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他包紮
他一副懶洋洋的悠閒樣子,非常欠扁!她深吸一口氣,拖過一把木凳,硬邦邦地坐下來,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含煙若霧的眼眸一眨一斜一勾,盈盈淺笑,輕柔而冷靜地說:“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條件嗎?”
“沒有!”他乾脆地否定着,轉開視線,不再看她。他不忍心看她眉頭深鎖的痛苦與猶豫,更加不想被她故意展露的魅惑眼神**,他絕不能心軟,對付她,必須付出全部的心力、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垂下眼瞼,抿起櫻脣,腦子快速地運轉,下一秒,眸光一動,立刻有了主意——目前這個情況,只能以退爲進了。她擡起光潔的臉頰,眼眸清澈見底:“我答應,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
他轉回視線,輕輕挑眉,一臉的迷惑不解:“約法三章?”
她的目光掃過他擱在大腿上的右手——胡亂纏着白色布條,卻已然被鮮血滲透,鮮豔的紅色,觸目驚心;一道深深的口子,凸現出紅嫩的掌肉、清晰可見,令人發怵;整個手掌,包括手指,都是血,沿着掌紋,蜿蜒成一道道血痕,有如溝壑縱橫,慘不忍睹。
他是擔心她、爲了她才受傷的!爲了她,他纔會狂衝過來,纔會陷於被動,纔會讓夏心有機可趁。想到此,她的心裡有點難受,情不自禁地愧疚起來:“有治療傷口的藥粉嗎?我幫你包紮一下!”
她嘆氣,他是不會包紮還是對這傷口不屑一顧?
她擔憂的表情,內疚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眼裡,他的內心不由一陣激盪:“沒有藥粉。”
她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旁若無人、熟門熟路地走向氈牀,不一會兒,風風火火地走過來,手裡拿着一長布條,放在桌上;接着,從洗漱臺那邊拿來溼布,小心翼翼地拆下染紅的布條,再用溼布輕輕地擦拭,儘量避開深長的傷口,直到手掌恢復原本的膚色。最後,摺好長布條,纏繞在他手上,動作輕柔,裹得嚴實、清爽。
禺疆定定地凝望着她,她熟練的動作,專心的神采,柔婉的臉龐,芬芳的呼吸,奪目的光芒……她的一切,她渾然一體的魅力,驚豔、卻讓人如浴春風,讓他驚訝、讚賞、心馳神往。不意間,他的眼眸轉而溫柔、深沉,內心急劇地奔嘯。
“好了,我只是簡單的包紮一下,要想好得快,一定要敷上治療傷口的藥粉或者草藥。傷口結疤之前,不要碰水,記住哦!”她喋喋不休地說着,好像在對一個小孩子說話,溫柔,親切,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