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她,沒有動。
這一刻突然感覺我其實一無所有,雖然不是爛泥了。
但依然還是什麼都沒有。
經過李軍的這一次事情,恐怕李振明他們不會在原諒我了。
王萌萌走了,許陽背叛了,樺強死了……現在連妍妍都要離開了。
還剩下什麼?
原來,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心裡感覺到莫名的一陣空蕩,彷彿什麼都遠去了。
到底爲了什麼?連身邊最親的人都離開了,那麼向上攀爬還有什麼意義,又是爲了什麼呢?
“妍妍。”我沙啞的叫了一句,看着那個抱起腿無助坐在牀上的嬌軀,我很想走過去,把她擁在懷中,可是我卻邁不動腳步,更沒有勇氣走過去;“如果連你都離開我,那我就沒有了,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的聲音近乎祈求,在她面前,我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尊都被擊的粉碎。
妍妍不停的流着淚:“可是你殺了我爸。”
“我沒有辦法的,真的,我沒有辦法的。”我一遍又一遍,喃喃的解釋着;“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
妍妍擡起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清晰的掛着晶瑩如玉的水珠,她嘴脣觸動着,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在看到你了。”
我真的不想在看到你了。
這句話彷彿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子在我的心裡不停的攪動着,將我的心攪動的粉碎。
似是有這陣陣寒冷從支離破碎的心傷口中緩緩浮現,將我的整個心都凍僵了。沒有了絲毫的感覺。然後化作了一隻絕望的厲鬼在我的腦海中發出嘶鳴的咆哮。
還剩下什麼?
都要離開了?
我還有什麼?
嘴角緩緩清揚,我竟然露出了一絲冷然的笑意,就連我都感覺到奇怪,爲什麼我會這麼笑。
看着妍妍,我澀聲說道:“好,我走。”轉過身,腳步艱難的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我知道關了這扇門之後,我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伶伶看到我出來,急忙
的站起身詢問着;“妍妍怎麼樣?”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艱難的邁動重若千斤的腳步,走了出去。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裡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許久。
我從旁邊拿出一瓶白酒,就這麼喝了起來。
辛辣的白酒化成了最苦澀的**,伴隨着我下嚥而去。化成了眼角的晶瑩滴落而下。
“咳咳……”嗆的我不停的咳嗽,彷彿咳出了更多的苦澀。
急忙的站起身,跑到洗手間,抱着馬桶,哇的一聲我就吐了出來。
走了,都走了。
雖然看似擁有一切,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
就連妍妍都要失去了。
沒有人知道妍妍對我的重要。
但是,她依然還是離開了。
還剩下什麼?
我無聲慘笑,看着水中那一張疲憊而又苦澀的臉,我清晰的看到了水中倒影露出那一雙荒涼宛如孤墳一般的眼眸。
洗了一把臉,走回客廳,拿過白酒繼續往嘴裡灌去。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躺在客廳冰冷的地面睡着了。
絲絲寒冷的感覺從冰冷的地面蔓延而且,彷彿將我的整個心都凍僵了。
恍惚我看到了大雪紛飛;“哥哥,我好冷呀,好餓。”
“妍妍乖,有哥哥在,不冷,我馬上去給你找吃的,你乖呀。”
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穿破天際,順着窗戶照耀在了我的臉上。
我抱着雙腿,宛如嬰兒一般的蜷縮起的身子,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眀燦的眼光,我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在地上坐起身,從旁邊拿起一支菸點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
腦袋陣陣微痛,宿醉後的痛苦一波一波的襲來。
抽完一支菸,我才從地上站起身,走進了洗手間,仔細的洗漱了一下。
擡起頭看着鏡子裡,那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我笑了笑,鏡子裡的人也在微笑。
砰,我一拳打在鏡子人的臉上,鏡子剎那間變的粉碎,殘破的利刃割破了我的手指,鮮紅渲染了那一點
點的色彩。
鏡子裡的人變的四分五裂。
我收回手,殘破的碎片噼裡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走吧,都走吧。
哪怕就是我自己我也會走到終點的。
哪怕就是趴我也會走下去的。
從旁邊一片殘碎的鏡片上看到了我嘴角那一絲冷然而又決絕的微笑。抽了幾張紙把手上的血跡擦拭感激。
大步踏出了洗手間。走到旁邊,我從衣櫃的底層拿出一個從來不曾用過的行李包。隨便的裝了幾件衣服,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最後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關上門,再不猶豫,大步流星的我走了出去。
也許,我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裡了。
坐在車裡點起一支菸,拿出電話給伶伶打了過去;“喂,伶伶。”我的聲音平淡的讓我都感覺到了意外,雖然還略有一些沙啞。
“嗯,小宇。”伶伶打了一個大哈欠。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問了出去;“妍妍,她,她怎麼樣了?”
“她還在睡覺呢。”伶伶低嘆了一聲。
我苦笑一下;“那個,你告訴她,我走了,你讓她回來吧。”這房子始終都是妍妍的,她始終住在伶伶家這也不好。而且她現在不想看到我,我也沒有勇氣鳩佔鵲巢了。
突然感覺到有些莫名的可悲。
“走?”伶伶的聲音有些意外:“你去哪呀?”
“我隨便找個地方都能住的。”我淡淡的說道。
伶伶低嘆一聲,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笑了笑,我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開着車,我準備先去凱子家住上三年五載的,反正就他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都浪費了。當然,除了他時不時的整個女的回來。
還沒等我給凱子打電話呢,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喂,小宇。”剛剛接聽還沒等我說話呢,沈楠已經欣喜的叫了一句。
“什麼事?”我直接問道。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呀?”沈楠不滿的說道。
前方紅燈,我把車停了下來,這才說道:“不是,我這面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