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聚居地裡呆了幾天,周立明也不需要裝下去,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動。
事實上,周立明發現自由自在固然是好,可現在的生活,卻不是自己要的。整天就呆在洞穴裡,要麼就呆在樹林下。好吧,這裡有女孩有女人,可這和周立明有半毛錢關係嗎?半年的時間,這裡的都是正常的男人,他們早早就將所有的女人給搶光了。
特別是到了晚上,周立明幾乎難以忍受。
洞穴空曠,居住着幾百人,相互間都是連成一片。夜裡空曠之下,嘿咻聲音,簡直是……以周立明的耳力,又是血氣方剛,這和謀殺有什麼差別?所以在得到王銳進的同意之下,直接搬到洞穴外面住下,免去這些聲音的干擾。
這種生活的無聊,讓周立明抓狂。
“這絕對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毫無疑問,這一句話總是在周立明的腦海裡盤旋。他需要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然後充滿了激情。很顯然,以前x戰隊的生活,有些類似,如果去掉被一系列條條框框約束的話。
王雷很好相處,周立明的心性在沒有發起狂來前,和他有些相像,很快就混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這湖泊裡魚資源很豐富,我們下去抓幾條上來?”
呆在湖泊邊上,望着這翠綠的水草,生長在海邊城市的周立明,水性不錯,自然是有些蠢蠢欲動。像前幾天的花魚粥,花魚就是從這湖泊上抓上來的。聚居地裡的肉食,就是以魚肉爲主,全都是來自這個湖泊。
王雷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叔叔不讓下水捕魚。”
周立明隨手從旁邊拿過一根竹竿,然後削尖後,揚了揚,“我們不下去,就在湖邊上扎幾條。”
“能行嗎?”王雷搖起頭來,說道:“就是李安他沒有辦法用扎到魚。”
周立明也不解釋,走到湖邊上,然後繞着走了一段,終於是找到一片碎石區,他觀察了一下,耳朵抖動了幾下,輕微的水流聲下,並不能阻止他聽到魚兒遊動時的細微聲。他向王雷招了招手,然後跳上一塊大石頭上,確認了這裡有魚羣后說道:“你拿塊石頭,等我叫你砸的時候,你就用力砸在這個地方下。”
王雷也來了興趣,他撿了一塊十來斤重的石塊,站在周立明的旁邊,再一次確認說道:“能行嗎?”
將自己的位置站好,周立明自信地說道:“放心好了,扎幾條魚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好了,就是現在,砸下去。”
王雷將石塊高舉過頭頂,然後對準了周立明所說的位置,狠狠地砸了下去。只聽到“卟嗵”一聲,水花四濺,王雷一個不注意之下,衣服幾乎溼透,不停地抹着臉上的水珠。
只有周立明一動不動,眼睛盯着水面。
受驚的魚羣,四處逃竄。周立明的精神集中之下,它們逃竄裡所發出來輕微不可察覺的聲音,出賣了它們的位置。在這一瞬間,周立明手中的竹竿出手了,快如閃電,刺入到水中,然後猛地一挑,一條魚被刺中,被甩飛到湖邊的草地上,背部一個血洞,只是掙扎幾下就全然不動了。
周立明的動作,並不是一擊而停,手中的竹竿幾乎沒有停過,在呼吸間,竟然是刺出了十三下。
等到周立明停下來的時候,湖邊的草地上,已經趟着十三條大小不一的魚。他的每一擊,都沒有落空,飛散的魚羣,在沒有散去時,就被他刺出了十三下。事實上,周立明的動作太快了,幾乎看不清軌道。
望着趟在草地上掙扎的魚,還有收回竹竿的周立明,王雷的震驚可想而知。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王雷膛目結舌,這種近乎神技的扎魚術,王雷以前不要說看到過,連聽也沒有聽說過。這可是一瞬間就刺出十三下,所有的動作連成一片,不注意看,還以爲只是刺出一二下呢。
周立明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麼,難道說這只是自己放水後的表現?
其實周立明也是第一次扎魚,依靠的完全是兇獸基因帶來的超級感官,但第一次,總會有些生疏,否則周立明有把握將這個次數提高到二十五次左右。有些誇張,但周立明卻不這麼認爲。
“雷子,不要忘記了,我從粵省到這裡,沒有一技之長,又怎麼能夠跨越兩省到這裡。”
周立明的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王雷也沒有多想,而是樂滋滋去將這些魚給用藤蔓給竄起來,然後歡喜地回去。今晚又可以嚐嚐紅燒魚的味道,他還記得上次帶回來的一罐花生油,還剩下不少,應該足夠了。
聚居地裡的物質非常的差,在糧食提供下,一般是以喝粥爲主,事實上,誰也知道這樣能夠堅持多久。
晚餐的時候,王雷眉飛色舞地將周立明神奇的本領給說了出來,自然是讓王銳進幾人以爲在聽故事。李安最爲吃驚,在部隊裡,有過這樣的訓練,他也試過,好幾次纔會能夠扎中一次。哪怕是特種兵,一次最多能夠刺三下,命中率在90%左右。王雷說的話,他是相信的,這纔是他吃驚的原因,出手十三次,是什麼概念?
衆人的表情,盡落周立明的眼裡,他心裡直樂,扎魚不過是一個附帶,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用這種方式來顯露自己的一些能力,好讓他們重視自己。周立明現在要做的,就是用這些略比普通人高明的手段,來獲得他們的認同。
至少現在看來,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王銳進現在多少對周立明有了免疫能力,面對這個妖孽的存在,這點本事算什麼?他看着消耗掉最後一點花生油才煎出來的幾條紅燒魚,眉頭擰成一團,無奈地說道:“唯一的一點油,又沒了,接下來只能是用鹹菜過日子了。”
魚?小溪湖泊是有,但也要有油才能下鍋。清蒸或者是水煮魚?沒有人在吃了一二個月後,還喜歡這樣。
周立明將一條大頭魚吃剩一堆骨頭魚刺,味道比起戰隊裡的營養餐來,要好得多,聽到王銳進的抱怨,周立明說道:“沒有油?超市裡多的是,我們可以想辦法弄點回來。”
唐瑞瞪着周立明,說道:“你當現在是以前,拿錢到超市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該死的,能夠在城市的邊緣找點什麼,已經是萬幸了,你別奢望進入城市,裡面的兇獸們會將你生撕吞到肚子裡。”
只有李安舔舔嘴脣,現在的生活,比起軍隊的時候還要苦,他也受夠了。
王銳進變得嚴肅起來,這段時間來,他想了很多。聚居地裡的人越來越不安份了,一些人變得蠢蠢欲動,想要自己出去獲得他們想要的一切。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一但有人冒頭,就憑自己這幾人根本控制不了場面。
王銳進不是笨蛋,他明白如今的形勢,如果不做出改變,聚居地肯定會變成一個火藥桶。
誰說這裡沒有競爭?看看蕭彥瑟那混蛋,在聚居里拉幫結派,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王銳進一清二楚。幾百人的聚居地,又是在這個兇獸時代裡,一但掌握這裡的權利,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現在的人,已經不可能滿足如今的生活了,他們需要改變。
“改變嗎?”王銳進不斷念着這個詞,聚居地確實需要改變了。
如何改變,王銳進也是第一次面對這個問題,他以前只是一個醫生,根本沒有這一方面的經驗。
以前這個聚居地剛形成的時候,王銳進也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當時的兇獸太強大了,讓人感覺到恐懼,哪怕將聚居地組織起來又能怎麼樣,在兇獸的面前,一文不值,一隻三級兇獸就可以將整個聚居地給撕碎。正是這樣,當時的王銳進沒有想過組織什麼武裝力量保護自身安全這個問題。
在失去先機後,聚居地的生活方式就被固定下來,像一個村落一樣。
以王銳進爲首的幾人,像村長與村幹部一樣,有着一點點的約束力。這種約束力完全是建立在害怕被兇獸發現的基礎上的,有時候只需要輕輕一碰就會碎。這也正是蕭彥瑟敢於拉幫結派,有時候無視王銳進他們的原因,如今只差站起來反對王銳進的領導了。
不滿現在生活的人很多,正是蕭彥瑟可以利用,他私下裡,無不向所有人保證,他可以讓聚居地更好。發電,有電視看,不再居住在這洞穴裡當原始人。有絲綢般的被褥,有夢思牀,有舒適的沙發……在他的嘴巴里,已經描繪出了一個美麗的未來藍圖。
但在王銳進的眼裡,蕭彥瑟什麼也不是,發電?做夢去吧,一但有動靜,看整個聚居地就會在兇獸的咆哮下被摧毀。
周立明不知道王銳進想些什麼,但是他對唐瑞的話,只是笑笑,沒有發表什麼。現在完全恢復的自己,足夠在這一帶橫着走,到城市裡逛上一圈,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他現在並不想這樣,他還在思考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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