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這些花只能在晚上摘取才不會枯萎。
看到這一幕,付老頭也是吃驚不已。
我擺擺手,帶着付老頭離開了二層樓。我們來到這裡。自始至終也沒有人來,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在觀察着我們。
而我卻找不出那人的所在。
回到了付老頭的家裡,我開始準備晚上應該能用到的東西。
既然是確定了對方是一名鬼藥師,我還是有信心和他拼一把的。
由於我們所在的富甲村。早已經人去村空,有很多農家的物件也都來不及拿走。我所需要的東西,付老頭去村子裡找一圈,幾乎都能找到。
後來我乾脆跟着付老頭出去。弄了個小推車,把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弄了回來。
這些東西,付老頭看着很是吃驚。
因爲在那車上,有已經幹了的玉米秸稈,有路上鏟的驢馬的糞便,還有農家裡的燒火棍,鍋底灰,糞叉子……
此外,我還找到了幾串鞭炮。付老頭說農田裡經常有野豬過來破壞,這東西是用來嚇唬野豬的。
我點點頭,這玩意嚇鬼也是一樣。
白天的時間,付老頭燒了飯,我們倆吃了兩頓可口的農家飯,就靜待晚上的來臨。
晚上沒有休息好,我靠在牀上大睡了一通。但是看得出來,付老頭很緊張,有些坐立不安的。
這也難怪,有誰知道晚上就要去見鬼了,還能保持淡定呢?特別是付老頭還是一個普通人,不知道自己去看到兒子,是去見人還是見鬼。
儘管我已經把事情的最壞估計告訴了他,但是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香,還是付老頭把我推醒的。
我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已經黑天了。
付老頭告訴我,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我擺擺手,“大爺,現在去還早,再等等。”
付老頭搓着手,點着頭,“哦……那你再睡會,我等等再叫你。”
我笑了笑,“大爺,您別緊張。晚上就在家等我吧……”
付老頭搖搖頭,“不,我和你一起去。”
老頭很倔強,也是對兒子的生死比較關心,見他如此堅定,我只好決定帶着他。而且我心裡初步有了一個計劃,缺人還真的不行。
我也沒辦法再睡了,和老頭一起等到了九點鐘左右,我揮揮手,帶着老頭,推着小推車,離開了富甲村。
走出去不遠,我就看到了夕陽客棧那邊的燈光滲透出來了。
到了晚上,客棧終於開始營業了。
我們把車子推到一棵樹後面,我們倆躲在樹後,觀察着夕陽客棧前面的情況。
此時,我們發現在空地上已經停了三輛車。其中有我那輛吉普車,此外還有兩輛貨車。
我看了一眼付老頭,付老頭搖搖頭,低聲說道:“這兩輛車,不是我兒子的。”
我一愣,問道:“大爺,這黑燈瞎火的,那車子也都差不多。你看都沒過去看,就這麼肯定不是你兒子的?”
付老頭苦笑了一下,“小夥子,等你當了爹,就會知道了。我兒子每次回來,我都會幫他擦車,雖然是一輛貨車,但是是他謀生的工具。車子的一個螺絲,我都認識。”
我暗想,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不知道這些司機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最好是能救回來,不然我無法對付老頭交代。我怎麼忍心看到他見到兒子已經死了的那種悲涼。
我們又在後面等了一會,我發現有貨車陸續回到了這間客棧。
那些車子行駛起來,果真是沒有引擎聲的。只是在進院子的時候,有一聲汽笛。
那麼大的貨車,開起來居然沒發出引擎轟鳴的聲音,這讓這幕場景看着格外怪異。
又一輛貨車開過來,付老頭遠遠地看到,隨後低聲說了一句,“這是我兒子的車。”
我盯着那輛車,停靠在空地上,隨後車上跳下兩個人,直接走向了客棧裡面。就跟昨天晚上發生的一樣。
我回過頭,看到付老頭正在抹眼淚。
我指着客棧的方向,問道:“大爺,你看清沒有。那倆人有一個是你兒子嗎?”
付老頭點點頭,“開車的是我兒子付剛,還有一個是平時給他押車的小杰。”
“好,既然付剛回來了。咱們可以開始行動了。”我看了一眼客棧,暗自祈禱,今天我們這邊的力量太薄弱了,希望我的計劃能夠一舉成功。否則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從推車上面,拿起一盞燈籠。那燈籠可能是過年的時候用的,只是上面的紅紙被撕下去了,只剩下了用竹篾製成的架子。
我找到一些白紙,在那燈籠上糊了一層。裡面立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我又找了一沓符紙,拿出硃筆,在最上面的一張寫下了付剛的生辰八字。
我把那燈籠和符紙交給付老頭,對付老頭說道:“大爺,你現在拿着這燈籠,到空地上,一邊燒那符紙,一邊喊你兒子的名字。平時你叫他什麼,就喊他什麼……一直等到將他喊出來,然後你就把付剛引到我這邊來就行了……”
老頭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巨吃劍,身體一顫,“啊……你……不會殺了他吧?”
我苦笑道:“大爺,我自有辦法。如果他還活着,我肯定不會殺他,但是他如果死了。希望你能節哀。”
老頭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好吧。我去……”
老頭拎着燈籠,步履有些艱難,走到了空地邊上,開始拿出符紙燒起來。
同時,付老頭喊着付剛:“剛子……回來吧……剛子……我來找你了……”
寂靜的夜晚,付老頭的聲音有些淒涼。我聽着鼻子發酸,此時老頭是傾注了真情實感的,只是幾句剛子,就聽得讓人心碎。
付老頭不斷地燒着寫着付剛生辰八字的符紙,而且是付剛至親的人,這種時候,如果付剛聽得見,肯定會出來的。
這種親人叫魂,就跟頭七回魂一樣,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任誰也阻止不了。
果然,在付老頭叫了十多分鐘之後,我看到客棧的門緩慢地打開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客棧門口,遲疑了一下,並緩緩地向付老頭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心裡一陣緊張,就見到那人走出來,四肢有些僵硬,慢慢地挪動到了付老頭身邊。
付老頭看着那人,動作也遲緩了下來。
我心裡發急,心說大爺您倒是把他給引過來啊。
我貓在樹後,撿起一顆小石子,朝着付老頭扔了過去。小石子打在付老頭的後背,他猛地醒悟過來。
“剛子……跟爹走……”說着,付老頭轉過身,拎着那盞燈籠,引着付剛往我這邊走過來。
我手裡捏着一張符紙,等到付老頭走過去,付剛剛剛露頭,我猛地將那符紙拍在了付剛的額頭。
我那張符紙是一種鎮邪符,對付屍體和鬼魂都有效果。
付剛的身體一震,就別那符紙給鎮住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像一具行屍。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付剛應該不是鬼魂,因爲他的身體是實的,而不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
付老頭看到付剛,就要上前說話。我攔住他,“大爺,現在還沒弄明白付剛的情況,先等等不急。”
“你……告訴我他是死是活?”付老頭盯着付剛,跟我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即便是活着,估計也就只有半條命了。”我實話實說。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付老頭手裡的那盞燈籠,裡面的燭火呼地撲搖起來。
火苗似乎也變大了許多,而且火苗已經從原來的昏黃色,變成了幽藍色。
我心裡一動,付老頭是在喊付剛的魂,正常來說其他的鬼魂是不會進那燈籠裡的。
難道是付剛的魂魄?
這裡距離客棧很近,我生怕對方發覺,便讓付老頭,提着燈籠,引着付剛往家裡走。
我跑在付老頭的前頭,事先在家裡點上了大葉石龍尾。
時間不大,付老頭引着付剛就回到了家中。
我原本是想用大葉石龍尾問出付剛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原來一直被符紙壓着,表現的很順從的付剛,在進了家門之後,突然發出一聲嘶吼。
付老頭趕緊衝上去,關切地問道:“剛子,你怎麼了?我是你爹啊……”
沒想到付剛一把就推開了付老頭,朝着那門衝了過去。
我一看不好,急忙竄了過去,用那巨吃劍平着拍在了付剛的後背上。
付剛平着摔了出去,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
我結果付老頭的燈籠,迅速在那燈籠上封上了一道符。
付剛摔倒之後,依然伸出手,想要爬起來。我注意到,他努力伸向的方向,就是在客棧的方向。
我心裡一動,他的這個表現,對客棧如此倚重,應該是在客棧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我連續在付剛的頭上又拍了兩張符紙,但是付剛的意志十分堅定,但是被這符紙壓得痛苦不堪。他一面受着客棧方向的誘惑,一面被符紙壓制着,他的雙手將地面都摳出了兩個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