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我聽到沈白的話之後,忍不住驚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身邊有奸細的?”
我問這個問題那會兒,心中想的是不是沈白髮現了侯韶輝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要是能夠知道眼線是誰,我當然會求之不得。
“觀察!”沈白噓了一聲,叫我別那麼震驚和大聲。
觀察!
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可也代表着沈白這貨真的與衆不同,能夠被學習委員蔣裴裴說成天才軍師的人,沈白有着過目不忘的能力,自然觀察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我馬上追問奸細是誰,可沈白卻搖着頭說:“誠哥莫急,我懷疑的人總共有三個,在我沒有確定到底是誰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爲我擔心你會從而對兄弟們都不信任。”
這話,和侯韶輝說的如出一轍,過多的去懷疑身邊的人,肯定會造成人心渙散,看來沈白真夠謹慎。
沈白說:“我之所以給你說這事,是因爲今晚我當着大夥兒說出來的計劃,只不過是一個引路石。”
“引路石!?”我微微一皺眉,馬上就對着沈白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一個引路石啊,沈白,你是想說你今晚針對鄒天一的計劃都是假的對吧,你想讓那位奸細去找鄒天一,從而來個一箭雙鵰麼?”
“嘿嘿……不是一箭雙鵰,是一箭三雕!首先,我們可以確定奸細是誰;其次可以讓奸細把我們的假計劃傳達給鄒天一,讓對方進入誤區,從而給鄒天一打造一個巨大的陷阱;第三,在抓住內奸之後,我要你站出來狠狠的對付那人,從而給兄弟們一個信號,善待我們的人都是好兄弟,而背叛者,必須入地獄。這個也叫做殺雞駭猴!”
“你……”我捂住嘴笑了起來,好半晌我才說道:“你這樣的人,爲什麼不穿越到三國去啊,這樣的話,哪還有諸葛亮什麼鳥事?”
沈白嘿嘿笑,這小子感情很受用我這麼看得起他。他笑了很久才止住笑,對我正經八百的說:“誠哥,我給你說的這事,你千萬不能說出去,一旦泄露,會在兄弟們之中造成恐慌,而且會讓兄弟們覺得我們很有心機。”
我點點頭稱是,這事我肯定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就像我不會把王路那事說出去一樣。那會兒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再好的兄弟,也有不得已不能說出去的苦衷,並不是不信任誰,而是真的不能說!
我和沈白就奸細這事打成了共識,真正打擊鄒天一的計劃,沈白說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其他的,叫我隨機應變。
和沈白分開,我並沒有馬上回到寢室去,而是去了宿管室找崔連福聊了一會,我們倆的話題主要是放在陸姍姍身上。崔連福給我說他知道我的兄弟陳曉威現在追求陸姍姍很緊,害得他現在都沒有機會去窺看陸姍姍早起了。
我就給崔連福說抱歉的話,知道這小子也同樣深愛着陸姍姍,告訴他陳曉威只不過一根筋橫在腦門裡暫時性想不通而已,等到他發現陸姍姍根本不會愛自己的時候,陳曉威自然會死心了。
崔連福一聲嘆息,對我說陳曉威不會就這麼死心的,沒有愛過陸姍姍的人,是不會知道陸姍姍的好。
我無奈的苦笑一下,看來崔連福和陳曉威一樣,都是無藥可救的人。我就給崔連福說,不管他和陳曉威到底怎麼追求陸姍姍,都希望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陳曉威有衝突。
崔連福說:“放心好了,我要是打算收拾陳曉威,也不會給你說這事。哎,我挺同情陳曉威,他和我一樣,同是天涯斷腸人啊!”
有了崔連福這話,我擔心他吃醋和陳曉威幹上的想法也消逝了,臨走的時候,我覺得他們倆同是天涯斷腸人,所以他們現在應該是惺惺相惜多一點。
回到宿舍不久,寢燈熄滅,我掏出手機給王妍發了一則信息,信息的內容不外乎是想她了的這些曖昧話語。
很快的,王妍回了過來,她說把李小雪帶到臨市之後,李小雪的情緒很不錯,她打算找個何時的時候問問李小雪被強姦的具體過程。
對於此,我有些擔心李小雪能不能撐得住,就給王妍回信息說一定得看準情況才問,千萬不能讓李小雪有揭開傷疤的痛苦。
我們這樣想,也是逼於無奈,那個陷害我的王八蛋那晚上對李小雪做了些什麼,只有當事人知道,只要李小雪仔細想一想,肯定能捕獲一絲兒蛛絲馬跡。有了蛛絲馬跡,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揪出那個喪心病狂的王八蛋。
王妍不多久回覆我說她肯定會看情況才問,叫我別太擔心,她能夠搞得定。隨後我們倆發了好幾條曖昧的短信,這才彼此依依不捨的說了晚安再聯繫的話語。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在寢室裡其他人還在沉睡的時候,我就穿好衣服出了宿舍,天矇矇亮,我已經走在了學校的小樹林裡。我這麼早來這邊,是來查看上一次陳曉威看到陸姍姍‘撒尿’那事。
雖然在唐楓那邊我得悉了‘黑色彎刀’組織的一些事兒,也得知這個組織並不具有什麼危害性,但我心中總是會爲陸姍姍和黑色彎刀同時存在有求知慾,我對陸姍姍不敢興趣,但因爲這女人牽扯着陳曉威,我就必須弄清楚情況。
早上走在樹林裡,我走得很緩慢,一直在樹林裡搜尋着腳下的情況。我問過陳曉威在何處看到陸姍姍的,那傢伙說得很肯定,就在我現目前踏足的區域。
我在這個方圓十平方米的地段反覆走了三圈,終於在一顆松柏樹下,被我發現了端倪。
這顆松柏不是很大,屬於最近幾年種植的,本來它的根基和其它松柏沒有區別,但我卻是注意到這顆松柏周圍的泥土明顯和其它地域不一樣。
雖然一眼看上去都是一樣的泥土,但這顆松柏西南方的泥土卻被人爲的踩踏得死死的,以至於我走在上面就像走在水泥板上。而走在其它地方,因爲是泥土的緣故,腳踩上去的時候,會有相對鬆軟的感覺。
這種腳上傳來的不同感覺,讓我馬上蹲身在了那塊地域前,泥土被踩死,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從這裡經過的人實在太多,造成了泥土的硬度增強,但是這個地方,也就這一塊地段是這樣的情況,這就馬上可以引出第二種情況。
那就是,這裡的泥土之所以堅硬,是因爲有人刻意的用腳踩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顯得特別的亢奮,隨即轉身在樹林裡找了一些帶着尖的石子,還弄了好幾根樹枝。緊跟着,我開始挖掘這塊面積不是很大的土地。
十分鐘不到,當我挖掘得汗流浹背的時候,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泥土之下,我發現了一個盒子,那個盒子上有把鐵鎖,被我用大石頭砸了好幾下之後終於砸開,我打開木盒子的時候,便看到了我見過好幾次的那種黑色彎刀!
這把黑色彎刀,和唐楓、鄒天一、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彎刀一模一樣,我把彎刀捏在手中仔細的審視,在刀柄位置,我看到了一個不是很醒目的阿拉伯數字——7。
7!
這個是這把彎刀的持有者的編號還是別的?那會兒,我眼圈猛滾,在思量着這個數字的意義。我的腦子裡又浮現出陳曉威那晚上見到陸姍姍疑似撒尿的畫面,一把黑色的彎刀出現在陸姍姍面前。
那麼,這把刀,是不是陸姍姍帶到這裡來掩埋的?真要是這樣,陸姍姍不也是黑色彎刀組織的一員嗎?陸姍姍爲什麼要把黑色彎刀給掩埋起來?
那會兒,我心中的疑問多多,來不及深想的情況下,我把黑色彎刀放進了盒子,捲進了我的外套裡面,然後把挖掘的泥土蓋好踩平。做完這一切,我閃出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