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就已經如此危險,險些喪命於此,葉凌天不得不更加謹慎。
緩步的探進時,體內在不斷的恢復受損的經脈、吸納足夠的真氣轉化爲真元。
距離葉凌天突破築基已經數日,體內龐大丹田真氣已經全部轉化爲真元。
真氣只是氣態,而真元卻是液態。
殘破的世界之心吸納了絕望深淵裡的龐大血湖能量反哺給他海量的真氣,將他的丹田撐得比其他築基期要大數倍。
以此築基,他的丹田容量遠超同階。
打個比方說,丹田就是一個容器,丹田的大小代表着吸納真氣真元的多少。容器小,裝的就少,容器大,裝的就多。
葉凌天的丹田容量足夠大,築基時將整個丹田穩固下來,那麼現在的丹田大小就代表着未來的發展潛力。
此時的丹田內,氣態的真氣化爲液態的真元,數量上少了許多,就像是一個乾涸的湖底,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湖水。
但是這些湖水足夠凝實,發揮出來的威力遠比真氣要強大。
丹田依舊是生之湖與死之湖涇渭分明的對立,然而在乾涸的丹田內,這種對立幾乎看不出來,只有等到整個丹田積滿真元纔會清晰。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下一步將真元凝結成金丹的時候了。
數個呼吸間,葉凌天已經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前面靈識被隔絕,葉凌天緩緩的近乎一步一頓的摸索着走過了這條石道。
石道蜿蜒曲折,衆人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緩緩而行。
然而石道里再沒有出現危險,直到盡頭,眼前霍然一亮。
葉凌天就站在那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公子,咱們到了?”熊巖似乎憋了很久,終於說了一句話。
接着,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透過葉凌天的身側,他看到了一片無比廣闊的大殿,足有數萬丈高。
在大殿的四方樹立着無數龐大的雕像,每一個都是頂天立地,有的橫眉怒目,有的作勢欲撲,每一個都如同開天的神魔般帶着一股龐大的威壓。
這一尊尊雕像無比神異,單單一個瞳孔就有數十丈大小,更別說那數千丈高大的身軀了。
正想要問些什麼,卻聽到身旁葉凌天低聲道:“噤聲!仔細看!”
熊巖慌忙收聲,凝神望去,在大殿中央有一個碩大的祭臺,祭臺中央擺放着些什麼,距離太過遙遠,有些看不分明。
祭臺中央的火焰歷經萬年而不滅,始終在燃燒着,似乎在祭奠萬古的英靈。
那些巨大雕像的腳下,似乎有一大塊一大塊的浮雕,講述着一些過去的故事。
然而,畢竟太過遙遠,看不分明。
在這樣一個遙遠的視角,能看到的大概只有這些。
站在這裡,就如同天神俯視着地下的芸芸衆生,眼界無比開闊。
熊巖愕然,心想,距離這麼遠,足有數千丈,那我們在哪裡?
葉凌天卻像是知道熊岩心中所想一般,淡淡的道:“大家都可以來看看,但是不能出聲,咱們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尊巨大神像的眼中。”
“啥?”熊巖愕然,通過隱秘通道出現在這裡,竟然在一尊神像的眼中,這可真是夠隱秘的!
三十多人站在這一個眼珠子裡,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可見這神像有多麼宏大。
衆人心中露出新的表情,既然公子明令不能說話,倒是不妨礙衆人眼神熱切的打量着大殿中的情形。
在大殿一角,如同螞蟻般的出現了大隊人馬,人數不下萬數,嘈雜的出現在大殿一角,顯得那麼渺小。
出現在這裡的這支隊伍正是長風鏢局護衛刺探到的在背後靠近的大隊人馬,是奉命出城搜捕殺害清風城城主林子浩兇手的隊伍,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出現在了這裡。
爲首的虯髯大漢,身披鎧甲,威風凜凜的掃視着眼前一個個巨大的雕塑,興奮的對着身旁的一人道:“這就是你說的神殿?到底有什麼寶物還不速速獻上?”
旁邊的一名老者微微的佝僂着,低聲道:“是,大統領,請上前來,那方祭臺上就有您想要的寶貝。”
老者低着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中一道紅芒一閃。
在巨大的雕像面前,每一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渺小。那方祭臺相比雕像而言,已經小了無數倍,然而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還是顯得太過巨大。
“所有人,圍上去!”大統領一聲令下,近萬身披血袍的人馬齊齊怒吼一聲,手持兵器快步順着通道跑上去,將祭臺四周都包圍了起來。
一步一崗,守衛森嚴。
大統領滿意的點點頭,在那名老者的帶領下,緩步向着祭臺上走去。
祭臺很大,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壟田地,在祭臺的四周有許多跪立的細小雕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舌大張,皆面朝祭臺,神態猙獰。
大統領望向祭臺之中,空空如也,似乎沒有任何東西,他不悅的道:“哼!明明只是一個空祭臺,什麼都沒有,你敢騙我?嗯?”
大統領怒目而視,自有一股殺伐氣瀰漫。
作爲張靜城的大統領,自身修爲自然是在築基期上,這些年領兵廝殺四方,血山屍海里趟過來,身上自然而然就帶着一股鐵血的殺氣,這麼一凝視,那名帶隊的老者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那名老者哆哆嗦嗦伏倒在地,道:“大統領勿怪,大統領勿怪,老漢得到的消息這裡定然有寶貝,大統領您看,那些祭臺四周的雕塑必有蹊蹺。”
大統領一看,的確,這些細小雕塑姿態怪異,爲什麼都要跪着?似乎在朝拜?
他內心暗暗思索,惡狠狠的道:“還不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老子滅了你!”
“是!”那名老者跪地一拜,道:“那些雕塑乃是開啓祭臺秘密的關鍵,還請大統領派出兵衛上前去,每個雕塑前站立一人,切開手指,以自身精血擦在這些雕塑的眼睛上,點亮他們沉寂在時間長河中的靈魂。”
老者的聲音在祭臺上回蕩,帶着某種特殊的魅惑。
大統領猶豫了一下,這老鬼不會是耍什麼花招吧?
然而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面對寶物的貪婪戰勝了他的理智,他點點頭,示意出去一隊人。
一隊兵衛冷厲的出列,分開站立在雕塑前,每個人狠狠的切開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抹在這些雕塑的眼睛上。
很快,一道道詭異的紅芒從細小雕塑的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