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爲我要斷更了?並木有,只不過是白天被花生拖住了,沒有辦法寫而已。。。咳咳】
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湯力和賀寧給讓進門,同時還不忘有些興奮的扭頭朝屋子裡喊:“老婆,你趕緊出來!終於有警察來管宮廣浩了!”
他這話一喊出去,立刻屋子裡就有人響應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人趿拉着拖鞋,穿着一身睡衣從屋子裡面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嘴裡還說着:“來啦來啦!我來啦!真是可算把這一天給盼來了!”
湯力和賀寧最初的確是被這對夫婦的反應給嚇了一大跳,隨即又覺得,他們看來是真的被宮廣浩給嚇得不輕,這口氣也是一直憋到現在的。
“二位警官啊,你們來得太好了!我們盼這一天都已經盼了不知道多久了!”中年男人兩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湯力的手,情緒非常激動的對他說,“之前我去報警,人家說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沒有辦法立案,我們說被宮廣浩恐嚇,他們也說我們拿不出證據來!這口委屈氣我真的是忍得太辛苦了!現在你們來就好了!終於有人給我們伸張正義了!你說我們一家人,放着自己家的房子不敢回去住,一家人在外面租這麼一個小房子住着,我心裡能好受,能平衡麼!”
“你們別激動,我們過來也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具體能不能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後會怎麼處理,這個現在我們可沒有辦法給你們什麼承諾。”賀寧一看他們這對夫妻竟然激動成這樣,那個中年男人握着湯力的手更是死死的不肯鬆開,趕忙在一旁開口向他們提前做一下說明,免得他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以爲他們是過來要“伸張正義,嚴懲惡徒”,結果要是跟他們希望的不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換一副面孔出來對待他們。
“哎呀,行啊!行啊!能過來了解了解情況我們也高興啊!”中年女人一邊說一邊拉賀寧到客廳裡面坐下來,“我真的是又害怕又心疼,這事兒真的一直就是我的噩夢一樣,起碼你們警察過來找我們問問情況,我們也覺得心裡頭一下子就踏實了,宮廣浩那種人,還是被警察注意到了的,這就是好事兒啊!”
“就是,就是,我們的要求真的不高,能有人肯聽一聽我們的訴求就好了!”中年男人總算鬆開了湯力的手,讓他也在賀寧身邊坐了下來,自己也跟妻子分別落座,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張鬆,這是我老婆,我們家原來還跟我父母住在一起,這不是之前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兒麼,我家裡的哥哥覺得不太放心,就把我父母給接過去他那邊住了,所以現在家裡就我們倆。在出這個事兒之前家裡頭是一家四口,我兒子在外地上學,平時也不怎麼在家。之前跟宮廣浩之間鬧成那個樣子,我兒子也覺得特別生氣,他氣得差一點想要從外地的學校跑回來找宮廣浩算賬,都被我們給勸住了,讓他不許惹麻煩,免得本來是我們佔理的事兒,弄到最後反倒成了我們理虧了!”
“你們這麼做是明智的,”湯力對他們點了點頭,“和我們詳細說一下有關你們家和宮廣浩之間的矛盾衝突吧,我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行行,那我就再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你們說一說。”張鬆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積極也非常配合的,“當初我們跟宮廣浩會鬧的不太愉快,這件事裡頭我們家確實是佔了責任的,這個我們也承認,因爲天熱,我們家那個房子通風不太好,以熱起來就悶呼呼好像一個大蒸籠似的,這如果就是我們夫妻兩個人,估計怎麼着也都能將就將就,湊合湊合,但是家裡頭有兩個老人,他們受不住那個熱,所以一到夏天,我們家太熱的時候就會把大門打開一點,讓風能進來。”
“是啊,我們家一直都是這麼幹的,都多少年了,也沒見誰說什麼,我們家那隻狗也不是剛剛纔養了沒幾天的,那也是養了好久的了,一直都沒有問題,結果就偏偏遇到宮廣浩就出這麼多事兒,也不知道是誰邪門兒!這樓上整天出出進進那麼多人,我們家狗怎麼看別人都不咬就偏偏咬他?那還不是以爲他打扮的跟個鬼似的,連我們家的狗都看他不順眼麼!”張鬆老婆憤憤不平的說。
張鬆似乎也覺得自己老婆這話說的在理:“可不是麼!而且開門讓狗跑出來了這確實是我們有點責任,但那不也是我們家老人歲數大了,照顧不過來,一下子沒看住,所以才讓狗跑到門口去了麼,再說了,那狗就是圖走廊裡頭涼快,所以出去趴一會兒,其他住在樓上的人上上下下也都沒說什麼,狗也沒叫過一聲,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偏偏狗就看那宮廣浩不順眼,這事兒我倒是不太同意我老婆說的,人有審美,那狗上哪兒有審美去,它又看不出來宮廣浩到底打扮的怎麼樣,依我看,肯定是宮廣浩先看我們家的狗不順眼,伸腳踢它的,所以狗才叫了幾聲,他覺得不爽,就又踢我家的狗,我家的狗這才把他給咬了的!”
“你們家當時養的是一條什麼狗?”聽到這裡,湯力開口問。
張鬆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他訕笑了一下,說:“我們家那隻狗是個串串,黑背跟土狗串出來的,一點都不厲害,就是我們家爲了我父母出門方便,所以住在一樓,養那麼個狗就是壯膽用的,其實那個狗脾氣別提多好了,除了有點愛叫喚,真的是從來都不咬人的,那次咬了宮廣浩也純粹是意外,真的特別意外。”
賀寧聽他這麼說,心裡面原本抱有的先入爲主的看法反而受到了一點點動搖,在來這裡見他們之前,她原本覺得這件事雖然說張鬆一家當時百般抵賴,因爲只是破了皮沒有出血就不肯出錢給宮廣浩打狂犬疫苗這肯定是不對的,但是後續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都是宮廣浩做的,那麼張鬆一家和宮廣浩之間矛盾的責任分擔恐怕就是一九開或者二八開,可是現在一聽張鬆說完了那隻狗的品種,賀寧忽然覺得可能這件事未必像是旁人和張鬆他們訴說的那樣,雖然不至於讓宮廣浩一下子就推脫掉了責任,但至少張鬆家也絕對不是最初以爲的那麼無辜。
她本人並不是一個非常怕狗的人,但是遇到了那種沒有任何牽引和束縛的陌生大型犬時,還是會本能的繃緊了神經,心裡面感到有些許的緊張,原因很簡單,人都尚且有情緒失控、行爲失控的時候,更別說動物了,狗不管怎麼被形容成人類的好朋友,也仍舊無法擺脫掉它們是動物的這一事實,更無法擺脫掉骨子裡面根深蒂固的獸性的一面,所以一旦面對大型犬忽然之間變得非常的暴躁且具有攻擊性,並且人又是在手無寸鐵,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其實還是比較危險的,每年全國各個地區不管大小城市,被忽然發了狂的狗襲擊造成的人員傷亡都屢見不鮮,不在少數。試想一下,假如說再遇到了那種比較害怕狗的人,再加上一條特別具有領地意識和攻擊性的狗,那種恐懼感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那棟樓裡的其他人家在上上下和出出進進的過程當中,每每都要經過一條狼狗自由活動的鄰居家門口,這種感覺一定不會太好受。
之所以之前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李玉秀和馬剛都傾向於認爲宮廣浩有問題有責任,而張鬆一家除了摳門兒之外責任不大,首先是因爲他們都並不住在那棟樓裡面,所以出出進進需要闖過大狗的那一關並不需要他們去面對,自然也就無所謂。其次宮廣浩的穿着打扮,雖然賀寧和湯力並沒有直接的見到他,與他打交道,但是從旁人的口中也不難聽得出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風格,不管是誰,很多人在接人待物或者評判一件事的是是非非時,因爲一些主觀上的好惡就被幹擾了客觀立場的情況可以說是屢見不鮮,因爲看不慣宮廣浩的打扮風格,所以自動自發的認爲他看着不像是個好人,自然也就會去幹壞事了。至於張鬆一家,摳門兒雖然能夠表現出來,但是這種事情又沒有影響到別人的權益,所以比起宮廣浩來,可能張鬆一家這種有老有小的組合才更加符合“良【HX】民”的形象,自然可信度也就更高一點,在他們和宮廣浩之間如果有一方做了壞事,那肯定也是那個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滿身鉚釘的年輕人看起來更可疑。
第三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對於能夠間接從自己岳父的死這件事當中獲益的馬剛來說,當時他最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類似於宮廣浩的人,可以幫着他把警方的視線給轉移到別處去,而不是盯着他。
“二位,你們聽我說啊,我們家的那隻狗,真的是脾氣特別特別好!沒有更好的了!”張鬆老婆說,“在我們家養了好幾年了,真的是特別溫和的一隻狗!別人都沒意見,就宮廣浩扯住這件事不放,說什麼我們養了禁養的狗,讓我們補償錢給他,不然他就舉報我們,你說哪有這樣的人啊,這不就是趁火打劫麼!後來我們鄰居有個特別喜歡管閒事兒的老太太也過來找我們說,說那附近好多小孩兒,我們養大狗,如果跑出去把別人家孩子咬了,我們也擔不起責任。多新鮮啊,我們那狗養了好幾年了,又不是第一天弄家裡頭來的,以前不也都沒咬小孩兒麼,真是沒見過這樣的老太太,自己還給自己封了個什麼官兒,什麼什麼員的,我都沒聽說過,也沒人讓我選過她,誰知道是不是宮廣浩派來唬我們的。”
賀寧聽着她說的那個老太太,覺得十有八九是賈大媽,不過如果賈大媽能夠被認爲是宮廣浩派去嚇唬張鬆一家的,那這事兒還真有些委屈了那個喜歡管閒事的熱心腸老太太,只不過現在這不是賀寧他們去替賈大媽正名的時候,畢竟看張鬆夫婦這種態度,現在他們但凡說出什麼教育他們的話,都會被視爲是偏向了宮廣浩,不想幫他們解決問題之類的,而賀寧和湯力還想要從他們這裡多聽一些與宮廣浩所作所爲有關的事情呢,沒有必要的閒話自然還是少說爲妙。
“話又說回來了,”張鬆老婆一肚子委屈的繼續控訴着宮廣浩,“後來我也吸取教訓了啊,再養的時候我就專挑那種特別溫柔的狗買回來養的,第二回買的是一隻鬆獅,都給養到小半達子了,又被宮廣浩給弄死了!第三回我好不容易我朋友家的狗生狗崽兒,我跟人家要了一隻小薩摩回來,我們這回都已經非常非常小心了,把那狗就給管屋子裡頭不給狗出去,但是就那麼一次,我們家我婆婆歲數大了,糊里糊塗的,出門扔垃圾回來的時候門就沒關嚴,那狗就順門縫跑出去了,這一跑出去,就再也沒回來!我是那麼喜歡狗的一個人啊,到現在我一想到養狗,我都害怕的渾身直哆嗦,我都敢拿我的腦袋打包票,這事兒肯定是宮廣浩乾的,肯定是他前前後後弄死了我們家好幾條狗!我去找他算賬,他還說什麼死了狗活該倒黴,拿不出證據就別找他,這回死的是狗,下一回死的保不齊是不是人!你們聽聽這話說的有多嚇人!我還能敢在原來的房子裡頭住着麼!”
“就是,就是!”張鬆在一旁連連點頭,“這不就是赤【HX】裸【HX】裸的恐嚇麼!這是威脅要弄死我們啊!二位警官,就被狗咬了一口那麼大點兒個事兒,你們說這人有多狠吧!我們當初也是沒算計了,忘了錄音錄像什麼的留着當證據了,所以後來我們跟派出所來的警察說宮廣浩那麼威脅我們,宮廣浩自己不承認,警察也說我們空口白牙的拿不出證據來,真的是太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