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劃過窗戶,同時的映照在了我倆的身影。
拉出了長長的有些悽然的漆黑的影子,顯的孤寂而又滄桑。影子彷彿是從月亮中直入而下的,映照着黑暗的世界。
“那麼,來吧。”鐵柱握緊了刀子。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視線在旁邊的照片上那幾個人含笑得了臉上掠過;“來吧。”我低喝一聲,率先衝了上去。雙手舉刀,劃過弧度,閃爍悽然。
砰。
鐵柱持刀而上擋住了我這一刀,我倆刀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隱約中有着火光四濺,我倆同時不由的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閃爍的光火是逝去的流年,握不住的璀璨。
掙扎不過一尺,痛苦不過一尺。所有逝去的璀璨流年不過一尺……相距不過一尺。
我倆四目相對,眼神同樣的瘋狂而又決絕。
“啊……”我倆同時咆哮着了一聲,都在不停的用力壓着自己的刀子,鐵柱陡然擡腳直接就踢在了我的小腹上,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可是面前的刀子已經迎面而來,似是斬斷了光陰,閃爍着森然的色彩向着我的頭部化落而下最詭異的弧度。
本能的我側了一下頭,在電光火石間我舉起了刀,但即使是這樣,鐵柱的刀子依然還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帶着點點血色。他眼神一片瘋狂的決絕,不停的向下壓着刀,而我用力的舉着刀來阻止他的刀子下落。肩膀上的血跡,逐漸的滲透了我潔白的襯衫,宛如水墨渲染了潔白的紙張,描摹出了一副血色花捲。
“啊……”我低喝一聲,陡然擡起了刀子,瞬間低頭從他的腋下鑽過,與此同時刀子掠過他的腹部,帶起了一絲微弱的紅。
鐵柱痛哼了一聲。再次回身。我持刀迎上。
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閃爍的火光偶爾四濺開來。無關仇恨,無關怨怒,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對方。
刀子一次揮舞的一次比一次決絕,一次比一次瘋狂。身上的傷口也不斷的變多,我潔白的襯衫彷彿變成了
血染的色彩。但是我倆都恍若未覺一樣,只是在瘋狂的用盡全力的舞動着手中的刀。
手中的刀握住的彷彿是我倆最後的希望。
“啊……”我倆咆哮嘶吼,刀子相對而又分開,同時抽刀後退,再次舉刀迎上。
砰砰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四濺的火花在眼前閃爍。
眼神不經意在那幾張照片上含笑的容顏上一閃而過,這一刻的我彷彿充滿了無盡的力量。似乎輝哥他們就在我的身邊,和我的同時的揮舞着刀子,砍向面前的那個人。
我不能死,家裡還有人在等着我呢!
砰砰。
四濺的火光也逐漸的暗淡了下去。
我和鐵柱,我倆相距一米之外,彼此四目想對,各自的身上血流如注,鮮紅的血順着我倆的手臂流淌到了刀子上,然後順着刀尖滴落低落,很是輕微的聲音。
就好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那樣的微不足道。
只是人海茫茫,世事如潮,有着更多的水,更強勁的流淌的聲音充斥了別人的耳中,誰又會在乎這樣微弱的聲音呢?只是這樣的聲音流淌的也許是生命最後的色彩了。
我咬着牙,露齒微笑,爆喝了一聲:“結束了,鐵柱。”我瘋了一樣的衝了上去。
在電光火石之中,有着四濺的火花閃爍在我的手臂上,濺開又熄滅,只在手臂上留下了正在消失的微弱的滾燙痕跡。這一點火星原來真的很淡呀,淡的風一吹就消散了。
終於,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我和鐵柱背對着彼此,我支着刀,單膝跪地,在我的胸前有着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點點血跡不停的流淌而下,陰溼了我面前的地面,還在緩緩的渲染着。血跡蔓延,彼此身上的血彷彿交織在了一起,彷彿是一條血色的長龍在地上婉約的蔓延着。
“咳咳……”我不由的輕咳了幾聲。身後陡然傳來了一聲低嘆;“結……結束了。”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如釋重擔的釋然:“這一生真的好累
。”隨之傳來了就是身體跌倒的聲音。
拄着刀,我用盡全力的站起身,回過頭看着他,就連我的身體都在不停的搖晃着,我喘着粗氣疑惑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在他的脖頸上清晰的帶着一道巨大的血痕,不停的流淌着血色緩緩的渲染了潔白的地面,抹上了那一點紅色。
在燈光下,閃爍着靈魂深處的色彩,悠然綻放,就是不知道這樣的紅會不會開出一朵豔麗的花?
我的眼前閃過的是剛剛刀光劃過的那一瞬間。
那一瞬間他明明可以從我的脖頸上劃過,但是向下壓了一下刀,劃過了我的胸前。隨之我的刀纔在剎那劃過了他的脖頸。要不然剛剛死的絕對是我,也許那時我的刀也可以劃破他的脖頸,但也不過就是兩敗俱傷。而不是現在這樣,他跌倒了,而我勉強的站了起來。
鐵柱看着我,他的身體輕微的抽搐着,眼角似有淚流下。他的嘴裡不停的溢血,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已經無力了。他最後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笑意逐漸的凝固在了臉上,眼睛就這樣茫然的睜着,靜止在了這一刻。
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我跪在了地上,緩緩向前。他的眼睛是一片純淨的淡然,宛如出生嬰兒一般的純淨,沒有了怨怒,沒有了仇恨和痛苦,任何的色彩從這雙眼眸之中都看不到了,有的只是純淨,純淨的纖塵不染……
艱難的擡起手,合上了他的眼眸:“舅,結束了。”我喘着粗氣吐出了這幾個字,彎下腰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才用力的站起身,看着輝哥他們幾個人的照片,我笑了笑。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大志他們都在門口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是我,他們似乎都如釋重擔的鬆了一口氣。我的身體緩緩的癱軟了下來,大志急忙的扶住了我:“宇哥,你怎麼樣?”他的手上沾染的都是我身上的血;“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對他搖了搖頭:“送我回家。”我喘了兩口粗氣:“妍妍在家等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