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並不是個好天氣,杜九卿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窗外陰沉沉的一片,簾子不知道被誰給拉開了。
杜九卿渾身疲憊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覺得自己的肚子十分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情緒過於激動造成的。
乾脆利落的起身,進浴室洗漱,穿上衣服,杜九卿這一番動作完成的那叫一個迅速。等到邢牧野進來準備叫她的時候,卻發現人家都已經拎起了行李箱了。
邢牧野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幫她拿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行了,先下樓吃早飯吧,已經做好了。”
杜九卿沒有說話,直接躍過了他,連個眼神都沒給。這般判若兩人的態度,還真是和昨晚上吃飯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俗話說有對比才有差距,邢牧野的劍眉當即就冷冷的擰成了麻花,他沉着臉,直到杜九卿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上去。
若是杜九卿方纔朝着他的臉上看一眼,便能發現他的精神頭並不怎麼好,而且眼下還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顯然是一夜沒睡導致的結果。
雖然昨夜他回了房間,但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耳邊總是響起杜九卿那慘兮兮的哭泣聲。
二人面對面坐着,杜九卿眼皮一垂,還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邢牧野眼尖的發現她的上眼皮竟然有些紅腫,儘管他心裡跟明鏡似得,卻仍然問了出來“眼睛怎麼腫了?”
杜九卿蒼白的脣瓣輕輕抿着,臉上帶着一抹倔強,冷冷的回了三個字:“沒睡好。”
邢牧野不說話了。
吃過早飯之後,邢牧野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杜九卿遲疑了兩秒鐘便是跟上。此行回去的人就三個,外加一個司機而已。
五個小時的路程並不算太久,但是杜九卿本就有心拖延一會,何況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對勁。
於是她叫住了剛想上車的邢牧野,一本正經的對他道:“我肚子疼,不舒服,今天不易行太遠路程。”
邢牧野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根本沒有半點驚訝。他點了點頭,頗爲“體貼”的說道:“我知道,所以今天我們只走一半的路,然後停下休息,明天再繼續。”
杜九卿眸中的驚詫一閃而過,旋即換上了滿滿的鄙視,她涼涼的嘲諷着,然後便是朝着車裡鑽去,“還不如直接打了,省的礙事。”
邢牧野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鐵青的臉色已經代表了他此時的情緒。
由於那個司機是邢牧野從外面找過來的,所以他可以免受路上帶着面具的辛苦,和杜九卿坐在一起,還真怎麼看怎麼是夫妻樣。
因此這車子剛駛出暗街,司機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套着近乎。因爲這兩個人看起來可不一般啊!無論是氣場還有出錢的方式,都讓他十分清楚這是個大款!
哪怕沒有小費,能客套客套也是好的啊!
“嘿嘿,你們是哪裡的人呀?看着男帥女靚的,還挺眼熟。”司機從車鏡中打量了幾次,愣是沒有看出來他們二人的真實身份。
邢牧野有很長的時間都在部隊裡,在媒體前露面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杜九卿可就更別說了,在杜家沒有什麼地位,恨不得把她給埋在土裡,要不是她‘花心,無惡不作,浪蕩不羈’這些名頭,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她。
杜九卿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答道:“本市人。”
司機尷尬的笑了笑,似乎是在想自己要不要繼續問下去,看這兩個人可都不是善茬,冷冰冰的不讓人接觸分毫。
他瞬間就打怵了。
司機深吸了一口氣,鍥而不捨的問道:“你們長得這麼好,是明星嗎?”
“不是。”杜九卿繼續回答,那眉眼間淡然的神色讓人看不出喜怒,就連一旁的邢牧野都有些犯迷糊了。
不過他可沒有表現出什麼來,而是用着那帶着一絲寵溺的眼神牢牢的盯着她,多餘的情愫被他掩藏的很好,就連杜九卿,他也是輕而易舉的騙了過去。
“那你們肯定是哪個大家族的人吧,我瞧着……”
“你有完沒完?”邢牧野一個森冷的眼神瞥了過去,司機瞬間就噓聲不說話了,小小的眼睛還十分機敏的朝着他掃着。
邢牧野滿臉不悅的從錢包裡拿出一大把紅色鈔票,朝着他的後腦甩了過去,霸氣的放下了一句話:“堵住你的嘴。”
司機連連點頭。
然而杜九卿又對他這種‘殘暴’的動作嗤之以鼻了,要是放在幾天前,杜九卿指不定還得誇讚他好有男人味呢!然而就是這麼幾天的時間,杜九卿就換成了鄙夷。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舉動讓邢牧野受到了多少傷害,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仍然如此。
還特麼的傷害?她受到的傷害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司機忙不迭的點着頭,連連道了幾聲“是”,卻沒有敢停下車來撿錢,萬一這麼一個大財主把他給踹出去可如何是好?
儘管杜九卿和邢牧野沒有回覆他的話,但是他這心裡也是緩緩透亮起來。要不是名門望族,怎麼可以這麼輕鬆的就弄到了這麼多的錢?
這樣想着,他看後排坐着的兩個人的眼光時,變化的倒是蠻大。
邢牧野陰森的笑意自脣角緩緩浮現而出,這種眼神他還真是見得多了,真是不介意再收拾一個。
司機本來打得就是這個主意,瞧着邢牧野那瘦瘦弱弱的樣子,肯定得被他五大三粗的給隨意放倒,而且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小美人啊!
щшш ▪ttκΛ n ▪℃O 於是乎,司機就在這個大腦燒的死機的狀態搭上了自己的命。
事情開始的起因還是杜九卿肚子忽然疼了起來,然後邢牧野手忙腳亂的讓司機趕緊開到醫院,但是這荒郊野嶺的哪裡有啊!他看了一眼導航,小聲說道:“那個,還要再開個十來分鐘才能到呢!”
邢牧野的臉都黑成了鍋底,他剛想發怒,胳膊上就受到了一陣鈍痛,原來是杜九卿太疼,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刺入了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