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和上次一樣,薛喜貴剛一推開門。就感覺身前一陣陰風吹過,原本在黑板前面的黑影就不見了。
薛喜貴由於年齡比較大,膽子也超乎常人。他咬了咬牙,準備再一次打開日光燈。
當燈光亮起之後,薛喜貴看了看。教室裡面擺着整齊的桌椅,但是根本就沒有人在。他走到講臺,卻突然看到在那黑板上出現了粉筆字。
那黑板上顯然是被擦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還沒來得及擦掉。
而那黑板上的字,薛喜貴竟然都不認識。因爲那字跡歪歪扭扭,根本就不是漢字,看着就跟鬼畫符一樣。
薛喜貴身體激靈了一下,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該不會是見了鬼了吧。
薛喜貴趕忙關上了燈。這次他確認已經將燈光熄滅了。隨後他匆忙離開了教學樓。
等到他回到守衛室。再次看向教學樓的時候,卻發現那教室裡再一次詭異地亮起了燈光。
薛喜貴的身上頓時出了冷汗,他再也沒有膽量去熄燈了。
結果他一直在窗邊看着那間教室。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半左右,那燈光才熄滅。
而從那天以後。每天晚上那燈光都會準時在十點亮起。而在十一點半熄滅。
連續五天都是如此。
最後薛喜貴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便來找了校長薛德仁。
而薛德仁開始的時候還是半信半疑,最後決定當天晚上留在守衛室,觀察一下教學樓的情況。
結果當天晚上的情況跟之前的一樣,他親眼看到教室裡亮起了燈。但是他卻沒有膽量去教室裡查看。
出現這麼個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而薛德仁作爲校長,他也怕這件詭異的鬧鬼事件如果傳出去,那對學校就太不利了。不但學校的學生會不敢進入教室,更直接影響博望中學的聲譽。
於是,薛德仁經過暗中打聽,得知了廖光明的中介公司。而他也考慮既然那鬧鬼事件發生在教室裡,也應該算的上是凶宅,於是就慕名而來,想請我們去解決一下。到了之後他才得知,現在廖大師不在,只有我這個樑大師在,所以就找上了我。
聽完薛德仁說完,我初步判斷這應該就是有個鬼魂在鬧。按照正常的程序,只要弄清楚鬼魂生前是怎麼死的,讓鬼魂的怨氣得到平息,就應該能夠解決這件事了。
我點了點頭,見薛德仁說完之後,氣息也平復了許多,便問道:“你們那個教室,死過人沒有?”
薛德仁一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死過人呢?如果死過人,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到博望當校長的?”
“大概三年前吧?”
我笑了笑:“你能保證這三年之中沒有死過人,那麼之前呢?你能保證?”
“之前?我來之前,對這學校倒是有過了解,十年前,這裡是一所小學,只是這小學的生源有限,而且學校裡面也是很破敗。後來是現在學校的投資人重新將學校修建了,並將小學的學生轉到別的學校,把那裡改建成了中學。當時把整個操場都改成了塑膠的……”
“那教學樓呢?也是重新修建的?”
“教學樓好像只是修繕,並不是新建的。”薛德仁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這邊準備一下,你回去之後,最好跟學校的一些老人打聽打聽,在投資人接手之前或者接手之後,你不知道的時間段裡,發生沒發生過死亡事件。這對破解凶宅很重要。明天我就到你們學校現場看一看,具體怎麼弄咱們到時候再說。”
薛德仁點頭,又像是有些不放心似得,說道:“您可一定要去啊,我在學校等你,不然……唉……”
我擺擺手:“放心吧,這方面的信譽我還是有的。”
“那多謝樑大師了。”薛德仁說完,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公司。
他走後,我獨自又仔細分析了一下。這兇局其實可大可小,關鍵就看那個孩子身上的怨氣大小,具體還要查查那孩子的死因。
利用下午的時間,我抽空去了一趟靜安寺,見到了廖光明。
廖光明這段時間在靜安寺裡住的相當安心,平時素齋素飯,修心沐經,閒暇時會到山裡的樹林裡採氣,看氣色比之前還要好。我懷疑他所謂的內傷以及元氣早就恢復了,只是在這裡住的舒服纔不回公司。
我把教室鬧鬼的事跟他說了一下,他的看法和我差不多,關鍵是找到孩子的死因。
我請他跟我一起去踏勘,可是廖光明擺擺手:“這事不算嚴重,你一個人足夠應付了,實在不行你把雙姑娘帶着。”
我擺擺手:“算了吧。上次帶她去找你,差點就送了命。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先去看看也行,有什麼事再來問你,你這破地方電話也沒個信號。”
第二天,我準備好了必要的東西,跟公司交代了一下,就驅車去往博望中學。
博望中學的地理位置稍稍偏離市區,環境倒是不錯,背靠着一面小山坡。學校的環境治理的也是相當不錯,綠化得很好,而且塑膠跑道,足球場,籃球場,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硬件絕對算得上是一流。怪不得最近幾年聲名鵲起,甚至很多外地的學生都慕名而來。
我去的時候,學生正在上課。看來薛德仁將這件事給壓住了,除了我和薛喜貴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更重要的是,那個出沒在一年五班教室的鬼魂,似乎並沒有傷人的企圖,那天薛喜貴去了好幾次,他都沒有傷人。
而在這段時間,下了晚自習之後,就沒有人再去過教室,所以鬧鬼的事並不爲人所知。
我來到薛德仁的辦公室,他見我來了,不動聲色。只是帶着我在教學樓裡巡查了一圈。
在走到一年五班教室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發現那間教室和其他的教室並無什麼異樣的地方。而且裡面還有滿滿一屋子的學生正在上課,顯然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回到辦公室,我跟薛德仁說:“薛校長,你看這鬼似乎也沒有傷人的意思,你乾脆就當不知道算了唄。何必非得破解這兇局呢?”
薛德仁卻連連搖頭:“這怎麼行?這幾天他沒傷人,可是他畢竟是個鬼啊,萬一哪天他不高興傷了人,我這校長怎麼能擔起這責任啊?我們學校有一部分資金供我支配,如果大師能將這小鬼給收了,我們可以籤個協議,我願意支付給你五萬。”
我心說這校長出手還挺大方,一下子就給出五萬塊錢。
可是我這麼一遲疑,薛德仁以爲我要的少,馬上跟着說道:“不,八萬,我付給你八萬。我能支配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您看……”
我點點頭:“行。現在你需要給我準備一間辦公室。而且要在學校的會議上介紹我,說我是新來的老師。”
薛德仁一愣,“大師,您這是……”
“像這種小鬼對生人氣很敏感,如果我貿然出現在這樓裡,而且經常行走的話,小鬼肯定會警覺的。如果我是這學校的老師,無論是其他老師看我,還是我自己在樓裡的存在,都顯得自然了許多,這樣氣場就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小鬼相對得就會放鬆警惕。”我解釋道。
“原來如此。大師果然名不虛傳啊,那您看我要怎麼介紹給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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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挑一個你們學校最不重視的課程,最好半年都不上課的那種,就說我是那門課程的老師就行了。”我擺擺手說道。
“這樣啊……啊對了,教育局曾經要求我們每個學校都增設一門心理課,就是怕學生因爲學習任務重,心理出現問題。因爲曾有其他學校的學生因爲學習壓力大自殺過。增設這門心理課可以對學生進行心理輔導。我們倒是增設了心理課,但是一方面是缺少老師,另一方面我們認爲也沒必要上這課程,就一直都空缺着。”
我點點頭:“那我就是你們學校的心理老師了。”
薛德仁做事雷厲風行,我們商量好之後,他馬上就召集所有老師的大會,連打更的薛喜貴都找來了,他在會上隆重介紹了我:“這位樑雙七老師,是我市著名的心理學教授,這次受聘到我校擔任心理課老師。這算是屈才了,不過爲了學生們的心理健康,樑老師甘於奉獻,我們大家對樑老師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和對樑老師的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謝。”
隨後薛德仁帶頭鼓起掌來,那些老師們也都紛紛鼓掌歡迎。這場面做得夠足,我居然搖身一變從一個休學的學生變成了一個叫獸。這場面弄得我自己都恍惚了。
散了會,薛德仁專門騰出一間辦公室給我,裡面的辦公桌等東西都在。薛德仁說是有一個副校長休了病假,這辦公室暫時沒人用。
我點點頭問薛德仁:“我讓你打聽的事,你打聽了沒有?”
薛德仁點點頭,回身把門關上,低聲說道:“大師,我……”
我趕緊制止他:“叫樑老師……”
“啊,樑老師,那件事我打聽過了,的確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