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朝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造船運動的時候,在南京城的紫禁城裡也展開了一項關於出洋正使人選的爭論。
“陛下,兒臣覺得此事應當從長計議,不應當僅僅在現在的幾個人選裡面挑選,”漢王朱高熙出班說道,“福建水師提督孛毒盧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他久在海上熟悉海洋對於此次來說是最合適的人選。”
“臣不以爲然,臣覺得此次陛下是要交好番邦叫番邦感受到我大明朝的恩德,若是叫一個水師提督帶兵出使給番邦的印象是什麼大家都想得到”,夏元吉梗着脖子反駁道。
“那你們覺得該怎麼辦呢?”坐在龍椅上的朱棣緩緩的問道。
“臣覺得應當暫緩出洋之事,等到有了合適的人選咱們再做計較。”夏元吉說出了他的心思。
“難道我堂堂大明朝就找不出一個可以奉旨出使的人嗎?你們這些做臣子的每天都在做什麼了?”朱棣有點惱火,“是不是就要繞到朕的出使西洋政策上,朕現在不是問有沒有,朕是在問選誰合適!”
“兒臣保舉孛毒盧。”
“臣附議。”
“臣附議。”
“我反對。”
“微臣保舉廣東水師提督王斌。”
“臣附議。”
“我反對!”
“微臣保舉……”
“我反對……”
一時之間朝堂上還真的熱鬧的很,就是朱棣也被這羣情激昂的事情攪得頭昏眼花。
“陛下,臣以爲出海只是萬萬不可。太祖皇帝有過旨意要禁海,就是爲了使國內有個安定的環境使得百姓能休養生息。陛下這麼做實在是不妥。”這個時候在國子監種菜的解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大殿上。
“難道你就是這麼讀書的嗎?你號稱是大明第一人才,要知道讀書要學以致用。你雖然是飽讀四書五經,卻讀書不求甚解,所學無以致用。這樣不僅會害己,更會誤國!你在國子監的菜地還沒想明白嗎?”
“臣一直在想,正是因爲每日都在想,所以臣更加認爲陛下的出海之事不妥。”解縉答道。
“你還是繼續去種菜吧,繼續食五穀之味勤四體之勞。等你什麼時候真的想明白了再來找朕。”朱棣無奈的說道。
“臣領旨謝恩。”解縉聽到朱棣的話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是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顯然這一次朱棣又對他很是不滿了。
“好啦,你去吧。”朱棣揮揮手打算叫這個自己殺不得留不得的人趕快走。
“臣在回去之前還有句話要說,陛下今天在這裡要一定出海人選,恐怕是要徒勞無益了。要知道太祖皇帝在的時候有過遺命‘一人出海者,斬。三人出海者
,斬其家。三人以上出海者,誅三族。率領船隊者,必被滅族’。”
“好啊解縉,朕看你不但是有一個好記性還有一個不知道好歹進退的毛病。”朱棣俯身在龍書案上說道。
“臣以維護太祖聖訓爲己任,不敢輕狂怠慢,悖典忘祖!”解縉毫不在乎的回答。
說到這裡朱棣已經是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堪堪要發怒。所有人都感到了朱棣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大殿上鴉雀無聲。只有解縉還在那裡一副高傲的樣子,好像是在朱棣挑釁似的‘你就是不敢殺我,殺了我你就是違背祖制,誅殺諫官!’
看到朱棣要大開殺戒了,站在一旁在文朔也是很緊張,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去海外還是一件很叫人頭疼的事情,要是叫這個解縉把這件事情弄瞎包了,那鄭和下西洋這件事不就在後世消失了嗎?不行!想到這裡他猛然跪倒在地說道:
“陛下,解大人此話可以不作理會。鄭和願意率領船隊出海巡洋。”
大殿上的我羣臣聽到這話都是不禁駭然,這個傢伙不要命了嗎?剛纔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率領船隊出海可是要被滅族的,這個鄭和是不是瘋了!
剛剛還要叫人把解縉拉出去砍了的朱棣也是不禁一愣,看着文朔說道:
“鄭和啊,你要率船隊出海?難道你沒有聽剛纔解大人說嗎?你要是率領船隊出海解大人他們可是要滅你全族啊。”說道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在下面發愣的解縉。
“鄭和本來就是赤條條來到這個世上,無所牽掛。能爲皇上盡忠,爲大明效力。鄭和死而無憾!”文朔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是說出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來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簡直就是才華橫溢啊!
誰想到站在下面的解縉高聲說道:
“你就是把話說得再動聽也沒有用,你也出不了海!不要忘記在奉天殿外還有太祖皇帝御筆手書‘宦官與後宮不得干政’的鐵牌!”
所有的人都被解大學士的勇氣折服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敢這麼和皇帝頂撞,太牛了!
但是他說的這些話不但是大臣們沒有辦法反駁,就是朱棣也不能說什麼,誰叫自己當初出兵發動靖難戰爭時打的旗號就是說要恢復太祖舊制呢?再說人家解縉也是忠言直諫,要是把他殺了,還真是沒有辦法在羣臣面前說出話來。
眺望着遠處的海天一色,朱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海風帶來了還的另一邊的氣息是那樣的叫人着迷……
文朔在一旁不敢出聲,他不知道朱棣把自己叫到這裡來是什麼用意。
“先皇說過,天地再大不過一箭之遙。山峰再高,不及一刃之力。朕現在絕得這話也不盡然,古往今來,所有
的帝王都是隻能在陸地上稱雄。所有的功名霸業也只是在陸地上完成的。根本沒有人君臨過大海,這是不是就被人們稱作的‘望洋興嘆’呢。”
文朔深有同感的說道:
“陛下這一嘆,真可謂是千古一嘆啊。”
在文朔看來,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出海巡洋竟然是有這麼大的阻力,自己的心裡竟然也是空落落的。
朱棣笑了:
“是嗎?的那是朕可是不會僅僅嘆口氣就完了。”
他轉過身看着身邊的文朔說道:
“鄭和啊,你是十歲進的燕王府吧?”
“回陛下,鄭和進府的時候正是十歲。”管他是不是,反正是隻要皇上說了不是也得是,文朔抱着這樣的心態回答。
“是啊,你跟着朕也已經二十多年了。小的時候就不說了,靖難戰爭的時候你隨着朕出生入死,屢立奇功。不但勇武趕超荊軻,而且智謀遠在諸葛之上。也算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啦。”朱棣笑呵呵的看着文朔說道。
被朱棣這麼一誇,文朔也不禁駭然,能被皇上這麼誇獎還真是不錯的感覺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趕忙躬身答道:
“鄭和不敢,皇上說的太嚴重了。鄭和也只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
“呵呵,昨天要不是你在大殿上給朕解圍,朕在滿朝大臣面前真就是下不來臺呀。是你給朕搬來了梯子,這個梯子可以叫朕的雄心壯志走向大海,叫大明走向真正的復興。”
好大的帽子啊,文朔就感覺到自己一陣陣的頭暈,是自己叫大明走向復興的嗎?
“鄭和願意爲陛下捨生忘死,只要是皇上一句話,鄭和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是鄭和擔心自己恐怕是誰耽誤了陛下的大計呀,我沒有下過海呀!”文朔不得不視線把這件事情跟朱棣說明白了,自己在後世的時候是個特種戰士,可以藉助各種先進的儀器和器械自由的穿梭在世界各地,但是對於古人的航海知識可是一點不瞭解呀,自己在後世動輒就是衛星定位,無線電臺密密麻麻不要說迷失航向了就是你腳前面的一塊石頭差不多都能給你找出來,但是現在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他知道的就是有什麼指南針可以利用,貌似據說還有一種星象的指引,根本都沒有見過叫自己怎麼去弄啊。還不知道要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真的要是叫自己出洋還是要人呀,能人要多多益善。這樣才能幫助自己完成海航呀,才能實現後世那個傳說中的鄭和下西洋,甚至是可以環球航行把大明遠播到整個地球上。
“呵呵,不會可以學呀,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航海的不是。朕看重的就是你這一片替朕分憂爲朕解困的忠心,只要有這個朕就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