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應三月當然不至於不知道哈爾濱，但是，他不知道沒頭沒尾的，慕柯嘴裡爲什麼會冒出哈爾濱這個地名。
假設，慕柯說的是怪談公寓，或者，孟規一高、應家，都正常一點。
但是，哈爾濱？
哪裡是有厲鬼之上嗎？
“不感興趣嗎？好吧。”慕柯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扭頭繼續看夕陽去了。
應三月有點不理解，但是他並沒有忘記自己一開始的目的，他是來裝偶遇的。
現在裝完了，他也得回去了。
如果說之前的慕柯是做什麼都很着急，那現在就是進入了另一個狀態——鹹魚。
鹹魚這兩個字和劉美娟一直是密不可分的，但是這兩個字似乎和慕柯就沒太大的關係，因爲慕柯是一個閒不住的人。
可是，她真的硬生生的，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子坐在那裡，看着外面並不好看的風景，看了兩天。
偶爾，還會蹦出一些驚人的話。
——“人爲什麼要活着？”
——“人爲了什麼而活着？”
陳潔忍不住關心道：“怎麼了？”
慕柯靠在欄杆上：“我想死。”
“是不是酆都大帝和你說了什麼？！”
應三月已經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陳潔——酆都大帝想把他們都變成人，然後逼慕柯去死。
陳潔聽後，很是擔憂，但是這事吧……
總不能陳潔自己得了好處，然後去告訴別人別拿這個好處。
而且，這不是想不想拿的問題，而是酆都大帝給不給的問題。
酆都大帝給了，那你只能受着。
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選擇。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能做的只有跪拜謝恩。
現在慕柯的狀態明顯是出了問題，陳潔很擔心她會尋死。
結果，慕柯回過頭，指了指自己：“我和‘她’是一個人，她怎麼和我溝通？對着鏡子說話嗎？”
也許對着鏡子真的可行。
但是看慕柯這樣子，她想死，似乎不是因爲酆都大帝而起。
那到底是爲什麼？
除了酆都大帝外，慕柯還有什麼想死的原因？
失戀？
笑死，慕柯根本沒有談戀愛。
陳潔再問，慕柯卻不肯回答了。
陳潔思來想去，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要自.殺，那很可能會在網上搜自.殺的辦法或者傾訴自己最近的遭遇。
網上搜，基本上已經是萬能解答了。
陳潔覺得，從一個人的瀏覽器記錄，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很多東西。
陳潔是知道慕柯的手機密碼的。
所以，趁着慕柯睡覺，她準備打開慕柯的手機看看。
結果這一試才發現……慕柯的手機居然換密碼了。
看來，這手機裡可能藏着什麼密碼啊。
陳潔是鬼，作爲一個鬼，能無視手機密碼，強行突破，這很合理吧？
鬼片裡面不都是這樣子演的嗎？
從來沒有聽說過，鬼會被手機密碼困住。
陳潔打開了慕柯的瀏覽器，搜索記錄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陳潔突然看到了一堆亂碼。
她好奇的點了進去，結果發現這是暗網。
暗網需要賬號和密碼，而慕柯的賬號和密碼，陳潔是知道的，她輸入了進去，點開。
首頁依然是血腥暴力和不可描述，陳潔無視了首頁，點進了慕柯的個人主頁。
慕柯最近的瀏覽記錄停留在一本小說上。
而這本小說的作者……有點熟悉的……
作者是姜吉安！
慕柯一開始要暗網賬號，就是爲了搞到姜吉安的小說。
現在，姜吉安新發了一本書，慕柯去看看，也正常。
但是，看一本小說，慕柯就變成這樣子？
難不成，姜吉安在裡面寫了什麼攻擊性語言？
陳潔好奇的點了進去，隨即，她很想哈哈大笑。
原來慕柯想死，是因爲——社死。
姜吉安新寫的小說內容還算正常，是個甜甜的戀愛故事。
但是，問題是……這本小說的女主是慕柯。
男主？
男主後面應該加個們。
在姜吉安寫的小說裡面，慕柯和應三月他們談戀愛了。
說真的，陳潔有點好奇。
如果慕柯真的墜入愛河的話，會是什麼樣子的？
不得不說，姜吉安寫的這本小說，對於慕柯的性格把握還行，突兀的地方有，但是再突兀，也突兀不過慕柯會談戀愛這個大框框。
而這種真實感，就造成了更多的荒謬感。
就像一個女明星被AI換臉到那種視頻上，換臉做得越真實，這件事就變得越荒唐。
這種小說，被慕柯本人看到，那心裡面絕對是要多矛盾就多矛盾。
話說，姜吉安寫這種小說？是爲了侮辱慕柯？拿慕柯取樂？
嗯……似乎也不像啊，就看她這日更，完全不渣更的態度，很像是真心喜歡這個題材。
陳潔一邊好奇，一邊繼續看下去。
雖然是男主們，但是這並不是一本嚴格的逆後宮文。
因爲每個男主都是分開的支線，彼此並不聯繫，有點像是在玩攻略遊戲。
陳潔本身的性格就有點小惡劣，沒忍住，將應三月的支線內容整理成了一個單獨的文檔，發給了他本人。
同人文被本人看到，該是什麼表情？
應三月正在打遊戲，眼見陳潔給他發來文檔，也沒有在意，打完一把，才切到聊天窗口看。
陳潔發來的是一個文檔，而文檔的標題是《應三月慕柯的幸福生活》。
應三月緩緩的打了一個問號過去。
陳潔發來了一大串哈哈哈哈。
什麼兔子最可愛：“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前天聽到慕柯說，她想死。”
SK：“這很好笑？嚴肅臉（動態表情）。”
什麼兔子最可愛：“但是，我才發現，慕柯想死的原因，居然是社死！哈哈哈哈，你快去看我發你的文檔，慕柯看到的時候，絕對是腳趾頭摳地。不對，你別看，等我來了，你再看，我太期待你的表情了。”
SK：“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兔子最可愛：“等我，姐馬上到。”
應三月很快聽到了敲門聲，他打開門，讓陳潔進來了。
“你搞什麼啊？”
陳潔給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示意應三月打開文檔。
應三月滿臉狐疑，但是還算打開了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