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地下賭場,警察明目張膽地大搜查,邢牧野隨後悄悄趕到,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和他的屬下會和。
“現在情況怎麼樣?”邢牧野向屬下詢問現在的情況,“找到御景朝了沒有?”
“現在警察在裡面全面搜查,賭場內還沒有什麼動靜。從警察下令搜查開始,真正管理這裡的韓豐還沒露面過,也沒有人離開。有人看見玲子進了賭場,但是沒有發現御景朝。”屬下把現在的情況總結一下,等待邢牧野的下一步指令。
邢牧野透過車窗觀察外面的情況,他們剛好能看到這個地下賭場的全貌,哥特式的建築,燈火通明,遠遠看去竟有了金碧輝煌的感覺。這裡是多少人的銷金窟,又有多少人在這裡流連忘返。
“你們有按我說的嚴密監控整個賭場吧?整個賭場外圍就算一隻蒼蠅飛出來你都得給我監控好。”邢牧野冷眼看着賭場,心中不屑。
屬下立馬回答:“是的,一旦有人離開我們就能立刻發現,人手也足夠追上去。”說完屬下又頓了頓,說:“我們不等警察的消息就行動,這樣合適嗎?”
“等消息?等什麼消息?你不會真覺得警察現在進去能查出什麼吧?”邢牧野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關鍵時刻,求人不如求己。依靠他們不過是擾亂賭場裡面的視線,逼他們狗急跳牆而已。”
“我知道了,我們會時刻注意賭場的進出狀況的。”
等待總是需要耐心,邢牧野以往是抓捕罪犯最有耐心的一個,這一次他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超出他意料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邢牧野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是哪裡出了紕漏,就有屬下彙報說:“有車開出來了。南、西北、東北各有一輛,要全部追蹤嗎?”
終於出來了!邢牧野根據這些方向,下命令說:“集中力量去追南邊那輛車,注意保持好距離,不要驚動那輛車。”
跟邢牧野一輛車的屬下說:“董事長,不去追那幾輛車真的沒問題嗎?”
“西北是去市區的路,東北去往最遠也是火葬場,途徑警察局。只有向南走才能最便利的出本市。你當他們傻嗎?”邢牧野活動了下手腕,目光冷冽地說:“開車吧,我們也去追那輛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把我御景朝訓練出來的兵綁走。”
屬下不敢遲疑,連忙發動車子跟上去了。他們的車小心翼翼的接近,不敢靠的太近,怕引起那輛車子懷疑。越靠近他們就越覺得南邊那輛車可疑,哪有人在漆黑一片沒有路燈的路上不開車內的燈,一看就是有問題。
越是靠近,邢牧野心裡就越是不安,總覺得有不好事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突然他們追蹤的那輛車打滑了一下,隨即又正常地開始緩慢地向前開去。
“車上有變故!”邢牧野皺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變故,他們隔得太遠觀察不清楚,這個距離不讓他們被發現卻也什麼都觀察不到。御景朝,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繼續跟。”邢牧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能繼續保持這個距離跟着那輛車,不知道剛剛的變故會是什麼?現在打草驚蛇怕是對御景朝也沒有好處。
“砰!”一聲槍響劃破夜空,邢牧野手裡驚出一手冷汗,他記得御景朝來找他的時候,是沒有帶槍的。
邢牧野還沒來得及下達指令,就又響起了“砰砰砰!”三聲槍響,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御景朝不會……
“下車,拿着武器和我一起悄悄接近。其他人想辦法給我接近它!”邢牧野猛然打開車門,彎着身子一點點靠近那輛車。只是兩輛車的距離對於人來說有些遠。
邢牧野和屬下爲了不發出聲響悄悄接近,速度也快不起來。
突然車停了下來,一個女人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後車座從裡面拖出了一個人,從身形上看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御景朝!邢牧野彷彿受到了猛烈一擊,差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他雙目瞪大,睚眥欲裂。他加快速度,開始狂奔向御景朝!
玲子把御景朝從車上拖下來後就回到了車上,不到片刻就再度發動車子,這一次加速開走。
“追!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死都不能給我放過她!”邢牧野對着對講機大喊,那些屬下不再隱藏,他們加快速度化身爲黑暗的獵鷹,開始全力追捕玲子的車。
“御景朝!”邢牧野大喊,他終於跑到了御景朝身邊,憑藉着隱約地月光看到了御景朝身上汩汩流出的鮮血。他一個脫力跪到地上,扶起御景朝大喊:“御景朝!”
御景朝像是有了反應,身上多出槍傷已經讓他的身體破損不堪,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即使轉頭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都顯得無比吃力。
“邢、邢牧野……”御景朝手指用力,想要抓傷邢牧野的手,可是動彈不得,只能有氣無力地說:“一定、一定要、抓、抓住玲子……查、查清楚……”
“你閉嘴,不要說話。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邢牧野紅了眼眶,御景朝臉上還沾染着鮮血,沒多說一句話血色就褪去一點,“我送你去醫院,醫生一定會治好你的!”
再不說怕是這輩子就沒機會說了……御景朝仍然固執地開口:“小、小九……你、要好好對她……”
“那是我妻子,我當然會好好對她!”邢牧野大喊,“人呢?還不趕緊把車開過來?我要送御景朝去醫院!”
“你、聽我說。”御景朝說完這句話猛地咳出幾口鮮血,他看上去是那麼痛苦,目光中卻有着執着的神色,“她、走了,你、別去找她……”
“我憑什麼聽你的!”
“等、等你有辦法、保護她,你在去和她在一起……”鮮血不斷地從御景朝嘴裡流出來,“答應我,好好、照顧、小九……”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一輩子對她好!你也得活着,九兒還幫你當最好的朋友!”邢牧野搖晃着御景朝的肩膀,卻沒有辦法阻止御景朝漸漸閉上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