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漣漪的牌位重新回到蕭家,她的後人蕭小天也名正言順的回到了這個闊別幾百年的家。作爲幾百年前奮不顧身撫養蕭家後人的義僕南安的後人,劉麗姑娘也被蕭家待爲上賓,可以隨時隨意的進出蕭家。
在蕭家郊外別墅尚未完工時,蕭小天就帶着一夥不明身份的人把很多大箱子擡進了幽深的地下空間,在最後工程收尾的階段,蕭家別墅的建築工人們曾不止一次的看到地下室的入口裡邊有神秘的鬼火閃爍,嚇的工人們紛紛請辭,連工錢都不要了。別墅收尾的工程只能由蕭小天帶來的那幫神秘人繼續搞下去。
話說,別墅終於完工。
大戶人家蓋個房子也要搞個剪彩儀式,蕭家亦不例外。
剪綵這一日,蕭姓宗族上下幾百口子都來到這幽靜山林間,張燈結綵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正當儀式進行到一半時,別墅所在的地下忽然傳出很大的響動,就好象地下有幾百頭母豬在哼哼,聲音雖然不大,但頻率相當高,震得大地直顫!有人首先反應過來:“地震啦!地震啦!”沒多大一會兒,整個山間別墅前就空無一人了。
蕭小天不緊不慢地從前廳轉出來,拍打着袖子上沾的白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在他身後,冷若冰霜的南安後裔劉麗幽靈般的探出半張臉……
真的地震了?答案肯定是不存在啦!
那究竟是咋回事?
難不成還驚動太歲了?難不成蕭家選擇這裡蓋別墅真的是因爲地底下躺着一隻太歲爺?
我去,咱能不瞎猜麼?我啥都沒寫呢還……
劉麗步履輕盈地走進地下室,三繞兩繞就來到一扇簡樸的小木門前。
小木門看上去特別簡樸,除了一個門把手外,再沒其他裝飾,只有門楣上掛了一面稍顯破舊的八棱鏡。
劉麗站在小門外,低眉順目地,就好象小木門是她的主子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劉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小門。
小門的後邊是一間寬闊而低矮的大廳,低矮的程度讓身材並不高佻的劉麗也不得不低着頭行走。大廳裡幾乎暗無天日,只是在大廳的兩側每隔50步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泡在那裡鬼魅般的眨巴着。除了這些,還有一股奇特的味道瀰漫在大廳裡。
無法勘測她走了多遠,猛然間,劉麗停下腳步,無限謙卑地俯下身子,口中不曉得唸叨着什麼,不過有三個字是能聽懂的:老祖宗。
如果這會兒劉麗手裡有隻手電的話,大家可就都會嚇死了。
就在劉麗面前三米開外的地方有座石臺,石臺上竟然趴着一個身材瘦削鶴髮童顏的小老太太!小老太太身穿那種少數民族絢爛的服飾,頭上挽着奇形怪狀的髮髻,紅潤但稍顯灰白的面孔上,一對兒漂亮的丹鳳眼眼簾低垂。那位說了,這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個老人家麼?
從正面看,是沒啥值得大驚小怪的,您要是從側面看,或者從後邊看,出啥事我可真不擔責任啊……
這小老太太的後邊,或者說她的整個下半身竟然都與岩石長在了一起!
劉麗謙恭地垂手站立在那裡。
她面前的這位大約終生都要趴着見人的古怪老太太是蕭家別墅地下世界裡最大的秘密……
劉麗身後傳來粗重的喘息,伴隨着喘息還有難聽的嘎嘎聲,蕭小天不知什麼時候推着一輛平板小車步履沉重的從黑暗裡鑽了出來。
蕭小天累的夠戧,那小車上黑糊糊的堆了一大堆不曉得什麼東西,看上去相當沉重。推到古怪老太太面前時,奇蹟發生了!一直閉着眼睛的古怪老太太忽然睜開了眼!從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劉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蕭小天則見怪不怪地從小車上撈了一把,手裡就變戲法似的出現了一隻暖水瓶。
蕭小天把暖水瓶的蓋兒拔掉,把瓶嘴兒湊到了古怪老太太的嘴邊晃了晃,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從瓶口中散發出來,那小老太太的臉色竟然隨着血腥的味道而變得愈發紅潤飽滿起來!
然而,蕭小天拿瓶子的手又縮了回去。
顯然,蕭小天並不急於把暖水瓶裡的東西喂到老太太的嘴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跟想法。站在一旁的劉麗因爲過度緊張渾身微微顫抖着,她可太清楚她這位太祖太婆的脾氣,這樣被戲耍的結果一定好不到哪兒去。
果然,小老太太被蕭小天這種貓捉老鼠的把戲激怒了。
只見她的上半身猛地朝上一挺,從她的身上,衣服的每條縫隙中都飛出一團一團的灰。
劉麗的眼角早已經瞥見了那些灰塵,急忙一抖袖口,從袖子裡滑出一顆粉色藥丸,劉麗把藥丸往嘴邊一抹,喉嚨眼一使勁,吞了下去。
蕭小天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把手裡的暖水瓶往上舉了舉,做出要往地下扔的動作,那老太太見狀一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而此時此刻,那些離開主人身體的灰塵已經開始向四外的空間擴散,眼看就要擴散到蕭小天站立的位置上。蕭小天信心十足地鬆開了攥着暖水瓶的四根手指頭,僅剩一根小拇指勾在暖水瓶的瓶把兒上,那暖水瓶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從蕭小天的手裡跌落了!
古怪老太太的身體猛地一晃,那些已經飛離她的灰塵竟然十分聽話地及時收住擴散速度,順從地飛回了她的衣服裡。
蕭小天笑了,因爲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把暖水瓶又伸到了小老太太的嘴邊,按了一下暖水瓶上的開關,一管透明的管子從瓶嘴裡伸出來,一直伸到了老太太的嘴裡,隨着老太太的腮幫子有節奏的伸縮,看上去非常濃稠的暗紅色液體源源不斷地從水管裡流向了老太太的口中……
原來那平板推車上滿滿的都是這樣的暖水瓶,每瓶裡裝的都是濃稠的血漿,不是畜類而是人類的血漿。收集這麼多的人血,光靠抽血和去血站冷庫裡偷遠遠無法滿足那古怪老太太每三天一狂飲的需求,於是,本市從蕭家別墅建成的那一天起,就開始頻繁的失蹤各類少男少女,這些失蹤案在警方那裡則都是霧裡看花的無頭案。
靠喝人血延續生命的古怪老太太有個同樣古怪的名字: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