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章自從大軍跟隨文凱西行大西南來到這裡與小青姐相識,不知不覺地在心中愛上了這個女人,但出於對小青姐的尊重,他沒有在語言和行爲中表現出來,不是因爲小青姐的歲數比自己大,而是他不知小青姐是否對自己欣賞,另外他也聽說過,他與德哥同居並且有一段奇緣的故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吳明與小青姐之間還有Lang漫的親情。
都是圈內的人,忌諱的就是在男女感情上產生隔閡,失意的一方避免不了在心裡根深敵意,妒忌、暗中使絆子。大軍聽文凱這麼一說,暗自慶幸自己,沒用因自己的魯莽而感到唐突。不然,本來就地位利益相爭的兩人非有些過節不可。但大軍從心裡喜歡小青姐,每當有機會接觸時,免不了要在她不經意中窺視她幾眼。大軍時常在想,難道這就是不可抗擊的愛情?
男人有了心事,不自覺就推辭不掉酒友的邀請,一不小心往往就喝醉了。
文凱看在心裡,知道他是因爲小青姐而醉,但他沒把事挑明,怕大軍的臉掛不住。在一起喝酒時,只是敘敘舊,扯些山南海北、無關緊要的事來消遣,或者說大發日子。
粘酒就醉,一段時間似乎成了大軍的習性,不少兄弟不再敢找他喝酒,他也看出了大家的心事。酒癮上來又剋制不住自己,便常常一個人找個小餐館坐下喝上幾盅,反正近日裡,自己又沒事可做,不會誤事。
一日,大軍正獨自坐在一家餐館中飲酒,忽然一位女孩站到他的身前向他開口道。“先生,您的鄰座有人坐嗎?”
大軍擡頭瞅了女孩一眼,眼眸似乎被焰火灼傷一般,好刺眼。那女孩容貌俊秀,烏黑的長髮垂肩而下宛如瀑布,清澈的眼眸中純情無暇,雪白的羊絨短大衣敞着懷,露出單薄的粉色短褂,給人以極其不協調的感覺。
大軍輕輕點了點頭,顯然心有所動。
女孩微微一笑,拉開座椅輕盈而坐。
“您來了,店小二湊上前,熱情地同女孩打着招呼,“您今天吃點什麼?”
“老一套!”女孩不加思索隨口答道。
“好—來!”店小二高聲喊道。
大軍心裡覺得好笑,看來這個女孩真是個常客,不然這老一套怎麼就成了套餐了。功夫不大,店小二將一碗稀飯,一碟小菜,端到女孩面前,“姑娘慢用。”
“謝謝!”
大軍心裡納悶,一個穿戴極其講究的女孩,爲什麼這麼節約自己,難道僅僅是爲了節省點消費?大軍不解。嗨!不管自己的事,操那麼多閒心幹什麼。作踐!大軍在心裡暗自嘲笑自己。他不再多想自斟自飲自得愜意。
忽然間,從門外吵吵嚷嚷地進來幾個年輕人,邊說邊笑搶到了鄰桌。
一個瘦瘦而高挑的男孩大聲嚷道:“小二,上菜!”
店小二急忙從後廚端菜跑出來,堆滿笑容的臉頓時變的惶恐不安,“哎哎!”
“幾位小哥,吃點什麼?”店小二重新擠出笑臉,顯然是那麼的勉強。
“你他媽的裝什麼糊塗,吃什麼那就看着拿吧!”一個臉腮上落有刀疤的男孩把眼一瞪,“還用我再教你一遍?”
“啊,是是是。”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窺視了年輕人一眼,“只是你要的菜……今天沒貨了,能不能換……。”
“沒貨了?就是做不了唄?你他媽的跟老子耍什麼心眼,不捨得幾個錢是吧,那好,那我今天就讓你破費破費吧!哥幾個,給我砸!”
“哎—慢點,慢點,慢點,我的小祖宗啊,有話好好說,換一樣菜包你滿意,你可千萬別亂來啊!”店小二嚇得面如灰土,急忙賠不是。
“哼!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調歪!去吧去吧。”刀疤男孩擠眉弄眼,躁意地把手一揮。
“喂,小姐,這些究竟是什麼人?”大軍留意着剛纔發生的一切,心裡感到不舒服,不用說,一羣賴吃賴喝的小混混。大軍用拿着筷子的手輕輕地敲了敲身旁女孩的胳膊問。
那女孩偷窺地瞥了一眼那幾個年輕人,低聲地說:“街頭的混混,不好惹!”
“哦!”大軍會意地點了點頭,不想多事,默默地獨自飲酒。
“哎—哥們,那不是媱姐秀秀嗎?”瘦高男孩吐着煙霧,用手指着大軍身旁的女孩戲謔道。幾個年輕人同時把目光彙集過來。
“唷,咱秀秀怎麼能過這麼苦的日子啊?來來來,過來和我們一起用‘膳’。”有人戲謔地說。
幾個年輕人不約而同開懷大笑。
女孩受驚嚇地急忙低下頭去,身子有些顫抖着。
“喂!哥們,把酒給我拿一邊去。”刀疤男孩走到大軍身旁,一邊用手挑逗地撫弄着女孩的頭髮,一邊用手用力拍着大軍的肩膀下道不可抗拒的驅逐令。
大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着實下了一跳,手中端着的酒杯一晃,灑滿桌子。
大軍挑眉擡眼,上下打量了刀疤男孩一眼,穩定了一下神態,用手指着桌子說道:“把灑的酒給我用嘴添乾淨了!”
刀疤男孩一愣,不曾想碰個擋道的,“什麼?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便,老子耳朵背,請你再重複一遍!”
大軍氣的眼冒金星,沒容他把話說完,擡手後勾住他的衣領,挺身俯臥一用力,那刀疤男孩被凌空翻起,“啪!”的一聲,被摔倒大軍身前的飯桌上。
食客們見狀驚慌失措,落下碗筷,拔腿跑出店門外。
幾個年輕人也不知所措地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大聲謾罵着撲向大軍。
大軍學過幾年功夫,對付這麼幾個毛頭小子,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剛纔默無聲息,只不過是不想多事罷了。既然那幾個年輕人把事惹到自己頭上來,大軍哪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大軍左右開工攻,拳腳並用,把這些天積壓在心裡的猶豫和憤恨,都變成發泄的力量,一起揮向幾個年輕人的身上。功夫不大,幾個年輕人抱頭喊爹叫娘,進店準備吃酒的五個年輕人除了一個知趣地落荒而逃外,餘下幾人最後都趴在地上哀求饒命!
大軍啪打着手上的灰塵,怒罵道:“瞧你們這副德性,沒兩下子出來咋呼啥?告訴你們,如果以後再要是叫我遇到你們胡作非爲,別說我叫你們爬都爬不回家去,滾吧!”
“是是是,我們滾,我們滾!”幾個年輕人唯恐落下再遭不幸,爬起身來落荒而逃。
女孩始終嚇得捲曲着身子,萎縮在牆角的椅子上,驚嚇地緊閉雙眼。當店內靜下聲來,女孩眼含熱淚地拽住大軍的胳膊不住地謝謝。
大軍心裡有種在女人面前從無有過的自豪感,他恭謙地揮手:“沒什麼。不謝。”便自傲地漫步離去。
大軍原本就不勝酒力,況且又打了一架,結果,酒,過了量。他感覺自己的狀態不好,便坐計程車往回家走。誰知剛坐進車內因肚子裡的食物突然上翻,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搖開車窗,嘔吐物便噴濺到計程車的內門裡,遭到司機的呵斥後,被趕下車來。大軍攔截了許多輛計程車,都被種種理由給拒載了。誰願意載一個醉鬼。無奈之下,大軍只好步行往家的方向走。
大軍晃晃悠悠地穿過一條又一條黑暗狹長的小道,走了好長時間,他覺得酒氣不那麼重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他便想到寬敞的道旁打輛計程車回家。其實,他也是爲了甩掉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那個莫名其妙的影子。他不明白,身後那個影子爲什麼不是被他打的年輕人,而是個女人的影子。
當他即將走出幽暗狹長的小巷盡頭的時候,突然他的胳膊被人在身後給拽住了。
大軍擔心的影子還是現了身,他驚疑地回頭想弄個明白,發現拽他的真是個女人,他定晴一看,原來是在飯店吃飯,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爲什麼老跟着我?”
“看來你沒喝多,不然怎麼能發現我在盯你的梢!”女孩尷尬地一笑。“我想謝謝你!”
大軍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心裡噗噗直跳。“謝我?
“大哥,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吧?”女人直視着大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哥,你不是男人嗎?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女人嗎?你不想快樂點,你不是男人嗎?我不會收你錢的,就算報答你好啦!”
大軍覺得噁心,此時根本就不認識她,搖了搖頭。“我不想和你磨嘰,你走吧?”
女人的表情中夾雜着冤屈和憤怒。“你在鄙視我?”
大軍忽然萌生一種預感。他心想,在這黑而暗的街道里,身邊沒一個行人,如果她是個別有用心的壞女人,到時候,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情急之下,他急忙甩開女人的手就往大道走。
女人緊趕幾步,死死地扯住大軍的後衣襟不肯撒手,“大哥,你生氣啦,你等等我嗎!”
大軍心中一驚,他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問:“我真的不想認識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認你做個朋友?”女人說。
大軍感覺一頭霧水,有點懵了,怎麼遇到這麼個不知要臉的女孩。
“看來,你就是纏着我啦。”大軍很是沮喪。
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吟。“我在地方,總受人欺負,我想讓你幫幫我!”
大軍藉助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女人的臉:一副善良而清秀,只是因爲傷感才掛滿了怒容。他似乎覺得她不像是一個狡詐、刁蠻的女孩,神態中深含着極度的哀怨。可大軍不理解,她爲什麼要纏自己吶?當真就是爲了叫我幫她?
“姑娘,我是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讓我放棄和另外一個不相識的女人交朋友,不是天方夜譚嗎?話再反過來講,你明明知道我們素不相識,不可能有這麼一說。”
“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說,”女人眼睛裡充滿了委屈,他把臉一甩,不想再去看他的臉。
“哎!”此時的大軍無奈地望着傷感的女人,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沉思片刻說道:“姑娘,我真的不想認識你啊,要不這樣好不好,你既然就那麼認定我,我們先做普通朋友吧。”
女人驚訝地咬着牙凝視着大軍:“不!”說吧,那女人掩面痛哭後,發瘋似地跑向大道。
大軍怔怔地望着女人跑去的背影,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