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文朔面前的不僅僅是有慶陽郡主,還有好幾個人都在一旁站着。藉着燈光可以看到漱月、會寧公主也在一旁悽悽慘慘的在一旁站着,還有那個許久未見的魯秋雁在一旁有點擔心的看着自己,後面好像是還有一個人竟然是站着柳師師。
她們竟然是都在這裡!
文朔搖搖頭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心裡有了幾分感動,這些人在平時雖然不怎麼和自己來往,但是這次自己遠行之後她們都出現在這裡可以看出是對自己還是非常關心的。
“你們都來了。”文朔甚至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我們都在這裡呢,你是不是感到很吃驚啊?”慶陽郡主首先過來看着文朔說道。
“是啊,難道不希望我們在這裡出現嗎?”韻淑也跟着慶陽過來了。
“對啊,鄭大哥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看到我們在這裡?”柳師師羞澀的看着文朔眼神裡滿是幽怨。
“你要是不想在這裡看到我們的話我們馬上就走!”魯秋雁恨恨的看來文朔一眼說道。
“……”文朔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引來了這麼多反對的聲音,只好把雙手一攤沒有辦法了。
“那個……三叔……我……”馬歡在一旁覺得自己在這裡有點多餘了,原來這些人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沒有想到一個個的嘴上的功夫叫人真是沒有辦法。他想對文朔說自己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不過感覺自己的三叔就是一個太監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文朔轉過來對他說道:
“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今天已經很晚了,這幾位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要知道她們在咱們這裡的話……”
還不等馬歡把話說完說完,就看到慶陽郡主過來推了他一把說道:
“我不是叫你把所有的人都支出去了嗎?難道還有人在這裡?”
文朔聽到這話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進到馬府之後看到的只有一個馬歡而其他原來那些家丁什麼的都不見了蹤影。
“不是不是,郡主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三叔是個……所以要是你們在這裡太晚的話……”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文朔惡狠狠的看着馬歡說道,“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到外面去找家客棧住一晚上吧。”
說着文朔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扔給馬歡,這一下把馬歡鬧愣了。
“三叔這是怎麼了?這幾個人來就叫我把所有的人都趕走了,現在三叔回來了竟然是要把我也趕走,難道他們……”馬歡趕忙搖搖腦袋
不敢往下想了。
文朔見馬歡還在那裡愣神:
“怎麼?這足足有五十兩的銀子還不能叫你找到一家上好的客棧嗎?還不快去!”
“哦哦,那……那我先去了……那啥,有事兒三叔你就說哈。”馬歡彆彆扭扭的走了。
院子裡就剩下了文朔和自己的這幾個佳麗……
第二天
晌午的陽光把大地照耀的白生生的,樹木花草都散發着生機勃勃的光輝。幾隻鳥兒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着。
文朔幾乎是扶着牆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看着眼前驚訝的馬歡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怎麼了?這麼早就叫我起牀啊?”
“現在不早了,皇上已經派人來過三回了,要是這回再不把你叫醒,咱們都要被抄家啦!”馬歡哭喪着臉說道。
“皇上?!他找我做什麼?”文朔擡手揉揉了自己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問道。
“不知道,來的公公也說不知道。我想應該是關於三叔你這次巡洋的事情吧。”聽馬歡這麼說,文朔也想起來,昨天的時候朱棣就說過今天要自己儘早進宮的,昨天晚上把這件事完全忘記了……
“好吧,趕快給我換衣服。我這就進宮去。”文朔強打精神說道。
就在文朔急匆匆的往紫禁城趕的時候,鐘樓的大鐘也敲響了。伴隨着悠揚的鐘聲,馬植握毛筆的手輕微的一滯。因爲他聽到了宣禮官的聲音,那呼聲就放佛振翅飛上皇宮的金黃色屋瓦的鷹鷲,繞着神龍和鳳凰守護的每個屋角飛翔,穿過迴廊一路延伸到值更房紅色的樑柱上,催促這馬植放下正在練習的書法去侍奉午膳。
但是輕輕的一滯之後,馬植又繼續寫下去了,一個比劃的些許瑕疵或者是稍有猶豫的枯筆都沒有辦法逃過老實銳利的雙眼。如果他想被遴選成爲鄭和鄭大人手下的製圖師,他的書法就必須完美無缺,而且他現在做的就是爲了恢復馬家往昔的榮譽,這就是鞭策他努力的源泉所在。
他在卷軸上壓了一下筆鋒,輕抖手腕完成了一個字。接着將毛筆在硯臺上蘸了蘸,左手將衣袍的袖子往後拉,放下右手腕稍事休息後他把毛筆高舉至卷軸上方,又寫下一個字。
在以謹慎流暢的筆觸完成了“桃花春”三個字之後,他急忙把文房四寶放回原位,審視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期望這一次最終能夠得到老實的肯定,達到皇家制圖師的要求標準。
午膳馬上就要開始了。
馬植沿着走廊匆匆的前行,完全忘記了在宮裡只能用小碎步行走,也忘記了在一向熙熙攘攘的皇
宮中那些正在監視他們的這些臣子舉動的眼睛。那些人的任務就是要確保公衆這些人的行爲舉止都符合數千年來的禮儀規範,但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而左顧右盼的時候,才赫然發現所有的人當中只有他自己在破壞這些規矩!
他換成小碎步無聲的前進用最快的速度穿過迷宮似的走廊,經過一圈正在忙碌的工匠——他們正在爲幾天以後的萬國朝賀大典準備着。因爲鄭和鄭大人這一次出洋已經帶回來了不下幾十個國家的使團,其中竟然是有一些國家的國王都親自來了。
走到半路,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馬植!馬植!”
宮中是禁止大聲喧譁的,所以聲音也就只有馬植能夠聽得到。轉身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好朋友韋小寶。
韋小寶是馬植最信任的朋友在宮裡還和馬植是同鄉,兩個人平時在宮裡就是最好的朋友,腰肢到在宮裡勾心鬥角的人到處都有。從老太太般無足輕重的老太監到有謀略有手腕、拼命想在時間打磨下保住那一點男子漢氣概的年輕太監。
“你怎麼又這麼晚纔來?”韋小寶問道。
“我在練習‘桃花春’。”
“啊,就是那首道家詩,”韋小寶諒解的點點頭。書法、地理、航海術、繪圖和天文——這些製圖師必備的功課已經成爲馬植自從知道將要在宮裡面遴選航海製圖師之後的另一種形式的生活。他必須把服侍主子以外的所有時間都奉獻出來,因爲在他的心裡那個位子正是他出人頭地的好機會。
“有沒有看到我遲到啊?”
“還好啦只有我看到。”韋小寶笑笑說道。
馬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是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從皇上的考覈人員名單上被除名。
“天哪,快點咱們去用午膳吧!”兩個人加快腳步眼瞼低垂眼睛不曾離開過腳下的石板路。
一如既往兩位年輕的太監利落的穿過那些看似一模一樣的紅門組成的迷宮進入緊鄰宮內高位宦官的行事機構司禮監旁邊的廣場,這裡是負責皇宮裡所有事情的地方,也是馬植和韋小寶每天所在的地方。
他們迅速的繞過司禮監走到一棟堅固的柚木建成的、專門供宦官用膳休息的屋子裡。每當經過這座剛剛落成不就的建築的時候,馬植都會絕得自己非常的幸運:身爲一個小太監,他很有可能被派到御膳房或者是御花園從事那下新人的活計,也可能像他那貧窮的家人一樣住在臨時搭建的小屋裡服侍一個年輕的小王妃。
但是他卻被派到這個唯一有機會和翰林院學士們一起的地方里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