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鞭鞭到肉,直接把那倒黴的軍卒打的倒在了地上直打滾。
“六將軍,小的錯了,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別打了。”那個軍卒被抽倒在地上翻滾着不斷哀求道。衆多行進的軍卒紛紛側目,面露怒色,只是因爲那人是將領的關係,不敢出聲阻攔。
“六臣,你這是幹什麼。”一聲大喝,一隻粗壯的手直接抓住了那打人將領的鞭子。來人正是甄五臣。
“五哥,你不要攔我,我今天非要打死那鳥廝不可,亂嚼舌頭,亂我大軍軍心。”那漢子憤憤不平道。原來他是甄五臣的兄弟,甄六臣。也是郭藥師手下的將領,勇力非凡,臂力過人,極爲善射;但是爲人性格暴躁,稍有不是便打罵下屬,被他活活打死的軍卒不下七八個,許多人對他敢怒不敢言。
“大軍行進期間,不要亂打軍士,有挫軍心。都管要是知道了,絕輕饒不了你!”甄五臣怒道。
“哼!不過是個軍卒罷了,打死便打死了。都管難道還要怪我不成,我好歹也是都管的手下的老人了。怎麼會怪罪於我,哥哥,倒是你,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膽小了。”甄六臣惱怒道。
“你懂個屁,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軍心,啊?都管此次來攻打滄州就是爲了提升俺們常勝軍的軍心,你以爲夾在宗澤和金人兩邊很好過麼?你看看,當年我們常勝軍有將近五萬多人,可是現如今,只剩下不到三萬多了。還是不形勢不如人家!”甄五臣大怒道。
“我說不過你!”甄六臣憤憤道。撥轉了馬頭向着隊伍前面趕去。甄五臣暗暗嘆了口氣,也撥轉了馬頭衝着郭藥師那裡去了。
郭藥師望着眼前氣呼呼的甄六臣,笑道:“六臣,怎麼了?莫不是你五哥又罵你了不成?”
甄六臣一臉委屈道:“都管明鑑,俺們兄弟給都管賣命也有十幾年了,方纔軍中小卒亂髮牢騷,俺氣不過,過去教訓了一番,哪知道五哥卻把我罵了一番。真是好生氣憤!”
“哈哈,六臣,你與五臣皆是某家的得力臂膀,十幾年了,我還不曉得你?治軍雖說要嚴,但是也不能太過苛刻啊,你看你哥哥,不輕易體罰士卒,已經很有大將之風了。你可得好好學着點。”
甄六臣一臉通紅,心道這是說我浮躁莽撞啊,立時答道:“都管訓導,六臣知錯,不敢忘記。”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你有多大的錯誤。”郭藥師淡淡笑道,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狠厲道:“大軍行進,亂嚼舌根,禍亂軍心,六臣將你方纔看到亂嚼舌根的軍卒統統拿下!軍法處置,以正效尤!!”
甄六臣渾身一震高聲道:“末將遵命!”
不大的功夫,隊伍之中,方纔幾名發牢騷的軍卒皆都被砍了頭顱,由甄六臣帶人發給各個營衛展示,以作震懾。
此時的劉平早就得到張俊探馬回覆的最新消息,郭藥師帶着三千人馬已經到了滄州城百里外,再有兩個多時辰恐怕就到到城外了。劉平此時因爲方金芝的離開心中略有些波動。耳邊一直都是小豆子苦苦哀求自己去找回方金芝的表情。
強自把方金芝的事情撇在一旁專心和岳飛等人商量禦敵之策。
岳飛如今已經成了一營之將主,又管理着騎兵前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越發成熟,露出一絲名將的崢嶸之色。
“將軍,您看。此時的郭藥師應該已經到了壽昌河。估計再兩個時辰左右就能到了滄州城,郭藥師的軍卒本就是疲憊之師,我們可以以逸待勞,堅城不出,我已經命人多多準備好了滾木礌石,又安排了一千多新兵守在城上,弓弩,牀子弩也都準備了一些。”
“恩。”劉平點點頭應道。“這次,我們不能只是堅守不出,我們要主動出擊,和郭藥師真真的幹上一場。”
“林沖何在!”劉平喊道。
“林營衛,你帶領兩千槍兵頂在城外。我猜郭藥師的軍馬騎兵應該在一千多左右,你只要頂住他一刻鐘的時間,死死的拖住他,就行了。”
“末將領命。”林沖拱手道。
“岳飛”
“末將在!”
“城防之事交予王貴,你帶領一千騎兵埋伏在城南的林子裡。當林營衛的長槍兵同郭藥師一交手,我會讓人在城上升起紅色的旗子,只要
城上升起紅色的旗子,你就帶兵從北側掩殺過來。”劉平說道。
“末將遵命!”岳飛應聲道。
“牛皋!”
“老牛在這,將軍吩咐便是。”牛皋摩拳擦掌道。
“派人在城外準備好拒馬柵欄,你帶領朴刀營所有士卒準備戰鬥,嶽指揮帶騎兵衝陣後你就帶着刀兵一起壓上去。”
“將軍放心,有俺們在,一定護的城池安全。殺他個片甲不留!”牛皋大聲道。
劉平點點頭說道:“我們的軍卒剛剛訓練,上過戰場沾過血的士兵不過四百多人,要讓這些新兵保持穩定,千萬不能出現臨陣脫逃的的現象。張顯!”
“末將在。”張顯在一旁應道。
“組織好督戰隊,有敢後退者,殺無赦!”劉平冷冷道。
“諾!”張顯應聲道。
正在這檔口,帳外聽得聲音:“將軍,拿可有急事求見。”
“進來。”劉平說道。
拿可急急火火的進了軍帳中,一臉汗水,平時自詡文士的拿可如今好像被狼攆了一般氣喘吁吁的跑了劉平身邊。
“將軍,北方、北方有異動。”拿可對着劉平道。
“北方?怎麼回事?說清楚。”劉平急忙問道。
“有密報,燕京那邊也出動了大批隊伍,也是衝着滄州而來。領軍的人是完顏宗望的兒子完顏受速。”拿可在一旁搖着扇子扇着臉上的汗水說道。“將軍,我看這是來者不善啊。”
衆將一聽,紛紛大驚,怎麼金人也來湊熱鬧?難道是和郭藥師串通好了的不成?
“消息準確嗎?”劉平盯着拿可。
“千真萬確。拿可敢用腦袋擔保啊!”拿可在一旁急急的說道。
“你們怕嗎?”劉平望着衆人。
“怕個鳥,還沒打過怎麼知道結果!不管是金狗還是他狗屁的常勝軍,來一個俺殺一個,來兩個俺殺一雙!”牛皋瞪着大眼惡狠狠道。
“不錯!男兒生在亂世想要博得功名,總得拼命;我劉平沒有必勝的把握能保證打敗來犯之敵,但是,我劉平可以保證的是,我絕對不會丟下一衆袍澤獨自逃命!”
“將軍說的哪裡話,我們信得過將軍。”衆將紛紛說道。
“哼哼,都趕在一起了?那就來吧。”劉平冷聲道。
“想這麼容易就攻佔了滄州麼,看你們有沒有那好牙口了。大名府那邊派去的信使也該到了吧。”劉平說道。
“將軍,宗帥應該是回了磁州,現在駐守大名府的是王彥。王彥此人心胸狹隘,向來對將軍有所偏見,怕是這援兵不好請。”岳飛說道。
“王彥那廝雖說有些自私,不過我想他應該分得清輕重,若是不救滄州,那大名府恐怕也是有被圍之險的,兩城相依,脣亡齒寒,他不會
不知道的。”
“好了,都去準備吧,不管是他郭藥師,還是金狗,想拿下我們的滄州城,也得看你們的牙口夠不夠硬纔是!!”劉平沉聲道。
此刻的金軍大隊也從燕京出發,在去滄州的路上。
“撻懶,你不陪着我父親身邊麼?怎麼還跟着我來了?”金軍大隊軍馬中領軍的受速懶懶的問道。
“世子,是元帥不放心你而已。所以纔派屬下來的。”撻懶說道。
“哼哼,我那就那麼不堪麼?不過是一個幾百人鎮守的小城而已,難道我還打不下來麼。”受速冷冷的望着撻懶。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世子,撻懶是奉命保護世子的,宋人奸詐,不得不防,世子千金之軀,還是安穩些好!到了那滄州城外一切有屬下,您就不必勞心費力了。”撻懶望着受速說道。
“大膽,撻懶,到底我是主帥,還是你是主帥!”受速臉上的露出怒容。
“當然是您,尊敬的世子。”撻懶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眼中也沒有半分尊重之意。
“你!哼!”受速望着撻懶,臉上滿是怒色,等着吧,等我佔領了滄州城,我一定會和父親稟報,撤了你這傢伙的職位,你和婁室那野種交好,當我不知道麼。哼!一丘之貉,我遲早要收拾了你!受速心中暗暗道。
“瞅瞅......!!”受速一夾馬腹,胯下的高大軍馬一吃痛向前疾馳而去,遠遠的甩開了撻懶。既然和你不對頭,老子就不搭理你。受速覺得越看撻懶越來氣,索性離開了撻懶,自己奔向前方的隊伍裡。
撻懶望着遠去的受速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沒想到宗望英雄一世,卻生出一個沒有血性,沒有勇力的綿羊。只知道成天泡在酒水和女人懷裡,哼哼,蒼天給了老虎一世兇猛,沒想到卻生出了一個溫順的花貓。早些攻佔了滄州吧,俺也好回去和宗澤那老匹夫廝殺,那纔是真正的痛快,總比在這給受速那窩囊廢當免費的保鏢,耗費時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