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所有超齡兒童,大齡兒童,適齡兒童和低齡兒童節日快樂!】
ωwш•ттκan•C 〇
“什麼叫我跟個小孩兒過不去?你倒是歲數不小了,你就會說話了?你說的這是人話?”那個陳老太很顯然是一個脾氣平日裡就比較急躁的人,被賈大媽這麼一“拉偏架”,立刻就急了,鼻子不上鼻子臉不是臉的罵道,“他那叫隨口一說?當着警察的面兒,他怎麼不隨口去說別的去?那麼多個人偏偏就要針對我!讓警察懷疑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啊,這麼急着把我這種無辜羣衆往外咬?我一個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上個二樓都呼哧帶喘的,腿都直抽抽,死了個人你們倒是想起我來了!就我這體格兒,你讓這倆警察看看!我能把那老李頭兒給弄死還是怎麼着?!他弄死我還差不多!我看倒是你!大小夥子人高馬大的,一膀子力氣,人保不齊是你給弄死了,所以你現在才故意逮誰咬誰,就怕警察想起你來吧!”
被她指出來的鮑明軒也是一臉的無奈,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他又不好去和老太太爭吵,只能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湯力和賀寧當然也不會在意陳老太的這種指責,賀寧對陳老太笑着說:“陳大娘,你別生氣,我們就是正常例行公事的瞭解一下情況,沒有說要針對誰懷疑誰的意思,你不用多想,只要是和李高發老人認識的,我們都會詢問一下。”
“哼,”陳老太不太領情的冷着臉哼了一聲,“那你們就問吧,反正我表過態了,你們回頭愛問誰問誰去,跟我也沒關係,我也不在這兒跟着罰站了,這一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子了,還得被人給拎出來說什麼我跟老李頭兒有矛盾,我真是活了一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氣!行了,我走了!”
說完陳老太就氣呼呼的走了,一副誰要是敢攔着她不讓她走,她就敢跟誰翻臉的架勢,其他人也不是那麼不會看人眼色的人,紛紛讓開位置好讓她能離開,從頭到尾誰也沒有說過半句勸阻的話,就連賈大媽也是一樣。
“我剛纔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口那麼提了一句,”鮑明軒似乎也不敢招惹惱火中的陳老太,等她走遠了之後才一臉無奈的對賀寧和湯力說。
不過經過陳老太這麼一攪合,其他那些被賈大媽叫來的居民就更加沒有什麼開口的意願了,基本上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和撇清,賀寧嘗試着溝通了幾次,覺得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耽誤彼此的時間,於是就向大家道了謝,那些人也樂得解脫,隨便客氣兩句就趕忙都離開了,只剩下賈大媽和鮑明軒沒走,賈大媽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把人叫來了,結果一點忙都沒幫上,所以一個勁兒的衝着賀寧和湯力道歉,賀寧他們還是表示了感謝,賈大媽這才離開了,她前腳剛離開,後腳鮑明軒就迎了上來,手裡拿着幾張名片,向湯力遞了過去。
“你剛纔給過我們了。”湯力愣了一下,以爲鮑明軒是忘記了這件事。
鮑明軒擺擺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工作室除了開發手機應用軟件之外,也做網站開發網頁設計什麼的那些相關項目,喏,這服務項目都在我名片後面印着呢,如果公安局的網站什麼的需要重新升級更新,我們可以給優惠價,免費幫你們做都可以,就當是賠錢賺吆喝,擴大一下業內知名度唄!所以我想要麻煩二位那幾張我的名片回去,轉交一下,萬一要是局裡那邊有這個意願,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我這邊隨時可以過去洽談,請二位務必轉交!”
“但是……”湯力有些爲難,雖然知道自己說出事實來鮑明軒可能會感到比較失望,但是這也總好過不切實際的願望,“我們局裡的系統都是內部人員進行維護的,不會外包給個人的公司去做,這個我們就算是轉交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哦,是這樣啊,”鮑明軒確實有些失望,他扯了扯嘴角,“也對,我忘了你們單位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了,那恐怕真的是沒有這種合作的可能性了。唉,讓你們見笑了,我們這一行現在業內競爭特別嚴重,壓力挺大的,不是都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麼,所以我就時刻準備着,有機會就嘗試一下,反正不成也沒什麼損失,成了的話那就皆大歡喜,你們說是不是?”
“自己創業就已經很厲害了,慢慢來。”賀寧也說了一句安慰的話,不過既然鮑明軒沒有走,而且現在就剩他自己了,她就索性多問一句,“你和李高發有多熟?方纔有人說李高發的兩個女兒都不讓人省心,指的是什麼?”
“哎喲,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剛纔不是也說了麼,我就說覺得老人歲數那麼大了,在外面撿破爛挺不容易的,所以有什麼就給他留着,我們其實也沒有怎麼聊過天,畢竟年齡差距有點大,在他看來我可能就是個小毛孩子,他有什麼事也不會找我傾訴,就像我有什麼壓力也不會找他傾訴一樣,實在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鮑明軒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不過我給你們一個小建議,你們應該找那種四十歲網上,最好是五六十歲的,方纔來過的,再私下裡去問一問,她們平時湊在一起最喜歡聊家裡頭的那些個家長裡短,基本上做到知己知彼了。你們沒看方纔有人提到這話的時候,其他人也沒幾個覺得驚訝的麼,肯定是知情的。”
鮑明軒的這個思路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於是賀寧就向他道了謝,鮑明軒見沒有什麼潛在客戶可以挖掘了,也就沒有繼續逗留,轉身走開了。
“要不要找方纔的那個大姐聊聊?就是着急回家給孩子做飯的那個。”賀寧記得方纔最先提起這件事的人就是那個中年女人,所以提出了建議。
湯力卻搖搖頭:“咱們就去找那個姓陳的老太太,她方纔把自己家的方位都指給咱們了,好找,而且方纔話都說到那個份上,老太太也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這倒是個理兒,方纔那個大姐一不小心在衆人面前說走了嘴,一副很擔心自己說錯話傳出去會惹麻煩的樣子,現在立刻就去找她,她肯定也會怕被鄰居發現,所以不願意配合他們,向他們提供信息。
兩個人直接走向了陳老太所居住的那棟樓,很輕鬆的就找到了陳老太的家,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從屋子裡傳出來的說話聲,聲音就是陳老太本人的,音調很高,聽起來似乎是正在發牢騷,老大不樂意的樣子,賀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手來敲響了門,很快門就開了,陳老太一看到門外是他們,愣了一下,眉頭隨即也跟着皺了起來,她身後的客廳沙發上還坐着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老頭兒,估計應該是她的老伴兒,老頭兒鼻樑上架着老花鏡,手裡頭端着報紙,看得認認真真,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很顯然方纔陳老太的抱怨和現在的有人到訪都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內,應該是日久天長練就出來的功夫了。
“你們又跑來幹什麼?怎麼着?還懷疑我?還上門抓我來啊?!”陳老太一看又是賀寧和湯力,頓時就急了,“你們是人還是鬼啊?怎麼還陰魂不散了呢!”
“大娘,你別急啊,我們來找你可不是懷疑你所以纔來的,你正好說反了,我們是因爲信任你所以纔來的,”賀寧通過方纔短暫的接觸,也大致上摸清了老太太的脾氣和性格,於是便毫無保留的給她戴起了高帽子,“方纔在外面什麼情景你也看到了,我們就是隨便問了幾句,試探一下,你看那些人,沒有一個有責任心正義感的,就會躲躲閃閃,這個不敢提那個不敢說,哪靠得住啊!”
被她這麼一說,陳老太原本還怒氣衝衝的,這會兒也好了很多,鼻子裡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這話你倒是說的不假,我這人就是直爽,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去,從來不藏着掖着,不像那些人,一個個表面跟人似的,誰知道肚子裡偷揣着什麼鬼主意!那種時候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缺德不缺德!”
“其實陳大娘,這也不全是他們人品怎麼樣的事兒,主要是出事的李高發跟他們不是同齡人,所以沒有那麼強的同理心,你就不一樣了,你跟李大爺是同齡人,老年人的事情,還得老年人才能幫得上忙。”賀寧知道自己說的這話聽起來假假的,但是沒有辦法,爲了勸陳老太軟化態度,也只能這樣了。
還好,這一招對陳老太還挺奏效的,她聽賀寧這麼說了之後,臉色不僅緩和了很多,還讓出了門口,比了比手勢,示意他們進來,賀寧和湯力走進去,陳老太的老伴兒始終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自顧自的看着報紙。
“我跟你們說啊,那個老李頭兒出事兒,我聽了以後也挺吃驚的,你說那麼一個糟老頭子了,也沒什麼錢,整天就靠撿破爛兒給自己賺外快呢,就這樣的人,怎麼也有人動壞腦筋啊?總不會是自己家人打擊報復吧?”陳老太坐在飯桌旁的椅子上,示意湯力和賀寧也坐在那裡,然後煞有介事的跟他們分析起來,“你看啊,這人呢總得圖點什麼不是麼?老李頭兒那麼個糟老頭子,他能讓人圖什麼啊?無非就是圖他死了人家解氣唄!所以要我說啊,肯定是內鬼乾的好事!”
“你的意思是李高發的兩個女兒和女婿?”賀寧順勢把話題扯到了關於李高發子女的話題上頭,“你之前說李高發兩個女兒都不讓人省心,我也不瞞你,陳大媽,我們之前例行公事也通知過了李高發的小女兒和小女婿,李高發的小女兒告訴我們平時李高發的飲食起居都是她在負責的,買菜做飯洗衣服什麼的一樣不落,每天都來,在我們聽起來,覺得還是挺孝順的。”
“是,你說的沒錯,也就是聽起來還挺孝順的,”陳老太撇了撇嘴,“這事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瞎胡謅,你看之前那個老胡家媳婦兒不也提了一嘴麼,怕事兒,後來又不敢說了,老李頭兒這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老大呢,就表面風光,好像嫁的不錯,老公家條件還挺好,她老公自己做生意挺賺錢的,她就跟着一副闊太太的德行,實際上什麼也不是,怕老公怕到老鼠見了貓似的,給孃家買點什麼東西,沒提前跟老公打招呼,她老公一句不樂意,她都好意思跑回孃家來把東西給要回去!你說哪有這樣的事兒啊!等那個小女兒就更不是個東西了!漂亮話都是她說的,實際上事兒是也做了,但是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樣啊?!”
“你的意思是是,她說她每天幫李高發洗衣做飯買菜,並且她做到了,但是又不是她說的那個樣子?”賀寧覺得自己有點被這個陳老太給繞暈了。
陳老太點點頭:“是啊,是不是覺得有點兒糊塗了?那個老李頭兒啊,老伴兒沒了之後其實自己的退休金也夠用,原本是不撿破爛兒的,後來呢,他那個小女兒李玉秀就回去跟他鬧,說那麼大歲數了,沒個人照應着不行,既然李高發又不願意再找個老伴兒一起過日子,那就僱保姆吧,不住家的那種,每天過來給做做家務,買買菜做做飯,李高發就能輕鬆輕鬆。那老李頭兒也是一輩子吃老伴兒的飯過日子的人,自己也不太會那些,所以架不住李玉秀那麼一頓勸,就點頭了,結果真點頭了之後,這李玉秀就又有下文了,她說僱誰都是僱,倒不如僱個自己人,知根知底的也放心,現在保姆壞人多,騙點錢都是小事,還有把老人給弄死的呢,然後你能猜到她的算盤是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