損耗過度,渾身癱軟下來,也邁不動腳步了,很自然地躺在我的旁邊。

我舒緩了下呼吸,苦笑了一聲,轉臉對她道:“喂,之前光記得跑路了,到現在都不知道你什麼來頭,馬上就要攜手共赴黃泉了,怎麼也得報個出處吧?”

勝男聽了嗔怒道:“誰跟你共赴黃泉!留着點力氣找出口吧,在我們餓死之前找到出口,我們就有希望!”勝男言辭犀利,這種樂觀和堅定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擁有的,看得出她肯定受過某方面的訓練。

她雖然這樣說,但我明顯感到她口氣也有些不對勁,顯然她也明白我們順利找到出口的可能性是極其渺茫的。而形勢對我們來說非常的不妙,我們既不能坐以待斃,又不能漫無目的地亂竄,那樣會過度消耗體力,只能死得更快。

飢餓止不住地襲來,嗓子幹得幾乎就要往外冒火,體力的透支,無望的出口……我似乎感到死神露出了猙獰的面孔,在向我們慢慢走近了。

我對勝男道我已經餓到願意用我老婆去換一塊麪包了,說完即扇了自己一巴掌,丫的這下餓暈了頭了,一個勁地胡說八道,這種猥瑣的想法都蹦了出來,何況我目前還是單身。

我安慰勝男道:“如果這回能出去,我去‘梅龍鎮’包個包間,咱倆吃上個一天一夜,鮑魚龍蝦鯊魚翅,你吃多少我請你多少,不撐破肚皮誰也不準走!”

勝男道:“俗氣,誰稀罕那些東西,要請就請我吃火鍋,最好最地道的川味,特別辣的那種,辣到渾身出汗、嘴脣發紫才行!”

我聽了頓時肚子一陣咕嚕,狠狠地嚥了下口水,我聽到勝男說的這些,不由得有些神往起來,那些曾經習以爲常的東西,此刻都變得令人神往。我與這個女人從素不相識到積怨成仇再到如今的同命相憐,一切只不過就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原來幾天都可以改變這麼多東西,這就是命運的偉大力量。

我轉眼望了望勝男,那張臉清秀可人,原本堅定要強的表情此刻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哀愁,望之楚楚動人。命運?我無奈地笑了笑,難道這就是命運安排給我們的最終歸宿嗎?

怨恨、追求……此刻什麼都不重要了,我們此刻只有食慾。飢餓讓我思維混亂起來,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個故事:

一對男女攀登雪山,不幸出了事故,二人都被困在了一個坑洞裡,女的雙腿被大石頭壓住,雙腿失去了知覺。而那男的每天都安慰女的,將僅有的一點食物全部都給了那女的,不斷給她鼓勵,給她活下去的勇氣,同時每天用手刨挖堵住坑洞的石塊。

他們頑強地堅持了下來,幾天後,坑洞終於被挖開了,男的順利地逃了出去,可他並沒有帶女的走的意思,只是告訴她:感謝你的勇氣,是你救了我,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下去!女的不知何故,藉着照進來的光線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皮肉俱無,只剩下一根根碎骨上沾着肉屑。

在這樣的環境中想到這個場景,我反倒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也沒有,我試想着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也得做出食對方肉這種恐怖的事情?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勝男拿着匕首,將我身上的肉割下來一塊,再將血淋淋的肉塞到嘴裡,面無表情地咀嚼着,目光中還帶着感激,感激我賜予她食物。我看到了自己殷紅的血流了出來,不住地往地上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奇怪的是我並不感覺到疼痛,只是腦袋一陣眩暈,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世界離我越來越遠。血仍然不住地流着,“滴答”聲不斷,接着,那血呈現出了奔涌狀,發出急促的流水聲響,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我猛地一驚,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剛纔的那一幕實在太真實了,那“嘩嘩”的流血聲依舊迴響在耳邊,十分的真實,我忍不住檢查下自己的身子,看看是不是真的被刀割破放血了。

奇怪的是,那聲音依舊不斷,迴盪在耳邊久久不散去,我吃了一驚,難道真的餓暈了頭,受心理暗示出現幻覺了不成?我狠狠地又扇了自己一耳光,疼得我直咧嘴,這才確定自己是清醒的,可那聲音不但沒有消去,反而越來越急促了。

我一怔,一旁的勝男這時候也出聲了,聲音中還帶着驚喜:“水!是水!好像是流水的聲音,這裡竟然有水!”

我簡直不敢相信,當下激動不已,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這裡處於地下,水絕不會平白無故來的,如果不是地上水的滲透作用,便是地下暗河,有道是“水往低處流”,只要順着暗河走,不愁找不到出口。

一看到有生的希望,整個人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疲勞飢餓都拋到了腦後。我們循着聲音,很快在冶煉場地的一隅,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蓄水池,一道細流正從頂上一處巖縫中流下,不住地注入池中。

我剛看到這還感到奇怪,這地底巖洞裡怎麼還會有如此巨大的蓄水池?不過我很快就開了竅,媽的真是餓暈了頭,大腦短路了,這裡如果真的是冶煉金屬的場所,自然是離不開水的,所以有蓄水池才正常,沒有反而不正常了。

勝男道:“這些水是長年累月從那些巖縫裡滲出來的,平時的流量應該很小,如果遇到大雨,流量就會突然增加,所以才能這麼容易被我們發現。”勝男的臉上露出了欣喜,顯然在感激上天賜予的生存機會。

我看了看那陡峭的巖壁,不由得又皺起眉來,我估摸着現在我們已經深入地底數百米了,要從這些巖縫裡爬上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我們這次同樣沒有選擇的餘地,生死就在此一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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