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是秦曲。
慕珂掛掉，不做理會。
再次撥打過來，慕珂的手在關機鍵上按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取消。
她接通了電話，準備秦曲要是再說什麼她不愛聽的，就直接拉黑處理。
“抱歉，慕珂。”
“So？”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平常穆可不在還好，一旦她在我旁邊，我整個人就像失控了一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該那麼說你的，秦姐給你道歉，你能不能……穆可來了！我等會再給你打電話！”
電話被掛斷了，慕珂挑了挑眉。
看來穆可的問題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啊。
烏鴉：“秦的、電話？”
慕珂點了點頭，問道：“你在穆可旁邊有受到過她什麼影響嗎？”
烏鴉搖了搖頭，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又指了指慕珂的臉：“你、不像她、你好看。”
恭維？
但是烏鴉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難不成，在其他人眼中，穆可和她長得不一樣？
也是，要是在其他人眼中，穆可和她長得很像，那烏鴉、秦曲、老闆第一次見她，都會有反應。
而不是像見陌生人一樣。
如果自己的臉沒問題的話，那有問題的就是穆可的臉了。
慕珂舔了舔牙，看來她的猜想很可能會成立。
更加想殺穆可了，怎麼辦？
慕珂回醫院和奶奶說了一聲，然後掛號拍了一個片子，又順便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結果要下午纔出來，她還有很多事要忙，沒空等着，於是她準備等下午再來拿。
慕珂和一個便衣警.察打了一個招呼後，確認他們還在保護奶奶，就離開了醫院。
鬼屋沒有通知她下一次任務的時間。
這段時間，她應該都是比較自由的，得好好利用起來。
“當初應三月附身的司機屍體身份證地址可以查一下，他耳後既然有笑臉紋身，那應該和笑臉組織脫不開關係。不過距離這裡比較遠，先暫時排後。”
“宿管的事暫時不急，可以壓後……”
慕珂提起宿管，就想起來陳潔。
離開鬼校後，陳潔就恢復了記憶，當場羞愧得要死，現在躲在包中，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她說。
“不過136宿舍裡面那張照片拍攝的濱江公園，可以去看看，距離比較近。”
慕珂先帶着烏鴉回了一趟美滿公寓，沒別的，主要就是該洗洗澡了。
因爲帶着三隻鬼的原因，慕珂進入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拉好窗簾。
她的窗簾早就已經換成了黑色，布料又厚，拉上以後，像是瞬間到了晚上。
陳潔依然躲在包中，王磊出來了一會，又縮了進去，倒是應三月最爲活躍，在牀上打着滾。
滾着滾着，他看向坐在鏡子前的慕珂。
慕珂正在梳頭，一下一下，極其緩慢，像是很不適應肢體一樣。
應三月下意識喊了一句慕珂，她僵硬的轉過頭來看向他。
並沒有什麼恐怖的一百八十度旋轉，只是簡簡單單的回頭，應三月卻差點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所以是差點，是因爲他沒有氣。
慕珂長得很乖，屬於鄰家小妹妹類型，哪怕不笑時看起來也很甜，但是此刻她的瞳孔裡面都是冷漠，不帶一絲感情，那已經不是漠視了，而是無視。
像是高位者看着螻蟻，哪怕死在她面前，她都不會眨眼。
一股寒氣從應三月脖頸處冒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體在被凍僵，那是一種極其恐怖的感覺。
他無法反抗，甚至連眨眼這麼輕微的動作的做不到。
下一刻，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他感覺寒氣瞬間被驅散。
他下意識看向浴室門口，慕珂正拿着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她注意到應三月的表情，有點奇怪：“你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說完，她自己笑了起來：“不對，你就是鬼，害怕的該是我纔對。”
看着慕珂朝着自己走來，應三月下意識再去看鏡子，鏡前那裡還有什麼人，彷彿剛纔只是他的幻覺一樣。
“不對，不是幻覺！”
應三月將這件事告訴了慕珂，並且強調道：“我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到底有一點，在你洗澡時，鏡前的你至少是真實存在的。”
慕珂看着鏡中的倒影，明明和平常別無二樣，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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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不知道鏡中的到底是倒影，還是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模仿她。
“笑臉和女鬼還沒有解決，又給我來個什麼鏡鬼。”
慕珂深吸一口氣，然後拿起真理之錘直接將鏡子砸碎了。
破碎聲像是某種哀嚎，把應三月都嚇了一跳。
鏡子碎片倒映出無數個慕珂，乍一看每一面都在模仿她，但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一致。
慕珂撿起一塊碎片，其中倒影着她正在微笑的臉，她緩緩將嘴角壓下，找來一個袋子將鏡子碎片全部裝了進去，連一點渣渣都不留。
應三月以爲慕珂會去鏡子碎片丟掉，結果她揹着兔子揹包，一家一家的敲開了租客的門，將鏡子碎片送給了他們。
應三月：“你這是做什麼？”
慕珂：“有難同當啊。”
應三月：“你就不怕鏡子中的鬼殺人？”
慕珂：“我這棟公寓有人住？我怎麼不知道？不都是人渣嗎？鏡子鬼要是幫我清理垃圾，我倒該感謝她。”
應三月：“你可真狠。”
慕珂：“假設沒有笑臉和那個女鬼，我一定會找出更加妥當的辦法處理，但是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因爲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應三月還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了，因爲他也無法給出保證。
慕珂：“你也別把事情想那麼壞，一面完整的鏡子變成這麼多碎片，被我送給這麼多人，她的力量也一定會被分化，做點惡作劇嚇嚇人還差不多，不可能弄死人。”
應三月剛剛覺得安心一點，卻見慕珂露出了笑容。
“而且，你真要往壞處想，還有一個更壞的，比如它會放棄其他租客，跑回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