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皎潔的圓月懸掛在黑藍色的夜空,淡粉色的櫻被籠罩在淡淡的銀色光芒下,瓣伴隨着晚風輕輕搖曳。
河岸旁有許多人來進行飯後的散步與賞,偌大的公園此時卻顯得格外熱鬧。
而離公園不遠的一家小型超市,繪麻推開玻璃門,手裡拎着裝滿飲料和啤酒的塑料袋子獨自一個人走在上坡的路上,晚風陣陣吹拂着她的臉頰,襯得她的纖影有幾分孤獨。
忽然一抹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來,擋住了她的去路,繪麻微微驚訝的擡起頭,當她對上一雙明亮的灰色眼眸時,一顆心莫名的開始加速了跳動,她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裡巧遇到昴哥哥。
夏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
空氣裡充斥着消毒藥水刺鼻的味道讓她微微皺了眉,她不喜歡這種味道,非常不喜歡。
其實她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也是她從小養成的毛病。
因爲聞到這種味道就意味着要打針,而每當這個時候,其他小孩子可以哭,可以鬧,因爲他們有父母的寵愛而有恃無恐,而向來都只是姐姐陪着她來打針的夏樹,表面上佯裝乖巧堅強,其實內心的羨慕又有誰能明白呢?
所以她不喜歡打針,不喜歡醫院,更不喜歡沒有父母關愛的童年時光。
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侵襲而來,夏樹的目光看向陽光明媚的窗外,藉以驅散心中的烏雲。
曾經有個人對她說,心情陰鬱的時候看着陽光,灰暗的心也會被渲染上陽光的顏色。
夏樹感受着微風透過窗子吹拂進來,涼涼的,柔柔的觸感,看着窗臺的那盆風鈴草被隨風搖曳生姿,心情似乎如那句話所說,真的變好些呢!
目光從窗外轉移開來,當夏樹看到將手臂拄在小櫃子上正閉眼小憩,一身白大褂的雅臣哥哥時,着實吃了一驚。
這個樣子都能睡着,雅臣哥一定是累壞了吧,也是呢,最近流行性感冒傳播得很嚴重,小孩子們抵抗力差,身爲兒科醫生的雅臣哥哥在這段時間定然忙壞了。
但是.....既然他這麼忙,爲什麼還有時間在這裡陪自己?而自己又是爲什麼住院的呢?
夏樹歪頭思考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在做檸檬派的時候,頭突然覺得有些暈眩,後來這種暈眩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再後來,自己就失去意識昏倒了。
可是自己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昏倒了呢?是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吧!
少女在心中冷靜的總結出自己的病因,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誰料她的動作有些過猛,吵醒了還在休息的朝日奈雅臣。
英俊的男人睜開一雙溫柔清澈的眼眸,望着因爲吵醒自己而一臉懊惱的夏樹,露出微微一笑:“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夏樹指着自己的頭部如實回答道:“腦袋還是有些暈暈的,雅臣哥,我是不是因爲勞累過度而暈倒的?”
“既然知道自己是勞累過度,幹嘛還要那麼拼命?”
雅臣的語氣略帶些埋怨,這個對任何事情都那麼拼命的妹妹醬還真讓他又愛又恨。
明明知道自己身體承受不來,還要沒日沒夜的研究着什麼檸檬派,明明那個賭局只是小孩子間的玩笑,沒想到這個小傻瓜竟然這麼重視,竟然會因此而暈倒?
“對不起雅臣哥哥,都是因爲我,害大家擔心了。”已經坐起身子的夏樹兩隻手攥着被角,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生性善良溫柔的雅臣不忍心多加責怪。
雅臣嘆了口氣,伸手溫柔的摸上她柔順的披肩長髮:“其實我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呢,下次不要再做出這樣讓我們擔心不已的事情了,好嗎?”
夏樹認真的點了點頭,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事,急忙問道:“對了雅臣哥哥,最近你不是很忙麼,真對不起因爲我的緣故耽誤你的工作了。”
“我的朋友替了我一個下午班,妹妹醬累倒在廚房,而且足足昏迷了一夜,做哥哥的還哪還有心情上班呢?”
雅臣口吻裡難得有些許調侃的意味,夏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突然她反應了過來,眨着大眼睛驚訝的重複問了一遍:“我昏迷了一夜?”
雅臣點了點頭,沒有在乎夏樹那副驚呆的小樣,一臉溫柔的對她說:“夏樹才醒,有沒有覺得餓?右京做了些蝦仁粥給你,不過現在還沒有從家裡送過來,如果覺得餓,我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些吃的給你。”
夏樹怎能忍心再麻煩雅臣哥哥,雖然她真的有些餓了,但還是將她的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如此可愛的小動作再次惹得這位溫柔的帥哥忍俊不禁。
“家裡能有兩個女孩子真好呢,謝謝你夏樹,因爲有你和繪麻在,我們這些兄弟都在被逐漸改變呢!”
他的溫柔在不知不覺中感染了夏樹,望着他清俊的笑臉,夏樹心中涌上一股淺淺的溫暖,也許這就是被親人關心着,愛護着的感覺吧,是不是那時候其他小孩子在打針的時候感受到的,也是這樣的美好的感覺?
其實夏樹不覺得自己爲這個新家,爲那些新的親人們做了什麼,反倒是姐姐,每天都幫着右京哥做飯做家務,纔是真正的應該感謝呢!
雅臣將目光移到窗臺上隨風搖曳的風鈴草,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其實不單單是我,其他人也很擔心夏樹你呢,那盆風鈴草就是祈織特意送給你的呦,不過當時你正在昏迷輸液,我看他看着你的樣子是真的很擔心呢!”
隨着他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夏樹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擁有灰色微卷發,帥氣而憂鬱的美男子。
她想到那個夜晚,夏樹在廚房巧遇到他,卻被他強迫着摟進懷中,她還因爲他將自己當做另一個人的替代而生他的氣呢!
她本以爲祈織會因此而疏遠她,沒想到他竟然還會這麼關心自己,在自己病了的時候,還會送自己風鈴草。
風鈴草的語是什麼呢?對了,她似乎從哪裡看到過,風鈴草的語是祝你健康,感謝還有......溫柔的愛。
夏樹在心中感動不已,茶色的眼睛也有些不爭氣的溼潤了起來,在雅臣那恍若慈父般的目光下,她眼中的溫熱越漸兇猛,最後她終是沒忍住,小鼻子一紅,被感動得哭了出來。
原來不止是姐姐,現在的她還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她真的,真的好幸福能夠遇到這些哥哥弟弟們。
而雅臣見到妹妹醬竟然哭了,一下子就慌了神,這個溫柔而笨拙的男人還以爲是自己將她弄哭的,一個勁的道着歉。
夏樹被他傻氣的樣子逗得含着眼淚笑了出來,而雅臣這一慌,椅子身後的大兔子玩偶隨着他的動作掉到了地上。
大兔子玩偶那粉嫩嫩的顏色像極了小彌的髮色,夏樹知道這是小彌最喜歡的玩偶,沒想到他竟然捨得將它送給自己……都怪自己不爭氣,眼淚怎麼就止不住呢!
雅臣從未哄過哭泣的女孩子,急得團團轉,最後他乾脆坐到病牀上,伸手將哭泣的女孩攬在自己的懷裡。
“傻瓜,大家都這麼愛你,怎能還哭了呢?”雅臣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對待她像對待水晶洋娃娃那般呵護,心中更是有股從未有過的電流劃過,這讓雅臣有些始料未及。
夏樹將頭埋在雅臣的懷抱裡,溫柔的眼淚瞬間浸溼了他胸前的布料,而後知後覺的她在發覺自己失態後,擡起紅紅的眼睛仰視着雅臣,聲音軟軟糯糯的道着歉。
“對不起雅臣哥哥,弄髒了你的工作服。”
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輕輕抿起的小嘴紅潤誘人,雅臣的目光定定望着那兩片小櫻桃似的脣瓣,突然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雅臣情不自禁的湊近那如漩渦般將他捲入其中無法自拔的脣瓣,而夏樹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有些疑惑的看着雅臣哥哥那微紅的臉頰。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是如此之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夏樹這才意識到這是要被吻的節奏,急中生智的她將臉頰偏了過去,最後雅臣的吻落在了她剛剛流過淚的臉頰上。
溼溼涼涼的觸感讓他的身體如遭電擊的顫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病房的門已經被人推開,高跟鞋踏在地面的聲音清清晰晰的傳了過來,那聲響在看到兩人如此曖喵昧場面之時戛然而止。
“哦呀呀,我似乎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場面呢?”
一身女裝的朝日奈光玩味的笑着,鳳眼微眯曖昧的目光流轉在急忙分開的兩人之間,絲毫沒有自覺性的調侃道:“果然妹妹醬的魅力不容小覷呢!”
夏樹垂下頭,在心裡暗叫倒黴,爲什麼每次見到光哥哥,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光,其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雅臣慌亂之下從病牀上跳了起來,大步來到光的面前,手腳並用的解釋着。
而光的目光落在雅臣胸前那淺淺的水漬,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擡起嫵媚的眸子看着慌亂的男人,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懂得雅臣哥,妹妹醬被弄哭了,身爲男人的雅臣哥必須要好好安慰一下才行嘍!”
雅臣無奈扶額,“所以你壓根也沒有在聽我的解釋啊!”
“用不着什麼解釋的,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朝日奈光的目光掠過怔然的雅臣哥,翩然落到夏樹的身上,隨即微微一笑:“妹妹醬,右京做了蝦仁粥給你,難得他這份心意,所以妹妹醬要統統吃光光呦!”
“好......”夏樹僵硬的點了點頭,心中的緊張和慌亂難以平復。
雅臣哥哥怎麼會突然想吻她?還有光哥哥,總覺得他那雙深綠色的眼眸彷彿能夠洞察一切似的,爲什麼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呢......
而光的目光落在雅臣胸前那淺淺的水漬,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擡起嫵媚的眸子看着慌亂的男人,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懂得雅臣哥,妹妹醬被弄哭了,身爲男人的雅臣哥必須要好好安慰一下才行嘍!”
雅臣無奈扶額,“所以你壓根也沒有在聽我的解釋啊!”
“用不着什麼解釋的,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朝日奈光的目光掠過怔然的雅臣哥,翩然落到夏樹的身上,隨即微微一笑:“妹妹醬,右京做了蝦仁粥給你,難得他這份心意,所以妹妹醬要統統吃光光呦!”
“好......”夏樹僵硬的點了點頭,心中的緊張和慌亂難以平復。
雅臣哥哥怎麼會突然想吻她?還有光哥哥,總覺得他那雙深綠色的眼眸彷彿能夠洞察一切似的,爲什麼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呢......
朝日奈光的目光掠過怔然的雅臣哥,翩然落到夏樹的身上,隨即微微一笑:“妹妹醬,右京做了蝦仁粥給你,難得他這份心意,所以妹妹醬要統統吃光光呦!”
“好......”夏樹僵硬的點了點頭,心中的緊張和慌亂難以平復。
雅臣哥哥怎麼會突然想吻她?還有光哥哥,總覺得他那雙深綠色的眼眸彷彿能夠洞察一切似的,爲什麼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呢......
夏樹將頭埋在雅臣的懷抱裡,溫柔的眼淚瞬間浸溼了他胸前的布料,而後知後覺的她在發覺自己失態後,擡起紅紅的眼睛仰視着雅臣,聲音軟軟糯糯的道着歉。
“對不起雅臣哥哥,弄髒了你的工作服。”
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輕輕抿起的小嘴紅潤誘人,雅臣的目光定定望着那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