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九整個人一個激靈。
她聽到了這麼大的秘密，該不會被烏鴉或者慕柯滅口吧？嗚嗚嗚，她還年輕，她還不想死。
烏鴉微微低下頭：“她拒絕了。”
陳初九：“……嗯……那啥，你幹嘛要和慕柯說包養你啊？你……是需要錢嗎？”
烏鴉緩緩擡頭，直勾勾的看向她，瞳孔中帶着些許震驚：“居然被猜到了嗎？”
陳初九：難不成這很難猜？誰求富婆包養不是爲了錢啊？不爲錢，難不成是圖富婆的美色啊？不過……慕柯長得……的確不錯哈。
如果她是男的，嗯……慕柯富婆……貼貼。
陳初九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如果你想賺錢的話，我有辦法啊！”
烏鴉道：“什麼辦法？”
心大的陳初九再次將自己肚中的紙人忘得九霄雲外，一臉神秘的笑問道：“兄弟，你知道COS圈嗎？”
烏鴉搖了搖頭。
陳初九趕緊隆重的介紹起COS圈。
說起這個，她就變得更加滔滔不絕了。
連眼睛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但烏鴉只關心一點：“有錢嗎？”
陳初九道：“做得好就有錢。”
烏鴉頓時沒了興趣，安靜的開始喝咖啡。
爲什麼慕柯會喜歡喝這種東西，好苦……
陳初九趕緊道：“以你的顏值，再瞭解一下角色，絕對有很多人給你點讚的，到時候鈔票，粉絲就都有了。”
烏鴉依然沒回話，不緊不慢的攪着咖啡，很久才抿一小口。
好苦，不好喝……
陳初九又想起了慕柯的那句話——給糖，他就搭理你。
可她身上已經沒有糖了，其他吃的，可以嗎？
陳初九像上貢一樣，拿出了一包五香牛肉乾。
烏鴉果斷接了。
猶豫一秒，都是對食物的不尊重！
見他接了，陳初九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不喜歡在網上露臉？還是別的什麼？”
烏鴉搖了搖頭：“慕柯告訴我，工作不說具體待遇，只說‘做得好纔有錢’的人都是騙子。”
陳初九再次沉默了。
她必須承認，慕柯的話沒錯。
她就曾經去做過一個沒有底薪，看成績發錢的工作，三天做下來得了十五塊。
她媽還說，有錢就不錯了。
陳初九沉默的原因是，慕柯爲什麼要和烏鴉說這些？烏鴉已經是成年人了，爲什麼有一種媽媽帶崽的感覺？
陳初九試探着道：“那你想要什麼待遇？”
烏鴉掃了一眼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陳初九道：“就穿一些符合角色的衣服，擺幾個姿勢，然後拍照。”
烏鴉又看了一眼手機，這次他打開了鎖屏，點開了一個什麼軟件。
陳初九悄悄咪咪的瞥了一眼，烏鴉似乎打開了網絡銀行。
烏鴉擡頭看向她，認真道：“五十二，不能還價。”
陳初九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烏鴉的意思後，她只想驚呼：崽……呸，帥哥，你這也太便宜了吧？
“不過，爲啥要這個數字？”陳初九可沒自戀到，認爲烏鴉是在暗示她什麼。
烏鴉垂着眸子，沒說什麼。
他的網絡銀行餘額是六千四百四十八。
這裡所有的每一分錢，都是他自己掙來的。
上次慕柯給他買飲料的錢，他放在另一張銀行卡了。
他想靠自己湊夠這六千五。
陳初九索性也不再說廢話：“帥哥，加個聯繫方式吧，我轉給你。”
“好。”
獲得陳初九支付的報酬後，烏鴉看着銀行卡中整整齊齊的六千五，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這些天，他時不時悄悄出去送外賣，因爲怕被慕柯發現，所以一般一天只出去一兩小時。
好在他的車速夠快，一兩小時也足夠送不少單。
現在加上陳初九給的五十二終於湊齊了！
等晚上了，他就悄悄去一趟C城。
嗯……不了，還是後天吧，明天魅會上門來找慕柯，這個時候自己離開，不太好。
陳初九道：“你收了我的錢，就表示同意？”
烏鴉點了點頭：“約定好的事，我不會反悔。”
陳初九並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只是美滋滋的開始問烏鴉尺碼，然後去網上買COS服裝。
慕柯從外面回來，正好看到兩人在聊天。
見此她還挺開心的。
這證明烏鴉正在學會和其他人溝通，這是一件大好事。
“‘無痕’已經拿到手了，我認識一個醫生朋友，我們去他那裡取出紙人。”
慕柯不太願意和顧辭接觸，但卻無法避免接觸。
畢竟，哪怕有“無痕”修復傷口，修復的也只是傷口，那些血液並不會倒流回去。如果不會醫術的人給陳初九開刀，那很可能會導致失血過多。而隨便找一個醫生，能不能用鬼物“無痕”先不說，“無痕”能放心交給他使用嗎？
不過，說起失血，就不得不提一下烏鴉。
他的傷口已經被神聖泉水治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是他流走的血並沒有因此補回來。所以，從鬼屋回來後，慕柯就開始要求烏鴉多吃一點豬肝，但是據兔子管家實名舉報，烏鴉並沒有吃。
無奈，她只能監督他吃。
認識這麼久了，她也終於發現，烏鴉實際上並不是什麼都吃，他也有不愛吃的東西。
他不吃毛血旺，不吃帶血的東西，不吃一切內臟。
她詢問過他爲什麼。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是聲音很低，說話比平常還要慢一些：“那天，我找不到，刀子，我就砸碎了，一個瓷碗。瓷碗碎片，很鋒利，但是，只能割開，一點點皮膚，我試了很多下，才割開，血噴出來了……濺到我臉上……姐姐很疼，但她說，她很開心。她說，她終於自由了。緊接着，我看到了內臟……”
這怕是有史以來，烏鴉對她說過最長的話，但慕柯並不會因此開心。
原來牴觸那些食物，是殺死他姐姐時，留下的心理陰影。
慕柯突然想抱抱他，安慰一下他。但是，哪怕她只是把他當崽，也不能這樣子做。
因爲她們實際上並沒有很大的年齡差，更沒有輩分差別和血緣關係，貿然的身體接觸是一件很失禮，很不應該的事。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逼你吃這些東西了，讓我想想，還有什麼補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