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公交車站牌的身後,一夜之間又冒出一個麪食店。
店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大約在二十出頭,他高高的個子,褐色的的頭髮微微地捲曲着,眼眸裡泛着淡淡的藍,一看便知,他是一個有別於漢人的舶來民族的後裔,讓你想象的出,他的經營的項目一定能和和草原聯繫一起,什麼燒烤,火鍋之類的,然而,他做的卻是麪食熟製品生意——饅頭和大餅子。
他是剛剛來此地落腳不久,人生地不熟,學做生意的外鄉人。
他就是周文凱。一個曾經血染生意場,肆虐他人性命的亡命之徒。
起初幾天裡,他跑辦經營手續,偷偷到飯店揣摩做麪食的技巧。他起早貪黑,只蒸幾媞饅頭,幾鍋玉米餅子,將就着把生意支起來。因爲是獨家經營麪食,所以和當地的生意人不發生仼何牽扯,你開你的歺館、飯店、酒樓,我賣我的饅頭餅子,各不相甘。
後來有顧客建議他增加點別的什麼項目,也可以增加點收入,文凱仔細一琢磨,主意蠻好,就抱着夢想購置了和麪機,攪餡機,烙起了火灼,蒸起了飽子,,果然人氣不錯。
於是便有了矛盾。
原因是文凱把本來就客源稀少的食客、特別是在附近建築工地的民工都給吸引力過去,民工對小餐館的不肖一顧,無疑是感覺文凱在和他們爭搶生意。
首先暗地裡和文凱較勁的是車站對過的‘吃好再來’風味小吃的老闆娘,他偷偷地找到工商和衛生防疫站,揭發檢舉文凱違規經營,擅自擴大經營項目,對顧客的飲食安全留下極大的隱患。
都說,名不舉,官不究。這話一點都不假。很快上級就派人前來查訪,依據相關條例毫不留情地取締了違規項目,並勒令小店停業限期整改。
在被停業的日子裡,文凱一個人坐在麪食店中,看着對過‘小吃’又紅火起來,心裡時常隱隱作痛地氣憤不過。
沉悶地挨着日子,偶爾喝上幾口白酒。
因爲,他的身體畢竟受過重創,是從閻王爺那裡撿回的一跳命,所以文凱十分注意保養自己的身體。平時控制自己儘量不喝或者少喝。
他知道受到查封這件事是誰在暗中發的難,文凱大腦發熱的時候,真想闖到對過的小吃部,掀翻店裡的桌桌椅椅,盆盆罐罐,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但他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那麼做。
他清醒的記得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與黑道告別,自食其力,不忍則亂大謀。
文凱畢竟還被允許繼續經營麪食小店,畢竟可以自食其力混口飯吃。
此後文凱的小店有恢復了以往的生意。
一天,他剛剛將最後一屜饅頭出籠,準備坐下來歇、會抽支菸,卻見從門外走進兩位面熟的男人,文凱便起身迎了出去。
“二位好,你們……”文凱臉上掛着笑容開口問道,來人直奔他的工作間,顯然不是顧客。
“老闆,多日不見,您還好嗎?”身材魁梧的壯漢,笑嘻嘻地向文凱打着招呼。
“哦——是您二位啊,今天你們是來……”文凱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他們是開業後,前些日子裡的常客。
“我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壯漢摸樣的民工禮節地坐到文凱遞過來的椅子上,說:“是這麼回事,我們這些外出打工的民工,出來混,就是爲了多攢幾個錢,平常填飽肚子就行。前些日子吃你做的餡食生意很感興趣,不曾想,被別人暗中使了絆子,我們都爲你難過,另外,我們也因爲吃不上經濟實惠的午飯而失望。”
“謝謝大家這麼瞧得起我。”文凱插嘴道。
“我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爲我們做些午餐,還要你過去拿套包子稀飯,價格不變,你看行嗎?”
“就這個事啊,行!”文凱不加思索地笑道,“沒問題,到時候你們二位就過來吃好了,至於錢嗎?你們就隨心情看着辦吧,無所謂,全當交個朋友啦!”文凱豪爽地揮了揮手。
“不是啊,小老弟,不是就我們兩個,是我們工程隊三十來個弟兄的午飯!”
啊!文凱本能地在心裡驚訝道,“哦——恐怕這個不行!”文凱面有難色地沉思片刻,兄弟不是不想幫這個忙,因爲上次……就因爲擴大經營範圍,被查封的,所以……不好意思。”
“哎——老弟,你多慮了,你聽我說啊。”壯漢知道文凱一定曲解了他的意思,便急忙搶過話題,他清了清喉嘍,誠懇地凝視着文凱說:“兄弟我,早就想好了一個主意,讓你既不違規,又能有錢可賺,起不是兩全其美。”
文凱沒理解他的意思,企盼他繼續說下去。
“官方不是不讓你超限經營嗎,你把包子稀飯做好,我派人來提貨怎麼樣?”壯漢得意地笑道。
“哦,是這樣。”文凱眼睛流露出喜悅地目光。仔細一琢磨,心中有些猶豫,問:“有一點,我有些擔心,如果我把東西準備好啦,卻不見你們的影子,那我做的那麼多包子,我幾天才能吃完,啊?哈哈——”
“啊哈,老弟,你太幽默啦,我能讓你吃這個虧嗎?”壯漢擡手拍了拍文凱的肩膀,“您放心好啦,吃什麼陷的包子,做多少數量,我會派人事先通知你,一併把錢送到。如果訂購後,我們意外沒來,損失算我們的。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嗎?”
文凱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就照你倆說的辦!謝謝二位的關照!”
攬下這筆生意,着實給文凱帶來了不少的經濟效益,一個月下來,用腦一算,他喜出望外。這畢竟是自己靠勞動的努力所得。於是,文凱的情緒十分高漲,白天夜裡忙個不停。累是累,但文凱心裡累的踏實。由於疲勞過度,他的身體漸漸有些吃不消。一天,他心中突發靈感,爲什麼不僱個幫工來緩解一下自己吶!
文凱的麪食店板上,近日來忽然張貼出一張招工簡報。
許多人不解地報之一笑,“呵!是個做生意的人,饅頭鋪也懂廣告效應!
“鬧人!”對過小吃店的老闆娘,惡狠狠地扯掉店板上的示告,朝大家取笑道:“一個賣饅頭餅子的,還他媽的想當別人的老闆,呸!上次是沒把他頭腦整清醒!”清晨一大早,文凱的店門前,圍了許多人駐足看着熱鬧。
文凱早晨出去採購食品原料沒在家,但有人背後把看到的事全都悄悄告訴了他。
萬凱真的有些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