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蜘蛛補充道：“您曾經和我講過‘雙標‘這個詞，大意是對自己一套標準，對其他人一套標準。您不允許我自我犧牲，卻可以允許您自己犧牲？主人，您不可以雙標哦。”
慕柯：“……”
紅玉蜘蛛的話讓她意識到，的確如此。
如果她使用“言出法隨”拯救陳潔，那也是一種自我犧牲，和犧牲紅玉蜘蛛區別不大。
依靠“自我犧牲”獲得的短暫安寧和幸福是不可能牢靠的。
慕柯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夢境”中的盛如歌推開門。
他依然在美滿公寓，沒有任何改變，只是……這孩子是誰？
盛如歌看着站在自己門口，高傲的揚起下巴的男高中生，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不記得這棟公寓有其他租客啊。
高中生看着他，又圍着他轉了轉，突兀的伸手就要拍盛如歌的PG，幸好盛如歌反應快，躲開了。
高中生見盛如歌躲開了，反而嘻嘻笑起來，像是一個流氓：“姐姐，我記得你這個月的房租還沒有交吧？”
的確沒有交，畢竟，他現在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租客了。
而且，現在的慕柯並不缺錢。
最重要的是……
盛如歌冷聲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高中生一臉痞笑，還帶着一點高傲：“這當然和我有關係啊，我可是房東的兒子！美滿公寓以後可是由我來繼承的。”
“哈？”他是慕柯的孩子？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呸，他在想什麼，這孩子看起來比慕柯都要大，怎麼可能是慕柯的孩子，應該是慕柯父母的孩子。
可是，慕柯的母親蕭雲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小孩嗎？
慕柯不是美滿公寓唯一的繼承人嗎？
“姐姐，你是不是交不起租金啊？你長得這麼好看，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支付租金的辦法啊……”
盛如歌對這個一直喊自己姐姐的高中生厭惡至極。
他總覺得，這個人所說的“另一種支付方式”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方式。
果然，高中生繼續道：“只要你陪我玩玩就可以了。”
高中生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證明所謂的“玩玩”，很可能帶着黃色。
“對不起啊，您就當沒聽到他的話。”繫着圍裙的蕭雲雙手合十對着盛如歌拜了拜，然後就想把高中生帶走。
高中生劇烈掙扎起來，甚至抓傷了蕭雲的手臂：“你幹嘛管我啊！我想找女朋友都不行嗎？”
“你還小……”
蕭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中生打斷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做主！而且我又不是你們親生的！你憑什麼管我！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交的女朋友花你們的錢！領養的時候說得好好的，把我當親生的來對待。現在看來，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我就花了你們幾個臭錢，你們就對我指手畫腳的！”
“不是這樣子的！你每個月的零花錢已經遠超同齡人了，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該做的都做了？你所謂的做了，就是讓我休學嗎？”
蕭雲本來就不是太好脾氣的人，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主動挑釁顧辭，和他打架，還打斷了他一隻手！媽媽不站在顧辭那邊，難不成站在你這邊？媽媽和顧家有點交情，所以，才讓他們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沒給你留案底。學校那邊也只是讓你退學而已，這懲罰已經很輕了！”
“你怎麼就看到了，我打斷了顧辭的手，你怎麼就沒看到顧辭廢了小爺的命根子！他的手養養就能好，但是小爺了？哦，反正我不是親生的，你們不在乎，我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對不對？”
“什麼亂七八糟的？”盛如歌一點都不想聽這個臭屁小孩和蕭雲的對罵，詢問蕭雲道，“慕柯了？”
蕭雲微楞：“什麼慕柯？”
盛如歌不可置信的道：“就是你和慕海的的女兒啊？”
“我們沒有女兒啊，我和慕海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蕭雲還沒有說完，就被高中生打斷了：“好樣的！你們揹着我，又領養了一個女兒！當初說好只要我一個的了？說好美滿公寓由我來繼承呢？你們這些騙子！就會騙小孩！”
看着鬧騰的，甚至直接在地上打滾撒潑的高中生，盛如歌很想給他一個巴掌，讓自己冷靜冷靜。
見到蕭雲的時候，盛如歌就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幻境中。
畢竟，真實世界的蕭雲已經死去了，怎麼可能再次出現。
幻境什麼的，他早就經歷過了，也不覺得驚訝了，他想做的只是和慕柯匯合，然後看看下一步怎麼做。
但是，這個幻境中沒有慕柯？
取代慕柯的是這個叛逆的小孩？
別說是顧辭了，盛如歌都想狠狠的把他打一頓，把慕柯還回來！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慕柯的話，他接下來又該做什麼？
去找應三月？
可是，連慕柯都沒有，應三月他們又在哪裡？
盛如歌強行進入鬼校，歷經千辛萬苦，在後山找到了王磊。
這裡的王磊同樣記得他，這是一個讓他欣喜的地方。
可是，這裡的王磊只是頂級怨靈，而不是厲鬼，在沒有慕柯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離開後山。
王磊的神色凝重的道：“這個幻境實際上不怎麼可怕，可怕的是，我一旦想到，這裡可能是現實，我就覺得……恐怖至極……如果，現實世界也沒有慕柯的話……那我只能被永遠的困死在後山，我也不能向呂茂復仇……我只能任由着，我的仇人在外面逍遙法外。”
盛如歌聽到王磊的話，也沉默了。
的確，最恐怖的地方是，假設這裡不是幻境，而是現實的話……
他最大的執念就是殺死魅。
而想要殺死魅，他所能依靠的只有慕柯。
畢竟，她的酆都大帝的轉世，是唯一可以殺死厲鬼之上的存在。
而沒有慕柯的話，他的執念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不會的，這裡只是幻境，而不是真實，絕對不是。”盛如歌不知道是在對王磊強調，還是在對着自己強調。
他在恐懼着，這個幻境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