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不要曠世的求婚了，你能讓我出院嗎？我真的快發黴了啊！！！”
即使杜九卿慘叫成這樣，邢牧野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的鬆懈，依然是水火不進的神情。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身體還沒好！”
爲什麼她總是想出院？明明都傷的那麼重了，在醫院裡安生幾天不行嗎？
一想起她差點因爲自己去了另一個世界，他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靜。
內疚嗎？自責嗎？
杜九卿看邢牧野拿着削了一半的蘋果陷入了沉思，就趁這這個空閒看着邢牧野的臉。
雖然早就看了成千上萬次，可是現在在這樣的氣氛下看他的臉，依舊會讓她心動不已。
沐浴在陽光下的邢牧野，就像是整個人被渡了一層光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天使一樣的。
只是那麼英俊的一張臉，此時卻佈滿了憂愁，憂愁讓這張英俊的臉佈滿陰影，就連身周的光芒都減弱了許多。
邢牧野這樣憂鬱的臉，還真的是很不適合他，讓人看了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種猶豫的神情不應該屬於他。
“邢牧野，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吧！”
邢牧野恢復了削蘋果的動作，蘋果都果皮被削成長長的一條，掉進了垃圾桶。
“什麼笑話？”
邢牧野還是第一次知道杜九卿會講笑話，她是這種人嗎？
邢牧野立即來了興趣，把手中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隨後端着盤子走到她面前遞了一塊蘋果到杜九卿的嘴中。
“哦？是嗎？你說給我聽聽！”
“呵呵！你聽好了，我不出院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開心？”
“……”
？
爲什麼沒有笑呢？
杜九卿以爲自己聽他的話他就會開心的，以爲自己聽他的話他就能夠舒心一點。
爲什麼他現在沒有笑……
“邢牧野你爲什麼不笑呢，那個是我的笑話不好笑嗎，我會聽你的話的，你不要這個樣子，看到你這樣憂鬱的臉我真的是有一點慌……”
杜九卿委屈地低下了頭，可是她始終都沒有看到上方的人眼中一眼溫柔和溺寵。
這個傻丫頭，真的是……有些傻了。
“哎！我要怎麼說你纔好，我剛剛一臉嚴肅並不是因爲你要鬧出院我不開心，而是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在杜九卿的心中，杜九卿是從來不會被外界的因素所打擾自己內心的想法的，外界的干擾不會，干擾他自己內心做出的選擇。
說得好聽點是執着，說得難聽點就是水火不侵，油米不進。
“因爲你的車禍！”
邢牧野的眼神特別認真，盯着她一動不動，彷彿要在她臉上找到什麼微表情。
果然，杜九卿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嘴脣微微明瞭起來燕身亡左下角看，很明顯的自責臉。
這個傻丫頭到底在自責什麼？
明明最該自責的人不應該是他嗎？明明出車禍的人應該是他，不是嗎？
可爲什麼偏偏是她？爲什麼偏偏又是因爲自己？
“邢牧野對不起，當時聽到了你暈倒的消息，我真的是有些慌了，因爲在你暈倒的前一陣子我就覺得你特別不正常，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一樣。直到後來我才覺得可能是你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暈倒的時候真的嚇到我了，但你要相信我，我去醫院的路上沒有違反交通規則，是那輛大卡車來不及剎車踩撞到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閉嘴！”
邢牧野的一聲閉嘴，直接讓杜九卿禁了聲。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該內疚的人不應該是我嗎？你在這裡向內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這樣纔會心疼？”
一連串的問候炮彈像杜九卿衝過來，打得杜九卿一愣一愣的。
他這不是在怪她，而是怪在他自己？
邢牧野上前抱住了裹在寬達病號服裡的單薄身軀，忽略她的僵硬，語氣溫柔到能購融化一切。
“現在最內疚的是我，你是因爲我纔出車禍的所以內疚的應該是我，跟你沒關係知道嗎？”
有的時候，一個人心裡的那就不過是覺得，對另一個人的虧欠而已，而這份虧欠就算你再下一秒就換上了但是心裡上還是過不去。
這就是內疚，那就是會伴隨人一生的。
就像遺憾那樣，揮之即來而揮之不去。
“我知道了……”
可能已經到了快傍晚的時候，多久青菜輕輕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這一聲我知道了是他對自己那份愧疚的釋懷。
“邢牧野……”
“嗯？”
“我餓了！”
“……”
杜九卿真的是感嘆自己的腦子現在真的是瓦特了。
杜九卿今天午休已經醒來了這麼久了，這戒指給他吃了兩個蘋果，然而剩下的什麼都沒有給他吃。
邢牧野心虛的咳嗽了兩下自覺的繞過她探究的目光。
“我去給你買吃的……”
邢牧野邊走邊規劃着今晚要給他買什麼。
糖醋排骨，菠蘿炒飯，水晶蝦餃，紅燒牛肉，蘿蔔燉牛腩……
這些是杜九卿最喜歡吃的，但他一個也不能買，杜九卿現在可是病人啊！必須吃清淡的！
不如就皮蛋瘦肉粥好了，或者海鮮粥……
邢牧野想晚餐是不想得入迷，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病房外面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
“九兒，我給你買了海鮮粥，還有兩個炒菜你現在只能吃清淡的……九兒！”
當邢牧野提着飯才走到病房錢的時候，嘴裡就開始嚷嚷找自己的戰績，但是走到病房之後才發現牀上空無一人。
九兒呢？！
“九兒！”
邢牧野奪門而出，出了門邊四處張望，試圖尋找杜九卿的身影。
可是……沒有！
他纔剛剛離開了一小會，杜九卿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蹤影。
冷靜……自己需要冷靜……
可是……這個情況，誰他媽能冷靜下來？！
他要找到杜九卿，現在，立刻，馬上就要！？
“九兒……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邢牧野衝出了房間漫無目的的尋找着，真的是沒有目的的找着，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只能這樣子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