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很快,眼見着大個子陳曉威被那麼多人追着打,我前面的蕭鵬飛早就是在哇啦的叫喊着,而甄浩雲則彎腰從花園裡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我們仨怒氣衝衝的撲了過去!
“兄弟,我來了!”蕭鵬飛跑得最快,他接近戰團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側踢,把一個傢伙給踹飛出去,就在蕭鵬飛還要繼續的時候,被追着打的陳曉威竟然說話了。
他捂住頭,沒有一點還手的意思,對着蕭鵬飛大聲的說:“別!別動手,是我自願被他們打的。”
那會兒,蕭鵬飛愣住了,而我和甄浩雲追上之後,也都是一呆。這啥情況呢,追打陳曉威的都是些青澀的初中生,他們足足有三十來個,有男有女,其中那個被蕭鵬飛踹飛的傢伙初中生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而其他學生看到我們仨,停止了對陳曉威的毆打。
“真的,我是自願的!”看到我們仨呆瓜,陳曉威把捂住頭的雙手鬆開,指着那羣青澀的初中部學生說:“對不起啊,我不該在午飯時間段去音樂室偷窺陸老師的。”
那會兒,我惡寒不已,現在我不用問也知道啥情況了,陳曉威這廝對陸姍姍愛得無法自拔,竟然跑音樂室去偷窺陸姍姍,結果被這羣學生當成了色狼追着打。
“死變態!”我聽到學生中有個男生在叫嚷道:“你來偷看陸老師也就罷了,你幹嘛還把陸老師的內褲給偷了?”
暈!
我們仨馬上把目光投向了一臉通紅的陳曉威,只見這廝手中竟然真的捏着一條黑色的女士蕾絲內褲。在被男生責問的時候,陳曉威羞得臉紅耳赤的,他呢喃道:“真的對不起了,我是在給陸老師打掃寢室房門的時候,看到她窗戶前跌落了這條內褲,我就想着拿着它來音樂室問問陸老師這褲子是不是她的?我……”
“死變態!”初中生裡面又有人罵道,緊跟着這羣初中部的學生把那位被蕭鵬飛踹飛的學生拉起來,然後三十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初中生走了,而我則走到了低着頭的陳曉威跟前,我拍着他的肩膀對他說:“兄弟,不管內褲是不是陸姍姍的,你怎麼能捏着內褲去問一個女人這事呢?哎,你中毒太深了!”
陳曉威越加不好意思,把頭低到了胸口前。看着他這模樣,我又覺得於心不忍,便又給他說:“算了,這事你就別去問陸姍姍了,喜歡一個人你也別癡呆成這樣啊。走,陪我們幾個去校外走走。”
蕭鵬飛便推攘着陳曉威外走,最讓我鬱悶的是,我叫陳曉威把內褲裝褲兜裡,這傢伙死活不幹,說陸姍姍的內褲不能被他放褲兜裡糟蹋了。
哎!
對於中毒太深的陳曉威,我是真的沒轍,好說歹說的終於讓陳曉威把內褲給放進了袖子裡面藏着,畢竟一個大個子手中捏一條黑色女士內褲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出了學校,我們四個途徑‘騰宇娛樂室’的時候,我忍不住往裡面看了看,正好看到了在門口抽菸的矮牛。
那傢伙也看到了我,他吐出一股子煙霧,對我招了招手:“那小子,你一個人來一下。”
對於矮牛,我可沒有去招惹的心思,於是只好叫蕭鵬飛他們在對面街上等着我,我一個人走了過去。
矮牛真的很矮,和他面對面的站着,我發現他才齊着我的肩膀,他說話的時候,只能仰望着我,他說:“小子,你和韓陽是啥關係,那天他那麼頂你?”
談及韓陽,我心自然是溫暖多多,從派出所監舍認識韓陽開始,他對我從沒有什麼奢求,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就好似王路一樣,這兩位社會上的大哥對我真的是好到沒有辦法。
我就對矮牛說:“陽哥是我好哥哥,他當我是他親弟弟,我當他是我親哥哥。”
矮牛哦一聲,隨即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好一陣,問我是不是在一中讀書,在哪個班級?
我沒有給矮牛說真實班級,畢竟我得罪過肥牛、瘦牛、蠻牛,要是被那三傢伙知道我的班級,那可不是好事。於是我給矮牛扯淡說在十六班讀書,並且表示出友好的意願請矮牛哥罩着我。
矮牛一聽後面罩我的話,他得瑟的嗯一聲,把菸蒂讓掉,說:“成,我罩着你,誰叫你是韓陽的好兄弟嘛,記住了小子,以後有事來這邊說一聲。其實我和韓陽雖然談不上好朋友,但也並不是什麼敵人,你別因爲那晚上的事不爽我。”
我突然就覺得矮牛這人還成,至少他直接的說了和韓陽的關係,我就笑着給他說成,以後有事我就來找他。那會兒,我鬆了一口氣,想着和矮牛關係緩和,對我和韓陽來說都會是好事。
矮牛又給我聊了幾句,隨後問道:“對了小子,你在一中混得怎麼樣?韓陽的兄弟夥,怎麼着也不能太差勁吧?”
我就給矮牛說一般般,我剛到一中還沒有多牛氣。矮牛鄙夷了我一眼,叫我好好混,要是混不出個名堂給他和韓陽丟臉,他還手指了一下娛樂室裡面,對我再次提醒說在一中有什麼事,隨時來他這裡提砍刀,他還可以叫人幫我們打架。
“謝謝矮牛哥,我有事肯定得來麻煩你。”我笑一下,然後給矮牛說街對面還有三個兄弟在等我,我得走了。說實話,我對矮牛突然對我如此熱情有些不太習慣,想着溜走。
矮牛沒有留我,再次給我說有事找他之後,矮冬瓜進入了娛樂室。
我走回到蕭鵬飛他們身邊,甄浩雲緊張的問矮牛叫我做什麼,他還以爲是爲那晚上那事矮牛在找我麻煩呢。
“矮牛說他罩着我,叫我們好好在一中混,有事找他!”我實話實說,把和矮牛的對話說了一遍,我們四個走在街頭,就矮牛突然熱情這事有了討論。
蕭鵬飛認爲矮牛肯定不懷好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是到底矮牛壞在哪裡,蕭鵬飛又說不上來。
甄浩雲則覺得,應該是韓陽的拜把子兄弟韓文給矮牛說了什麼,畢竟韓文是矮牛的老闆,矮牛也就順水推舟做做樣子。
陳曉威不太清楚那晚上我們在娛樂室的情況,他撓着頭皮說:“不管矮牛到底在想什麼,反正他不害我們就好,還有,我覺得不能讓矮牛看到陸姍姍,那矮冬瓜看到陸姍姍肯定得傻掉。”
我給了陳曉威一腳,這小子腦子裡現在隨時都想着陸姍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到最後,我關於矮牛無事獻殷勤這事做了一個總結,那就是不管矮牛說得多麼天花亂墜,但我是韓陽的兄弟,即使有事也不能去找矮牛,在一中混跡,還得靠我們自己。
大夥兒都說是這個道理,不管是對付蔣盼還是別人,在一中只能靠我們自己這夥人,其他人暫時性是不能指望了。
在街上溜達了很久,快到下午開課的時候,我心中始終有着矮牛的影子,爲了讓心裡踏實一點,我不得不硬着頭皮給趙雲龍打了個電話,我得問問軍師大人,到底矮牛在想什麼?
趙雲龍聽完我們和矮牛的前前後後之後,他在電話裡沉思了一陣,突然問我:“誠哥,一中有學生在k藥嗎?”
我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在娛樂室那個女生k藥的前景,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襲來。我馬上問趙雲龍:“有沒有人k藥我不清楚,趙雲龍,你的意思是說,矮牛想要通過我們在一中混起來,把粉那些東西融入一中,所以他纔對我突然好起來啦?”
“這不是不可能,誠哥,你離矮牛遠一點,社會上的那種人,我們不能惹就躲遠點!”還是趙雲龍給力,一通電話就讓我豁然開朗。
對,矮牛那廝絕逼是想通過我們這羣人在一中發展他的東西,什麼黃賭毒都有可能!那會兒,我暗中抹了一把汗,要是沒有把這事給趙雲龍說,我還真稀裡糊塗的呢。
我環顧一下身邊的三位好兄弟,對於趙雲龍這種軍師不在我身邊的遺憾感覺更加強烈了,我要是在一中混跡,那麼,一中的軍師,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