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成了全場的焦點。
夜美人看着我，淺淺笑，道：“程會長，做老樑的乾女婿，如何？”
我愣在當場，望着充滿企望的明玉阿姨。她的身邊，雨蘭姐幽幽望我。
雨蘭姐的神情裡，隱隱透着渴望，也透着心酸。
“做做做！做了就好了啊！”柳條在那裡歡叫。
閻妮上前，拉了拉我的手。說：“小大叔，娶了雨蘭姐吧！滿足明玉阿姨的心願，娶了雨蘭姐吧！妮妮喜歡你，一直都會喜歡你的。”
話音剛落，丫頭突然就是淚珠子滾了下來，轉身掩面就跑，背上用紅絲套裝着的玉笛都要飛起來了。
“妮妮！”我轉身大叫一聲，司馬揚晴已經飛奔出去了。
水哥拍拍我的肩膀，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趙峰也拍我肩膀，柳條也拍，就是不說話。
仇森嘆了口氣，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說話了：“會長，沒什麼可猶豫的了。誰叫你泛桃花呢？”
他們都知道我的事情，娶雨蘭姐。傷毛彪，傷閻妮。可明玉阿姨太悽苦了，日子也不多了。哪個做母親的不想女兒有個好歸宿呢，更何況她的日子已所剩無幾了呢？
可我……是好歸宿嗎？是嗎？我都不知道了。
結果，雨蘭姐起身道：“雨生。到陽臺上來吧，我和你說說。”
說完，她朝着病室陽臺走去。
我只能跟在她身後，到了陽臺上。她回手將陽臺的玻璃門拉上了，然後看着我。低聲說：“小雨，媽媽的時間不多了。你答應下來吧！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理解你的心思。所以……所以……”
她忍不住淚水掉落了出來，拉起我的手，仰望着我，低聲道：“等媽媽走了之後，我們就辦離婚，可以嗎？你還是你，一個對得起朋友兄弟的男人，我還是我，永遠愛你的我，哪怕生死兩茫茫。”
我滿心傷痛，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摟得緊緊的，臉貼着她的臉，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的熱淚澆着我的脖子，燙疼了我的心。
黃昏已至，殘陽如血，滾滾長江離我們不遠。紅顏非禍水，卻比江水更生猛。讓我在一個個漩渦裡沉浮、起落。
我的身後，陽臺裡面，病室裡，隱約響起了掌聲。可……如果情感是一種債，那麼我已經負債累累……
夜幕低垂，江風乍冷。寒月半彎，星斗寥落，雨蘭姐在我的懷裡打了個冷顫，我才帶着她回到了病室裡。
第二天下午，我和雨蘭姐去了一趟巫縣民政局，辦理了結婚證。走之前，夜美人叫快遞公司給我送來了戶口本，赫然是我在柳城的身份證、戶口本、駕照、銀行卡之類的。他附帶着說，早就準備好了的。
原來呂曉薇爲我辦駕照的時候，就把我身份證年紀改大了三歲。現在一算，剛好22歲，正好可以辦證。
大神就是大神，辦事真不一樣。看那證件日期，是我洗冤後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辦理下來的。我還說等我覺得強大了，身份可以公開了再回柳城辦理呢，哪知道他這服務也周到，說收了錢，事情得辦圓滿了。
而我電話給夜美人，說雨蘭姐的身份證要不要換一下，換回她生父的姓氏。夜美人說不用換，她生父本來就姓程。
我當時還很震驚，驀然就想到了師傅也姓程。不過，隨着經歷的增多，我漸漸感覺到了，師傅當初見我，也用的是假面，只是假得太真了，我沒有他的真容印象了。
萬一雨蘭姐是師傅的女兒呢？師傅用假面睡了明玉阿姨嗎，然後阿姨才記不得他？
但是，我還是自我否定了。師傅是個淫蕩的人不假，但他久在柳城，不可能不知道申明舉有個女兒叫申海蘭，更不能可見了親生女兒還不相認。師傅是性情中人，不重親情也不可能。
那麼。雨蘭姐的生父應該是另一個姓程的人了。明玉阿姨陪過那麼多男人，姓程的居然能是夜美人的朋友，肯定也是非凡之人吧？
我還問夜美人，雨蘭姐生父是不是叫程前，字君白，是青道帝王，亦稱程王。
夜美人呵呵一笑，說了聲“差也”，然後掛了電話。
不管怎麼樣，我和雨蘭姐從巫縣民政局回來時，將林雨和程雨蘭的結婚證給明玉阿姨看，她笑了，也哭了。
她問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我想了想，說等從新安回來再辦。她說，夜美人給她電話說了，婚禮由他來組織，就在他的新酒店匯江酒店裡，一切費用由他當乾爹的包乾了。
明玉阿姨很高興，取了一張卡給雨蘭姐，說是她這些年的積蓄。男人送的車、給的小公司都換成了錢，加上一些錢，共有1700多萬，就當給女兒的嫁妝。
雨蘭姐拿着卡，抱着母親又一次傷心地哭了。當時水哥、仇森他們都在場。無人不動容。
我的明玉阿姨，她被逼做了高級婊，但依舊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更是一個歷盡苦難的女人。1700萬是恥辱和苦難的見證。這筆錢，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動用它，用着心裡難受。
當天下午四點，我們一行人從江城國際機場起飛，在夜美人的率領下，北上正式踏上征程！我們提前一天到新安，爲的是熟悉一切。
這一是一架慕容家族航班的包機，機上飛行員、空姐都是慕容家族高手，隸屬於廖雪兵直接指揮。
頭等艙裡，坐着我、廖雪兵、夜美人、水哥、司馬揚晴、雨蘭姐。閻妮沒有隨行，小情緒爆發得很厲害，我辦結婚證之前就將她送回了老哥身邊，老哥和桃姐這兩天陪着她。少女心思，讓我心亂。
後面的普通艙裡，是仇森、趙峰、柳條、阿英、阿華，領着30名最強實力的飛鷹會員；另外，長恨幫最精英的50人。由司馬揚晴的男女貼身喬夢、齊麗領頭。
江城其他幫派、豪門的代表，在夜美人的安排下，另坐飛機前往。這裡麪包託長河盟、江舟會、同心盟、鐵血幫的一、二把交椅人物；還有江城一些大的集團公司老總等。
這些集團公司老總們，很多都是上市公司，在長江南北兩岸廣大的區域都有實業的，平時間也會和張氏家族打交道，張老家主壽辰，去也是應該的。不過，東方長歌並未前往，只是派了管家東方洪去；而司馬家族自司馬睛空逃走之後，司馬揚晴繼任了家主。
當然，像長河盟等幫會，只是江城表面上的強大幫派，實際上江城最精銳的力量，還是夜美人的執法會和江城英雄聯盟。這兩大組織。在夜美人的秘密安排下，自有行動方案。
在飛機上，夜美人說，他不敢保證在新安可以斬殺掉張高，但可以保證我們全身而退。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新安鹹洋國際機場。下機後，三月初的北國，依然春寒料峭，霧霾還挺嚴重。
有旅遊大巴來將我們接走，這是慕容家族經營的旅行社的車，也是廖雪兵的管轄業務。
只不過呢，夜美人是去了新安長風大酒店，那可是他的產業。他能在張家的地盤上開酒店，確實也是得有兩把刷子才行的。而且，江城過去的一衆人等。除去飛鷹會之外，其餘無論是幫會頭目還是豪門老總，全都是下榻長風大酒店。
用夜美人的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賺錢呢，也是賺到極致的。當然，張家承諾一切費用張家報銷，當然不用其他人掏錢了。
就連廖雪兵的航空公司來回包機費用，張家也是提前就預支給了他的。大家族，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做得出來風範的。
我則與飛鷹衆人到了慕容家族的清泓大酒店，五星級呢！我們車到達的時候，尼瑪，酒店大堂的門口，赫然站着一排男子。
他們身着白色爲底，黑色雨絲斜飛針織圖案的風衣，個個神情激動無比。
小雨點，名聞天下的青道社團了，統一的着裝，像一條條黑白鱗片的神龍，充滿了強大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