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抽了兩口煙，我看着沈楠說道：“難道說我真的變成了心狠手辣，這纔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 沈楠皺着眉頭，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並不是，但是我告訴你，走黑道，心必須要狠，該捨棄的就要捨棄。你怎麼還不懂？” “我爲什麼要懂，我也不想懂？”我有些痛苦的說道：“這是我的路，我的人生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走。”我看了陳小麗一眼，低聲說道：“是，也許我可以把她丟在這裡，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但那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我擡起頭，看着她，堅定的說道：“犯法的事，我可以做，甚至我現在都在做，但是昧着良心的事，我不會做。” 沉默了片刻，沈楠嘆了口氣；“隨你。”頓了頓，她輕笑了一下；“其實這樣真的很好，我愛的人最起碼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你在試驗我？” “不然呢？”沈楠聳了聳間，微笑着說道；“其實就是我，我也狠不下心的。”說完她向着養母走去，腳步頓了頓；“但是走黑道，真的要必須心狠，要不然在這條路上是走不了多久的。” 看着她的背影，我嘆了口氣，抽了口煙就把菸頭丟在了地上，一腳踩滅；“媽。”走到陳小麗面前，我微笑着說道；“一會兒我這個朋友帶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剪個頭，買兩身衣服什麼的。” 陳小麗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眼神中我清晰的看到了一絲內疚的成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還不待她說話呢，我扶着她走到了車旁，讓她坐上了車；“你們先走。”看了一眼旁邊的摩托；“我騎着車去。” 沈楠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在緩緩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深深的嘆了口氣，我急忙的騎車跟了上去。 洗完澡之後，沈楠帶着她剪了剪頭髮，然後在附近的一個商場準備給她買幾身
衣服什麼的。 我從錢包拿出卡丟了沈楠。 沈楠拿過看了看，隨手就丟給了我；“幾身衣服我還是買的起的。”看着養母走進了試衣間，她笑着說道：“你還真是大方，自己穿着地攤貨，帶着別人來這麼名貴的品牌店。” 身上的衣服確實是地攤貨，好像全身上下沒有超過兩百塊錢，對我來說衣服只要穿着舒服就好了，並不需要怎麼名貴的，雖然妍妍和王萌萌給我買了一些比較好的衣服，但感覺總是穿不慣。 再一個像我這樣的人，衣服染血，丟掉是常有的事，那些衣服其實我還有些捨不得穿的。 “衣服穿着舒服、得體就行。”我無所謂的說道，眼睛在店裡巡視了一圈。 沈楠笑了笑，玩笑似的說道；“我這身隨便的一件，似乎都能買下你全身的不下十套衣服了。” “所以說你是個富婆嗎？” “對呀，要不然我包養你吧。”沈楠走到我面前，伸手擡起我的下巴，宛如一個惡霸在調戲良家婦男一樣。 我一把把她的手拍下去；“別鬧。” 我提着給養母買的衣服走出了商場，準備騎着摩托帶她回家。 至於怎麼安排她，我暫時還沒有具體的打算，甚至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開我車回去吧。”沈楠隨手就把鑰匙丟給了我；“我騎你摩托車。” “你會騎嗎？”我笑着說道；“別給你摔破相了。”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拿出鑰匙給她甩了過去。 “小瞧人。”沈楠跨上了摩托車，一給油，排氣管發出滾滾濃煙，對我丟下了一個得意的眼神，這才騎着摩托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靠，騎得竟然比我還快，我發現沈楠無論是開車還是騎摩托都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 佇立了一會兒，我這才說道；“媽，我們先回家吧。” “高宇，我……我……”陳小麗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有些內疚的說道；“我……你還當
我是媽嗎？” 我笑了笑；“媽，你說什麼呢？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和妍妍早就已經死了。”我帶着她向車上走去；“好了，媽，我們先回家吧，過去的就過去了。” 帶着她開着沈楠的車一路回到了家，我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飲料小吃之類的；“媽，你先吃這些墊吧墊吧。”我看了一眼時間；“妍妍也馬上回來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吃飯。” “高妍。”陳小麗喃喃的了一句；“她也在這裡嗎？” “當然了，很早之前我就見到了妍妍。”我坐在沙發上，點起了一支菸；“這麼久都沒有回去看你們，我的心也挺不好受的。” 之所以沒有回去，是因爲我怕，記得上一次，我回家問妍妍消息的時候，他們還要打斷我的腿呢？ 這麼一想，莫名的感覺到了有些可悲。 側頭看着陳小麗我的心裡說不出的什麼滋味，是恨嗎？其實我應該恨她的，沒有見到她之前，我一直都認爲我是恨她和養父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發現根本就恨不起來了。 就是恨她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是她將我養大的。 陳小麗手裡拿着一聽可樂，低着頭。我想在這一刻她的心裡應該也是複雜的吧。 這時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妍妍推門而入，她的手裡本是拿着一些零食的，看到陳小麗直接就掉在了地上，她呆呆的看着陳小麗；“你……你……”她嘴脣顫慄着；“你怎麼在這裡？”她的眼中清晰的浮現出了一絲痛苦。 似乎看到陳小麗，她同樣也想起了那一段痛苦而又悲哀的歲月。 陳小麗急忙的站起身，低着頭，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妍妍，今天我偶然遇到了媽，所以我就把她帶回來了。”我有些苦澀的說道。 妍妍咬着嘴脣，有着一絲殷紅在她的脣邊緩緩溢出，宛如一朵悽然的花綻放在她的脣間，過了許久；；“哦。”她才低低的應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