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的進攻十分順暢,在被解救漢奴的引導一步一步逼近王庭,沿途避開了一些零星的營地以及準備南下的匈奴人。行至距離四十里處從樹林中閃出一驃人馬攔住去路,走上來就問口令,這讓衛青鬱悶了一下,口令……。
趙信上前道:“我們是從南方來的,押送漢軍俘虜至王庭,我們可是奉了王爺的將令。”如果趙信不是說奉了王爺的將令說不定還真能過去,不過壞事就壞事在奉了王爺的將令。現在王庭自上而下都對王爺兩字有過敏反應,凡是從南下回來要嚴加盤查,凡是奉王爺將令的都要細心照顧。
“你們是那一個部分的,可有文書。”趙信一聽差點吐血,心道:什麼時候匈奴人去王庭還要文書。連忙搖搖頭。
“那麼你們就在這裡安營吧,現在王庭重地閒人免進,沒有大單于的命令王庭只准出不準進。”趙主心道:只准出不準進這是什麼命令。
“還有就是大單于傳令王庭附近的漢奴一概處死,這些漢軍俘虜你們就就地解決吧。”
趙信連忙問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俘虜都是獻給大單于的。”
“現在王庭短時間不需要漢奴,現在興胡奴,自從太子於單造到漢朝暗插在王庭漢奴刺客襲擊後,所以這些天王庭正捕殺漢奴,你們就在這裡解決吧,免得到王庭到營地給我們添麻煩。”
衛青在一旁使了一個眼色,趙信微笑着給暗探一刀,剩餘的幾人均被拉下馬亂刀砍死。不過在遠處的暗崗馬上就把一幕快馬向王庭報告。而衛青向王庭的這四十里路上不斷的遭到小股匈奴騎射手的騷擾。
衛青道:“投入戰鬥,諸位,投入戰鬥,再向那一個缺口衝啊,再衝一次,要不然就拿我們漢人的屍體去堵住。”衛青繃緊肌肉,鼓動熱血,面露兇惡狂怒的樣子,眉毛在眼上方緊皺,那嚇人的樣子就像是一塊嶙峋的懸崦。“現在咬緊牙關,張大鼻孔,屏住呼吸,把男子漢氣概鼓足,向前,向前,勇往直前,衝吧。”
在最前沿的奴隸早已被漢軍的氣勢所吞沒。“報大人,漢軍已突破了我們的第一道,這些奴隸的根本不聽指揮,他們一遇上漢軍就四散奔逃,有的甚至直接投靠了漢軍,而現在更多的人向營地這裡衝過來。”
中行說:“後退者殺。派出騎兵從兩冀夾擊漢軍。”
敗退的奴想通過車陣逃回營地,但是面對他們的是無數的箭矢,並且從營地的兩冀馬軍四處督戰,這些奴隸在匈奴貴族們的皮鞭,拿着刀槍轉身再次衝向漢軍。對於衛青而言匈奴人抵抗激烈也正說明大單于就在此地,而且在這裡可以看見營地內的王旗,可是衛青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對手不簡單,因爲他的防守的確不錯,讓流軍的騎兵每向前衝擊一大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而且這個人也很慘忍,居然把孩子和女人用繩子捆在一起,目的只是爲了減緩漢騎的衝擊速度,這招的確很有用。
中行說看着奴隸大軍的出色表現十分的欣慰,因爲衛青的腳步被他們給拖住了。此時的衛青也改變進攻的步調,改一味猛衝猛打爲用弩機進行高精度射殺。不過對於中行說來說,王庭多的不是匈奴騎兵,而是這些奴隸。中行說也堅信援軍會來的,就算援軍不會來,漢騎長途奔襲而來,斷不會久戰,適時的將那些熱血的匈奴騎士們放出去騷擾一下,破壞漢軍的進攻步調,減緩了對王庭的壓力。
戰至夜晚衛青又強行進行了兩次衝擊可惜都是又失敗告終,雖然殺了不少人,但是把這些越趕越緊,而且不時出現的匈奴騎射手十分討厭,他們就像是草原上的飛蟲,殺一個騎射手每次都要以數十人迎擊,這些人弓射純熟,在夜間可以準確射殺目標,爲了對付這些騎射手就要付出二至三條漢軍士卒性命去換。
王庭營地內騎射手是一個接着一個單槍匹馬出去,相互比較,相互炫耀,這成爲夜間匈奴貴族們娛樂活動,而且還是有軍臣單于爲那些射殺漢卒的勇士們賜酒,那些殺了漢軍的奴隸則賜他們牛羊。在夜間,在夜間,白天的漢軍優勢蕩然無存。黑夜嘶鳴的戰馬以及突然而至的箭矢,讓這些漢軍心驚,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匈奴勇士都能活着回來,並且也不是所有回來的勇士都是匈奴人。
衛青更是親自上陣射殺匈奴軍馬,鼓舞士氣,漢軍的進攻是一波接一波,一浪比一浪高。中行說更是用點着火四四竄的牛羊去反衝擊漢軍騎兵。衛青明知這裡沒有多少匈奴精銳鐵騎,但還是沒有能攻下王庭的營地,還是沒有活捉到軍臣單于,現在只是差那麼一點點。而時間卻在無情的流失。在西邊出現了零星的鐵騎集結在一起向王庭營地外的漢騎猛衝,匈奴騎手與漢軍搏殺在一起,漢騎敗走,百餘騎殺入了營地,連在一旁觀戰的軍臣都熱血沸騰,正準備重賞。
可就是這些匈奴人一進入營地就開始屠殺守軍,營地一陣驚亂,軍臣更是大驚,外面的衛青更是發生一輪新的強攻。中行說咬着牙一揮手將手中最後的王牌三千鐵騎盡數派了上去。被漢軍一陣衝殺,奴隸大軍突然反水,轉身砍了督戰的匈奴貴族,向營地攻去。短兵相交匈奴射手的毫無優勢,中行說用三千多命硬是挺到了中午,當漢軍和這些反叛的奴隸再次被中行說給打退時中行說手中已無兵可用,無處可守。而營地剩下來還可以戰的就只有那些貴族和部分僱傭兵了。
最後的勝利就在眼前,衛青有信心再給這些人一擊就可將王庭給端了。可探馬這裡來了:“發現上京的援軍”。衛青一驚,看來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
朵蘭自到經棚後,趙耳已經將旗下軍團集結完畢,不過這支軍團讓朵蘭很失望,軍團中還有不少步軍,還有車軍。正所謂救兵如救火,用這些步軍不知道到什麼才能到王庭。“都給換上馬,沒有馬的騎牛,沒有牛的騎羊也要給我騎到王庭,現在準備馬上出發。”
趙耳看着盛怒中的朵蘭道:“可是王爺一直教導我們要步騎一體化,步兵是騎馬最堅實的依靠,要我們用車兵與步兵相互配合來行軍。”
朵蘭指着趙耳道:“你們都是死腦筋,我們現在去救援王庭,當然以騎兵爲先。”趙耳聽後不敢違令,能用的馬全用上,牛也徵召入伍。朵蘭和趙耳領着騎馬騎牛二萬人向王庭而去,留下張勝在此督促二個軍團剩餘的部衆儘快起程趕往王庭。
衛青在王庭苦戰了的時候卻給了朵蘭機會。當朵蘭率領四千鐵騎出現在衛青的身後,這給衛青帶來的很大的壓力。因爲從留在四周的探馬探知,這支騎兵是來支援王庭的,不是支援衛青的。一天衛青知道這一天對自己有多重要,雖然自己的騎兵經過一夜苦戰有時已衝入營地,並且奴隸們的倒戈爲讓漢軍士卒相信勝利就在眼前,並且現在大勢已去,王庭必敗。不過朵蘭的四千鐵騎的出現讓他們的夢破了。
越過山坡後的朵蘭不進行任何修整,不用任何隊便,直接就把這四千騎投入的戰鬥,這是一支除了旗幟與漢軍不一樣,其它全身上下與漢軍的甲冑是一模一樣,而且這些人當中也有不少人用漢弩進行高精度射殺。雖然上京的騎兵從疲憊程度不比衛青的漢騎好多少,但是精神上和視覺上卻給漢軍很大的衝擊,而且朵蘭的女射手在隊伍中的很顯眼。
中行說一看這支來騎就已經放棄了繼續對抗的信心,心道:怎麼又有一支漢騎到這裡來了,完了,完了,全完了。衛青知道這是從上京來的鐵騎,但是手下的人並不都知情,他們看到這些漢人有一種親切感,但是很快這種親切感就被飛來箭矢所代替。中行說驚恐的看着這支漢騎,不過越看越不對勁,一是他們在自相殘殺,二是這支漢騎有數百女騎手的,漢騎是沒有女騎手的,當山坡上上京的王旗被樹了起來的時候。衛青的漢騎和王庭營地的匈奴人都知道這是哪裡的騎兵了。看到這些上京援助連中行說都流下了激動眼淚。
朵蘭根本就不與衛青的鐵騎對衝,而是拉開了對射,根本就不與漢軍接觸,這讓衛青很頭痛,自己的騎兵基本上成了靶子。而且這些那穿紅色皮甲女射手基本上都是百發百中,論弓射自己這些騎兵真的是不如那些匈奴女人,而且山坡的後面不斷有零星的騎兵出現。而且衛青與上京的騎兵交過手,知道上京的槍騎兵的鬆要比現在匈奴人以及漢軍所用的槍還要長上一截,而且上京的騎兵槍陣也是很恐怖的。
後面的趙耳並沒有與朵蘭一起直接參戰而是緩緩向前,讓後面騎兵加入陣列之中,而從山坡後面彙集的上京鐵騎是越來越多,而騎兵大陣的規模也是變的越來越大,一個方陣接着一個方陣。衛青承認失敗了,再打下只會是讓自己的部下死的更多,現在已無力再殺大單于了,衛青片刻思考後果斷的揮臂大吼道:“撤…撤…。”衛青領着本部向南撤去戰鬥。朵蘭也沒有去追衛青,不是不想追,而是戰馬的體力消耗過大,並且營地內還有投降的奴隸還在繼續對抗,不過有的奴隸看到這種情形,乾脆跪倒在地放棄了抵抗。
中行說作爲軍臣的代表出了營地迎上前道:“不知是上京的那位將軍。”
朵蘭笑道:“中行說大人,你可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中行說仔細一看笑道:“原來我們草原神射手朵蘭公主,怪不得箭法如此了得。”接着轉身道對着僱傭軍道:“把這些臨陣投降漢軍的人全殺了。”“是大人。”
看着營地內外都是死人孩子、女人、老人滿地都有,手、腳、腸子更是隨處可見。朵蘭不忍道:“中行說大人,不如把這些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好,那就由朵蘭來處理吧。”說着讓那些人停下來,回報營地的軍臣。
此時軍臣領着衆親王們在帳外迎接朵蘭。這幾天軍臣已經得知他的那個英明神武的弟弟把匈奴的精銳全部拉到漢地了,而且還給自己留下了如此多的‘精兵強將’,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女兒朵蘭即時趕來,可就真了順了他心了。
朵蘭的率領的鐵騎換下了原守軍,接管下了王庭營地,成爲軍臣單于直屬的近衛軍,而且陸陸續續落在後面的上京鐵騎來到王庭的營地,半天的時間增至萬餘騎,而王庭的排漢的浪潮也隨朵蘭率部到來而暫時劃上了一個句號。
衛青領着剩餘的近六千騎南下,沿途又收拾了一些落單的匈奴部族,解救了一批又一批的奴隸,數日後衛青的這些返回了上谷,勝利的完成了此次的北上任務,雖然其中多少有一點遺憾,而衛青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報告戰果,另外就是將上就救援王庭一併報知漢孝武帝劉徹,至於如何處理就等着皇上的裁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