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寧王妃一臉驚喜地說道,“翩翩丫頭要出嫁了?”
說着她拉過翩翩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還是你家主子想的周到!也是,這丫頭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再不出嫁呀,說不定呀,還要抱怨你這個做主子的不通人情呢!”
聽着寧王妃打趣的話,翩翩臉紅的都要燒起來了,不由得跺了跺腳,急道,“哎呀,王妃,小王妃,你們二位就不要拿奴婢打趣了!”
見翩翩羞澀的不行,洛雲霜忍着,笑說道,“孃親,你看這丫頭這麼好,就算爲了她,你也該回府去呀!您就跟我們回去吧!若是你再不回去,外公和舅舅要怪我們不懂事,不孝順。不會照顧母親了!”
“好了好了,”寧王妃拉着她的手說道,“看在你這半天說了這麼一大車話的份上,我就跟你們回府去。”
她畢竟是已經出嫁了的人,總不能一直住在孃家。更何況霜兒還小,如今寧王府沒有個主事的人,她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聽唐雪薇說要回寧王府,唐霖坤氣得不行,又在唐紫凝等人的勸說下方纔勉強同意。
王妃在寧綦和洛雲霜的陪同下返回了寧王府,他們一離開鎮國公府,寧王爺就不見了,不過也沒有人關注他去了哪裡。等到寧王妃的馬車到了寧王府門口的時候,衆人這才發現,寧王爺竟然帶着人真的從別院搬了回來!
寧王爺吩咐車馬停在門口,等王妃先進去之後,他才吩咐道,“將本王的所有物品都搬到王妃的院子裡!”
衆人一下子都愣了,不知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王爺和王妃不是關係不好嗎?
“愣着幹什麼,沒聽清?”
寧王爺眼睛一瞪,下人們不敢多言,連忙按照他說的,將東西一股腦的全都搬進了王妃的院子裡去。
寧綦看着寧王爺不請自來的模樣,惱怒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母妃身子剛好,經不得吵鬧!”
“本王能幹什麼,自然是與本王的王妃住在一起。”寧王爺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王妃身子不適,本王更有責任加以照顧!”
說着,指揮着衆人將所有的東西都擺放整齊。
寧綦還想要說什麼,洛雲霜拉了拉他的手,制止了他。
寧王妃回府之後,便與洛雲霜一起着手籌備起了翩翩與寧安的婚事。
“孃親,我查過黃曆。最適宜嫁娶的大吉之日是在一個月之後呢!”洛雲霜說道,“時間是不是有點晚呀?我們要不再找一個近一點的吉日,不過卻沒有一個月之後的那天要好。”
寧王妃笑着說道,“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倆也不急於一時。這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可不能草率了,我看一個月的時間用來準備剛剛好,就定在一個月之後吧!”
“母妃說的對。”寧王妃話音剛落,寧綦便走了進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說道,“皇上剛剛纔說,過幾日要去皇家圍場狩獵,這可是大事。我們都要一同隨行的,來回大概得有十天的時間。等狩獵結束,正好給他們倆舉辦婚禮。”
“狩獵?”一聽見這兩個字,洛雲霜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出身武將世家,自己又酷愛騎馬射箭,是草原馬背上長大的,自從來到了京城,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她一直剋制着自己,早就憋的不行了。
反正現在寧綦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不怕暴露自己得騎術和箭術了。既然皇上打算到圍場狩獵,還得帶上,豈不是正合她的心意嗎?
“什麼時候去啊?都有什麼人去,哎呀我都快等不及了呢!”洛雲霜興奮的說道。
“三天之後。”寧綦看着洛雲霜高興的樣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寧每年秋天都要舉行一次狩獵,日期是一貫定好。不過這一次卻不僅僅只是狩獵,而是他與皇上商議出來的計策。姜丞相與千祿那邊居心不良覬覦皇位之人勾結,妄圖謀反扶持太子殿下爲傀儡皇帝。他肯定是要等一個最佳的時機舉事,既然如此,與其讓姜丞相自己去找這個時機,何不由皇上來給他製造這個時機呢?
當皇家圍場狩獵一事確定下來的時候,寧綦便知道洛雲霜肯定會很高興。內情先不告訴她,讓她高興高興吧!
“綦兒,剛剛傳來消息,千祿那邊的楚王也要來參加咱們大寧朝的狩獵!”寧王爺一進門,便臉色沉重的說道。
寧綦頓時皺起了眉毛,如今千祿的朝政把持在頌王獨孤夜闌的手中,“他”只不過是個傀儡皇帝。所以他身在大寧,使了個替身替他坐在皇位上,也並沒有讓人發覺。
也許是因爲先皇后是大寧長公主的關係,獨孤夜闌一向不與大寧有什麼來往,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沒有發現寧綦和洛雲霜身份的原因。
可爲什麼這一次竟然會讓楚王獨孤皓天前來參加大寧的皇家狩獵呢?
楚王獨孤皓天是頌王獨孤夜闌的親弟弟,也是獨孤夜闌最器重的人,他此次來到大寧,絕對不僅僅是爲了參加皇家狩獵那麼簡單!
那他究竟是爲何而來?是發現了他的身份,還是發現了霜兒的身份,或者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皇上讓我告訴你,獨孤皓天明天便可抵達京城,這兩日你且先不要露面,這人心思叵測,城府極深,還是儘量與他避開的好。”
寧綦想了想說道,“他明日何時進城?”
寧王爺道,“據探馬回報,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明日一早便可進城。”
“那好,明日我去城門迎接他。”
按照禮制,獨孤皓天身爲親王,又手握千祿兵權,理當由大寧皇子前去城門迎接他,寧綦去迎接自然沒有問題。
“你要與他正面相對?若他見到你後認出你來怎麼辦,你切莫魯莽!”
“躲着有什麼用?他既然來了大寧,總是要見面的。還不如一早就見了,看看他的反應。父王放心,如今千祿皇位上坐的那個人,長得和我可不一樣,光憑一張臉,他是不可能認出我的。”
寧綦離開前路的時候才十一歲,那時候的相貌與現在本來就不一樣,這些年來,每一個月寧綦都讓人按照自己的模樣,讓人給那個替身的人皮.面具上做了適當的修改。每次修改一點點,時間長了差別就很大了。所以即便是現在獨孤皓天見到他,也只會覺得他與那人長得相似而已。
不然的話,雖然他遠在大寧,但是仍然有機會被某些見過千祿皇帝的人看見,不是很容易就穿幫了嗎?
而真正的寧王爺的兒子與寧綦是表兄弟,面容相似,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你……”
寧王爺聞言震驚道,“你怎麼敢這麼大膽,將來你是要回千祿的,你與那人的容貌不一樣,拿什麼來證明你的身份?
寧綦笑了笑說道,”父王放心,等我回到千祿,用來證明身份的,絕對不是這一張臉。”
見寧綦如此心胸有成竹,寧王爺也放心了下來。
“皇上原定讓懷璟前去迎接。既然你打算去,那便自己去向皇上請旨吧!”
第二日一早,寧綦率領禮部的衆官員來到城門口,等候千祿楚王獨孤皓天的到來。
然而從早晨等到中午,原定清晨便可入城的楚王衆人卻依然不見蹤影。禮部的官員不由得着急了起來。
“這楚王殿下爲何遲遲不到不到?難道是中途出了什麼事?”
“哼,能出什麼事?昨天探馬才前來報告,說今早便到。依我看,這千祿楚王是在給咱們大寧朝下馬威呢!”
有人悄聲地問寧綦道,“小王爺,我們怎麼辦,還要繼續往下等嗎?”
寧奇淡淡的說了一聲,“繼續等着。”
那人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想法來,也不敢貿然再問,只好退了回去,站在隊伍中靜靜地等着。
直到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禮部的衆人實在是不耐煩了,正互相商量着,打算要問問寧綦,是不是先回去。就見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在城門下大聲的稟報,“千祿楚王殿下到!”
隨着他的聲音,衆人擡頭往遠處看去,果然見到一支隊伍正緩緩行來,很快便到了城下。
寧綦等人步下城樓,騎馬出城相迎,那千祿的楚王也是騎馬而來。與寧綦分立兩邊遙遙相對。
衆人見寧綦遲遲不下馬,紛紛開始議論,這寧小王爺既然出城迎接千祿楚王,如今人家來了,他卻依然不下馬是什麼意思?
千祿楚王微微一笑,率先下了馬,對寧綦拱手道,“小王獨孤皓天,多謝寧小王爺親自出城相迎。”
是他來遲失禮,寧綦等了大半天已經是給他面子,若再下馬便是降低了大寧臉面,是以獨孤皓天先下馬致歉。
寧綦依然未曾下馬,也拱手道,“小王謹代表我朝皇帝陛下,歡迎楚王殿下到來,請入城!”
兩人相視俱是一笑。獨孤皓天重新上了馬,隨寧綦一道入了城,入宮去參拜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