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實在拗不過慕容芊,便跟着她們去了診所,我沒有陪同前往,因爲永太鎮那邊趙雲龍打來了一個電話,說就在剛纔不久,已經是理髮店老闆的徐亮喝醉了酒,跑到太子茶樓把負責人張濤給打了!
臥槽!這還了得!
徐亮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混子小弟,在認識張瑜之後他第一個跟了我混跡。而張濤則是我在一中認識最早的一批兄弟夥,我到現在還記得在寢室裡他被紀浩打得實在狗急跳牆逆襲的那一幕。
“太欺負人了!”這句話是張濤的口頭禪,如今在我們團隊已經是朗朗上口,基本上每個人都蠻喜歡說這句話,我也不例外。
可以這樣講,徐亮和張濤在我心中都是好兄弟這是事實。可現在徐亮醉酒竟然打了張濤!
我馬上問趙雲龍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雲龍就說自從徐亮和李歡接下了理髮店後,徐亮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今天早上他一個人喝着悶酒,喝多了之後正好遇到乘坐着小車從門前經過去往太子茶樓的張濤。如今張濤的確很拉風,因爲我信任他的緣故,我叫張濤在太子茶樓和飯店負責,也給他配備了一輛小車。
正是這輛小車,讓早前是永太鎮大總管的徐亮很不爽,因爲這輛車以前屬於徐亮本人!那時候,張濤還是他徐亮的協助管理者而已。
喝多了的徐亮紅了眼睛,他便提着酒瓶衝到了正欲下車的張濤跟前,張濤不知就裡,還叫徐亮跟他一起去茶樓坐會兒繼續喝酒。張濤進入茶樓,這邊守衛的十幾個兄弟對張濤可謂是恭恭敬敬,但大傢伙看到已經被排斥的徐亮就沒有那麼尊崇了。其中還有人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也正是這個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徐亮,這貨揚着酒瓶就啪嗒一下子砸在揹着身毫無防備的張濤後腦勺上。徐亮砸了一下,還一腳踹翻了張濤,對着張濤破口大罵:“尼瑪的算老幾啊,勞資跟着誠哥的時候,你他媽的還在一中被紀浩打着玩呢。現在你拽了。誠哥把我弄到理髮店去了,你接管了茶樓和飯店,還坐着勞資以前的小車。張濤,尼瑪隔壁啊!”
當時,張濤躺在地毯上,伸手阻止兄弟們去揍徐亮。他摸了一下鮮血直流的後腦勺,說:“是的,你的確是誠哥第一個兄弟,但是徐亮,你看看你現在,你還像早前的瘦猴子嗎?你爲什麼就不想一下爲什麼誠哥要這樣對你?好了,你這一酒瓶我忍了。權當是我對你往昔的敬重!”
這話再次刺激到了徐亮,這貨醉得一塌糊塗,又抓起酒瓶要去砸張濤,卻被也怒了的張濤一腳踹在肚皮上,隨後張濤很容易的騎在徐亮身上,狠狠的扇了徐亮八個響亮的耳光,直把徐亮的牙血都打了出來。
“打得好!”我憤恨的叫了一句,我覺得徐亮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的典型,張濤那八個耳光扇得解氣,要是換做我在當場,我一定會打得他徐亮牙齒都脫落幾顆纔算完事。
太氣人了,徐亮自暴自棄也就罷了,居然敢揍自己的兄弟夥!這件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我馬上問趙雲龍郝剛是如何處理這事的。
郝剛如今坐鎮永太鎮,他本就是我們團隊的第二號人物,在永太鎮自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趙雲龍談及郝剛的做法,有些遲疑的好半晌沒有答話。
“說吧,郝剛是不是幫着徐亮說話了?”我問道,臉上也有了一絲兒自嘲的意味。我太清楚郝剛的爲人了,在他心目中,除開我之外,還有大羅、徐亮、黑臉男段輝是萬萬碰不得的,因爲郝剛把這幾個人當成了親兄弟看待。而今天,張濤卻扇得徐亮牙齦出血,這件事,郝剛估計是倒向了徐亮那邊。
趙雲龍的回覆,確定了這一點,當時郝剛領着大羅趕到太子茶樓,不分青紅皁白就把張濤叫過來,狠狠的扇了張濤一耳光,吼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不該打醉得無法還手的徐亮。即使要打徐亮,也該是我郝剛,而不是你張濤!”
聽到這裡,我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郝剛犯了一件錯事,他叫張濤不能隨意打人,可他自己呢?他這一上來,都不問問事情的經過,直接就掌摑了張濤。團狂亞巴。
張濤那時搖着頭,吐出一口被郝剛打出來的牙血,冰冷的看着郝剛,冷聲道:“剛哥,你說我不問青紅皁白的打了徐亮,那你現在,又問過我嗎?在你心中,徐亮纔是你的好兄弟,我們這些從一中開始就跟着誠哥的人,你當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臥槽!
我發現自己急得都要跺腳了,電話那邊趙雲龍的述說讓我急不可耐,張濤是覺得郝剛不把他們一中的人當兄弟看,偏袒自己的親近的人,而張濤提到最敏感的一句話,就是問郝剛把他們這羣在一中跟着我的人當成了什麼東西?
“趙雲龍,一口氣說完,郝剛是怎麼回答的?”我焦急的問道。
電話那邊的趙雲龍哀嘆一聲,說郝剛當時也一愣,隨即立即給自己了一個巴掌,苦笑着說:“真是對不起,我忘記你們是羅世誠在一中就跟着的兄弟夥了,這一巴掌,我還給你!”
草!
事情越來越嚴重了,我再也無心聽下去,馬上叫趙雲龍以我的名義把張濤給送回來本市,然後我給郝剛發了一個我即將過去的短信息,隨即叫高飛開着車載着傻大個和陳濤奔赴了永太鎮。
在路上,我接到了郝剛的電話,他笑着給我說都過去了,用不着那麼緊張我親赴永太鎮。我便給他說一定要來,還說張濤說錯了話,叫他別介意。郝剛說他也有錯,後來知道是徐亮先不對的,他也扇了徐亮兩耳光。
我嗯了一聲,叫郝剛等着我,並且把徐亮暫時性控制在理髮店不許出門。對我的安排,郝剛很少有異議,他便說一切按照我的安排進行。
掛上電話,我又打給了張濤,這廝一聽到我的聲音,居然哇啦一下哭了出來:“誠哥,太欺負人了,剛哥不問青紅皁白打我,我真的覺得自己好憋屈!”
“好啦!”我沒有叫張濤住嘴,這個時候必須得安撫住他,我就說:“人家郝剛也給你道歉了,還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得了,你他媽的是男人,再哭的話我把你調到剛剛收復的黑風鎮去!”
張濤馬上就不哭了,他說現在已經在趕回本市的路上,我知道這貨發泄完畢了,便又輕言細語的安慰了他一陣,叫他回本市找到沈白好好聊聊。
掛上了張濤的電話,我看着車窗外,我開始徹底的明白,隨着我的地盤越多、兄弟們越多,以後這樣兄弟摩擦的事情肯定還得發生。那麼,我應該怎麼樣來儘量避免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那會兒,跟我很早的陳濤(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位戰將),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誠哥,要想避免兄弟們發生誤會,就得有拒絕已經壞死血液的勇氣。比如說徐亮,他已經墜落了,是時候將他徹底清除出隊伍。真的誠哥,一顆螺絲壞掉一鍋湯,張濤和郝剛的摩擦因徐亮而起,這就是螺絲帶來的禍害!”
我看着陳濤,他是從林一手中跟了我的,這位戰將對我一直忠心耿耿,不管是任何時候,包括上次推辭掉做團隊第四人,我都明白陳濤只想一直跟着我戰鬥在最前沿而已。庸俗化一點,那就是陳濤願意把命交給我,也只有他談及要我放棄徐亮,纔不會讓我拍案而起。因爲,我知道陳濤說的都是對的!
車子在疾馳,高飛也回過頭對我說:“誠哥,當斷則斷,不斷自亂!”
我又看向身旁的另外一個戰將傻大個,他原本是跟着嚴超的,但現在經常性的在我身邊,作爲另外一個小團隊過來的兄弟夥,或許傻大個的局外眼光是最有說服力的。
“放棄吧誠哥,你這樣子爲徐亮操心太累,給徐亮一點錢,送他和李歡遠離本市,叫他去省城過吧。”就連傻大個也這樣看待,我只好咬咬牙點了點頭。
放棄徐亮,以免一顆螺絲壞掉一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