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都看到了，看到了天際那道通天徹地的光在移動。
只要去過教堂的人。
都會知道。
這是連通上下層的跡象。
每個人都在等待。
等待連通之後出現的異象。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問問題要怎麼進行。
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緊張。
因爲他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陷阱。
只是現在，再無多餘的選擇。
“終於要見識一下這位舊神了。”黑暗女神看着外面無聲自語。
她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
身爲神衆七大主神之一，或許她將是第一個，見過舊神的人。
在他們那個年代。
是沒有舊神的存在的。
陸古看着天際，他也在等。
終於要知道他在意這麼久的答案了。
最後的答案，將直接影響他後續的行動。
慕雪看着那個女孩，她有些爲對方高興吧。
終於要去見自己想見的人了。
隨後慕雪感覺到了，有人在連接她這邊。
應該是獨一真神。
“看來要先去見見獨一真神，你再等等。”
慕雪無聲自語。
不過她也很好奇，好奇唯一真神見到獨一真神會發生什麼事。
可惜連接是單獨的。
只能到時候問問。
唯一真神站在東方茶茶頭上，她不知道怎麼面對獨一真神。
唯一跟獨一是不應該見面的纔對。
這一刻上層光跟下層光聯合在了一起。
熾白色的光，從通天徹地的光芒中開始綻放。
隨着光芒綻放，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被快速連通。
只是在連通的時候，慕雪接到了召喚。
心神直接往某個地方而去。
她的身影直接消失。
畢竟她本體本就沒有過來。
東方茶茶感覺自己要暈倒，立即跑到香芋邊上，靠在香芋身上。
隨後東方茶茶失去意識。
她同樣被拉到了獨一真神的權能中。
香芋本就在沉睡。
所以第一時間被拉走了。
唯一真神站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連接，她看了看四周，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有些難過。
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閉上了淚汪汪的眼睛。
身爲唯一真神，肯定會面對很多事，都需要一個人扛着。
這是身爲真神不可避免的事。
既然是天地唯一真神，就要承擔這份責任。
......
陸水看着光芒重疊。
就知道上層下層連通了。
屬於輪迴的力量，開始綻放。
這力量中就有獨一真神的權能以及神力。
在光芒綻放之後，他就感覺到了，感覺獨一真神的召喚。
他沒有猶豫，直接接受連接。
真武真靈是想拒絕都不可以。
喬譯等人看着喬倩等人陸續閉上了眼睛，知道問問題的時間到了。
不過他們還是不理解，對方怎麼做到的。
至於他們，只能光看這光芒打通上下層。
那詭異的力量，讓他們一時間不敢多說什麼。
那種力量，彷彿超越了生與死。
根本不是他們這種修爲的人可以理解的。
“記好問題了，別問錯了。
這麼久了，我們第一次接近真相。”杜琳對着其他人道：
“做好了這件事，讓頭給我們請功。”
“走吧。”其他人立即說道。
隨後沒多久，他們便閉上了眼睛，而後開始連接獨一真神的召喚。
.......
陸水感覺自己行走了白色的雲層上。
他一步步往前，一點點的靠近空曠的地方。
在空曠處，他看到了光，光從天空落下。
一個小孩在光芒中顯現。
比陸水在今生路看到的還要小。
跟她在這佈局的時候一樣。
比唯一真神大不了多少。
獨一真神閉着眼睛緩緩落在陸水跟前，落下的時候，眼眸隨之緩慢睜開。
“人類，可以提問題了。”獨一真神看着陸水開口問道。
陸水看着獨一真神，四處查看了下，發現沒有驗證系統的存在。
“問個題外話，你的數據庫，大概有多少？”
獨一真神：“？？？”
她一臉不解的看着陸水，彷彿這問題有些不正常。
“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陸水眉頭皺起。
就這樣還敢說自己全知？
吹過頭了吧？
“我是天地獨一真神。”獨一真神說道。
“叫玖，我知道。”陸水平靜道。
獨一真神歪着頭看着陸水，一臉好奇：
“你爲什麼會認識我？”
陸水：“......”
看到陸水這麼無語，玖就突然開心的笑道：
“跟你開玩笑的。”
隨後她轉身坐在虛空中，蹬着小腿，道：
“現在的我，上知開天闢地，下知世界滅亡。
你要問什麼？”
“你確定你什麼都能說？”陸水有些不信。
“你這是在冒犯真神的威嚴，不要以爲你跟我熟悉，就可以這麼隨意，除非你儘快把唯一真神帶去見我。
我都等好久了，數據庫都要等沒電了。”獨一真神看着陸水說道。
陸水：“......”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唯一真神也來這裡了，你不能直接見她？”
“不能啊。”玖搖擺着身體，輕聲道：
“獨一跟唯一怎麼能見面呢？
權能相似，影響很大。”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陸水好奇的問道。
獨一想見唯一，但是有權能在身的她，卻不能見唯一。
只能用固有程序，沒有權能的她，才能見唯一。
而且非常想見的樣子。
玖看着陸水，然後認真道：
“我的權能是被限制的，你可能能夠察覺出來，我回答你問題，用的是權能，這是被固定住的。
你只能問一個問題。
我雖然能通過權能，知曉無數的事。
但是隻能告知你一次。
除非是我之前的事，不需要通過權能知道。”
“這麼說你的數據庫是大道脈絡？”陸水有些好奇。
“可以這麼說，不過權能跟道還是有一些不同的，你身上有類似的權能。”玖看着陸水帶着笑意。
“你看得出來？
不，你看不出來。
是通過權能知曉了一些跟我相關的事。”陸水開口說道。
玖跳到地上，一步步的往高空走去，就跟走樓梯一樣，她的聲音帶着俏皮：
“這是問題，我不回答，你自己猜。”
陸水：“......”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而是試着問道：
“這麼說你也知道自己是怎麼隕落的？”
“知道啊，這個免費回答你。”玖開口說道。
“你不是說你只會回答一個問題嗎？”
“那就算回答完了？”
“......”
沒跟對方計較，陸水繼續到：
“那對於陸的隕落你知道嗎？”
聽到這個問題，玖突然愣了下，然後搖頭，有些生氣的樣子：
“不想知道。”
陸水有些不懂，玖是知道陸是怎麼隕落的。
看這樣子，她跟陸的關係應該很好。
那麼當年弒神開啓，陸爲什麼沒有保下玖？
“當年弒神開啓，陸應該是站在你這邊的，爲什麼你最後還是隕落了？
甚至連劍一都跟着隕落了？”陸水好奇的問道。
玖看着陸水，隨後道：
“那些人加起來，我一根手指就能打贏，弒神都是他們自己說的開心的。”
“那你怎麼隕落的？”陸水有些不解。
他明明聽到弒神大會中那個人說，弒神是有辦法的。
這個辦法，玖無法知道，還是沒法管？或者放任？
聽到這個問題，玖對着陸水道：
“有刀嗎？”
陸水隨便聚現了一把匕首，而後遞給玖。
玖接過刀放在自己脖子喊，然後道：
“當年陸拿着這樣的匕首，對我低語了一句：真神，該退位了。
說完，他就一掌震碎了我的神格，然後我就隕落了。”
陸水：“......”
他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所以匕首起了什麼作用？”陸水問。
“用手沒有匕首來的直觀。”玖笑着道。
隨後隨手一揮，匕首消失在空間中。
“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麼？”玖看着陸水問道。
陸水沉默。
之前玖的回答，自然真假參半，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玖的隕落跟陸有直接的關係。
所以，哪怕陸站在玖這邊，玖依然要隕落。
他只要問了這個問題，其實能夠知道具體情況。
但是，他現在要知道的不是這個，而是預言石板。
......
東方茶茶小心的走在雲層上，她一步步往前走。
一直在看周圍有沒有人。
表嫂說會有獨一真神。
反正是小孩。
只是她一時間沒有看到。
不多時，她就看到有光落下。
接着一個小孩出現。
比唯一真神大不了多少。
“果然不是彩發。”東方茶茶嘀咕道。
“人類，說出你的問題。”獨一真神玖看着東方茶茶帶着神聖的氣息道。
“我是不是有兩個問題？”東方茶茶好奇之下問了句。
“對。”玖點頭。
“那這個算問題嗎？”東方茶茶問道。
她就是比較好奇。
“算，所以兩個問題，回答完了。”玖帶着笑意看着東方茶茶。
東方茶茶：“？？？”
完了？
但是她也不敢鬧啊。
對方是獨一真神，厲害不說，還做了很多事。
出門在外，面對陌生人，自然不能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容易被偷襲。
又打不過。
玖歪着頭看着東方茶茶，道：
“這麼聽話啊？”
“啊？香芋說我聰明的不明顯，爭東西會吃虧。”東方茶茶說道。
“你可是唯一真神欽定的七大主神之一。”玖立即道。
“我不當神。”東方茶茶立即道。
“爲什麼？”
“因爲要住海底，看不到太陽，見不到草地，吃飯只能吃海鮮，還不能烤着吃。
煮着吃，還得把自己煮了。
當神很苦。”
“？？？”
“而且神只有一位，才稀奇，多了就普通了。”
“......”
玖看着東方茶茶一臉驚奇，她臉上依然帶着淺淺的笑意：
“說吧，你想問什麼。”
“啊？不是問完了嗎？”東方茶茶有些詫異。
“看你聰明的不明顯，決定再給你兩個問題。”玖含笑道。
“真的嗎？”東方茶茶一臉的興奮。
這個神真好。
“真的。”玖點頭。
“那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天下無敵，這樣我就能爲所欲爲，反駁香芋說的話。”東方茶茶一臉期待的看着獨一真神。
獨一真神皺着眉頭看着東方茶茶，道：
“換個問題吧！”
“爲什麼啊？而且我也沒有第二個問題可以問了。”東方茶茶有些爲難。
“不是還有個問題嗎？”
“我剛剛問了，真的嗎？你回答了。”
“......”
一瞬間，玖想彈一下東方茶茶的腦殼。
“總之，我又給你一個新問題了，問吧。”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打贏陸水錶弟？”
香芋說，偷襲是一回事，要正視這個問題，可能是她太弱了。
所以她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挑戰陸水錶弟成功。
“...，我們還是回到上一個問題吧，剛剛你說什麼時候才能天下無敵是嗎？”玖一本正經道：
“我連接了世界脈絡，藉助權能看了未來。
發現再過一些時日，你就能天下無敵。”
“真的嗎？那我能打贏陸水錶弟了？”東方茶茶立即問道。
“不能。”玖搖頭道。
“爲什麼？”
“你表弟在天上，你只能天下無敵，不能天上無敵。”
“.....，那我什麼時候天上無敵？”
“兩個問題已經用完了哦。”玖一臉笑意，好心提醒。
......
慕雪直接飄到了玖的面前。
玖也沒有放光。
她看着慕雪，然後開始左三圈右三圈的觀察。
隨即陷入了深思，道：
“你今天沒穿襪子。”
慕雪一臉詫異的看着獨一真神。
跟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這個感覺起來也像個小孩。
咚！
一瞬間，慕雪感覺自己的額頭被彈了。
“想什麼呢？不要把我跟唯一真神對比。”玖輕聲說道。
“你知道的很多，要不是我對自己有信心，都會認爲你看穿了我的心。”慕雪看着玖輕聲道。
理論上對方是不能碰到人的。
但是她不一樣，她們的力量對等。
“你喜歡陸水。”玖看着慕雪道：
“我是不是看穿你的心了？”
慕雪：“.....”
這位真神怎麼回事？
她喜歡陸水那是擺出來的，不用看穿也知道。
不過她感覺自己有些被動。
跟面對唯一真神完全不一樣。
“我該問問題了。”慕雪說道。
她打算拿到主動權，然後從對方這裡，多套一些消息。
可有可無的也無所謂。
“你問吧，反正我不會回答。”玖坐在一邊，蹬着小腳說道。
慕雪：“......”
她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直接道：
“你跟唯一真神是什麼關係？”
她對這個問題或多或少，有些好奇。
自己的問題，她能自己解決。
不需要問。
“當然是...”玖看着慕雪，笑着道：
“秘密。”
“你這不是耍賴嘛，不要真神威嚴了？”慕雪覺得這個獨一真神，好難對付。
“現在不能告訴你，影響很大的。”玖飛到慕雪身邊說道。
“有多大？”慕雪有些好奇。
玖仔細想了想道：
“我所看到的是我無法理解的，只能看不能說。
哪怕我是獨一真神也不能說。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覺得應該能。”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能？”慕雪帶着疑惑。
而且獨一真神看到的是什麼纔不能說？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她需要顧忌的？
陸水？
唯一真神跟陸水有關？
可他們上一世都沒見過唯一真神啊。
玖用手碰了碰慕雪的手，閉着眼睛感知了下，隨後傳出輕緩的聲音：
“我是天地獨一真神，我愛這個世界，所以我能感受到世界的氣息。
你身上有毀滅的味道。
世界，毀滅了。”
慕雪驚了下。
但是她也不太理解。
世界毀滅了意味着什麼？
重生，還是上一世發生了什麼？
她確實不記得自己怎麼重生的。
上一世的氣息會帶過來？
獨一真神能夠感知到上一世的氣息？
隨後慕雪看向獨一真神。
這時候玖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帶着笑意：
“我可是天地獨一真神，神的權能大着呢。
我要是還活着，能知道的更清楚。
明明有世界毀滅的氣息，但是世界卻好好的。
中間肯定有問題。
可惜，我隕落了。”
“你對自己的隕落好像不在意。”慕雪也沒去在意，只是對玖有一些好奇。
“嗯，不在意，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神不是自私的，自私不足以稱真神。”玖坐在慕雪身邊道。
“對了。”玖突然看向慕雪，道：
“要不要看看陸水在問什麼？”
慕雪驚訝道：
“可以嗎？”
說到陸水她就來興致了，不過她對獨一真神的態度感覺好奇怪。
“閉上眼睛，屏住氣息，別讓他察覺。”獨一真神一臉興奮道。
慕雪立即閉上眼睛，屏住氣息。
然後她聽到了。
“這麼說你也知道自己是怎麼隕落的？陸水問”
“知道啊，這個免費回答你。我回答”
閉着眼的慕雪：“.....”
她是聽到玖在自言自語。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玖還在當傳播器。
“有刀嗎？玖問。”
“所以我爲什麼要閉眼？”慕雪看着玖有些無奈。
“氣氛很重要嘛，你別吵，好好聽着。”玖看着慕雪笑道。
慕雪：“......”
全程被戲耍了。
不過陸水好像也被戲耍了，突然間心情好了不少。
————
黑暗女神同樣來到了雲層之上。
她看着前方，能感覺這裡被神力覆蓋。
不用多久應該就能看到舊神。
黑暗女神來到前方。
這時她看到了一道光開始出現。
在看到這道光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神力出現了震盪。
屬於她的權能開始沉寂。
這...
黑暗女神有些震驚。
很快她看到了，看到一個小女孩的出現。
看到這個小女孩的瞬間。
她感覺天地間一切的權能歸她所有，天地間一切神力由她而來。
在她面前，沒有其他神的存在，在她面前沒有任何人可以擁有權能。
她代表了這片天地。
乃天地獨一。
黑暗女神愣住了。
“天地獨一真神。”
她根本不用問，根本不用去知道，只要看到，只要看到這個人，她就能知道對方就是天地獨一真神。
是神位。
在她面前，世上沒有任何神。
這是黑暗女神看到她的神，都沒有的感覺。
不，哪怕是她的神，面對這位，也那麼的普通。
而她，所謂的主神，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
“怎麼會這樣？”
她難以置信。
不敢想象。
這個世上居然有這種神的存在。
如果有這種神的存在，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神的存在？
“是我的權能衝擊到你了嗎？”玖來到黑暗女神跟前好奇道：
“應該不至於，這是我留下的一絲權能，沒有天地獨一霸道權能。
不用太在意。”
看到玖過來，黑暗女神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天地獨一權能？”黑暗女神下意識的問道。
“對啊，天地獨一，剝奪天地所有權能，歸於我一人，成爲天地獨一真神。”玖嘆息了一聲道：
“那時候我一生氣，就開啓了這種權能。”
“你，你真的全知？”黑暗女神有些敢相信。
但是，對方真的不一樣。
真的比她認知的還要可怕無數倍。
在這位面前，她不敢稱神。
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
因爲對方，天地獨一。
別說是她了，哪怕是她的神，或許也是一樣。
隨後她一想到要搶對方的神力，就有些擔驚受怕。
太瘋狂了。
“全知？”本來走在邊上的玖，轉頭看向黑暗女神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了。”
黑暗女神：“...，您這不是騙人嗎？”
身爲神，還是天地獨一真神，這樣騙人好嗎？
“沒事，他們不會問我不知道的問題的，會問的，都是知道我不全知。”玖一點不在意道。
而且那些人可以隨便戲耍，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黑暗女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在這位的面前，她如同一個無措的小孩。
不敢做錯事，不敢多問什麼。
“身爲黑暗女神，要有神的威嚴。”玖開口笑道。
“不敢。”黑暗女神惶恐：
“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有什麼不敢的，我都隕落了，只是曾經的獨一真神。”玖開口說道。
她一臉的輕鬆，一點不在意自己的隕落。
“那您的意思是，現在還有獨一？”黑暗女神輕聲問道。
她想到的自然是他們的神。
“沒有哦。”玖笑道：
“獨一之後不可能再有獨一，因爲獨一的權能已經被打破了。”
“那...”黑暗女神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