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業在賀寧和湯力出發去找宋天祿之前因爲家裡面父親突發急症,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趕回了家,所幸他的父親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送到醫院裡面很快就病情緩解,恢復的非常快。因爲單位這邊有案子壓着,唐弘業在處理好了家裡面父親生病的這間事情之後,又第一時間回來銷了假,繼續跟進調查工作了。
現在看他那副興奮的樣子,肯定是有了什麼比較重要的發現,賀寧和湯力就暫且先把的問題放在一旁,等着唐弘業公佈他發現的重要線索。
“這可真的是重大發現啊,我查到了龐成禮之前曾經私下裡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通過其他非官方的途徑購買了一些藥品,”唐弘業湊到跟前來,神秘兮兮的對他們說,“他買的藥是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這兩種。”
賀寧看了看湯力,湯力的表情也略顯困惑,只能看向唐弘業,等他繼續說。
“你們兩個是不是都不知道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這兩種藥合在一起是幹什麼用的?”唐弘業看到他們兩個人都面露困惑,便有些得意起來,嘿嘿一笑,“雖然說我原本也不知道吧,不過我現在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兩種藥坐擁在一起,是專門用來做藥物流【hx】產的!我可是通過正規渠道去諮詢確認的,錯不了。”
“祝盼香?”湯力頓時就明白了唐弘業的意思。
“十有是她,不過當然了,也不能排除這個龐成禮是個‘慣犯’,跟他關係不清不楚的人不止祝盼香一個。”唐弘業兩手一攤,“至少現在咱們又有調查方向了,龐成禮買這兩種藥肯定不會是自己吃,也不太可能是給他老婆吃,我諮詢過了,藥物流【hx】產只適合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內的女性,他老婆都已經超齡了。咱們目前也沒有掌握到他和其他女性關係匪淺的證據,再加上之前關於他與醫院的護士關係日愛日未,導致對方懷孕墮【hx】胎之類的傳聞,還有麻經緯那邊提到過的祝盼香那段時間的反常,我看十有是祝盼香,錯不了!”
“服用了那個藥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賀寧問唐弘業。
唐弘業被她這麼一問,也愣住了,抓了抓後腦勺:“這個我還真忘問了!”
賀寧趕忙坐到電腦跟前,打開網頁,搜索和查詢了一下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這兩種藥在服用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身體反應,感謝現在便捷的互聯網查詢功能,還有巨大的網絡信息量,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服用了這兩種藥物之後,流血是必然的一種後果了,除此之外的不良反應最常見的還包括腹痛,有一半人會出現噁心、嘔吐,還有少數人出現頭暈、乏力、畏寒、發熱,甚至手腳發麻,”她把自己查到的相關信息讀給湯力和唐弘業聽,“並且流血的時間還有可能會很長。假如說龐成禮真的是買了藥給祝盼香吃,那各個婦產醫院倒是應該查不到什麼了,可是祝盼香也還是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吧?祝盼香在那段時間故意跟麻經緯吵架,然後找了藉口就離家出走,自然是爲了避出去好處理她和龐成禮之間的‘意外’了,可是酒店賓館都沒有她的記錄啊!”
“未必需要記錄,”湯力搖搖頭,“龐成禮能私下裡買到藥,應該也能私下裡找到落腳處,畢竟以他的職業優勢,很容易結交到其他行業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認識什麼酒店賓館的老闆,通過個人名義,繞開正規的入住登記步驟,直接入住,所以咱們之前才查不到?”賀寧問。
湯力又搖了搖頭,這一次他的想法與賀寧不大一樣:“我的意思是,他恐怕爲了迴避和保密考慮,不會選擇入住賓館酒店。”
賀寧一想,覺得他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在查過了關於藥物流【hx】產的相關信息之後,她也瞭解到,用這種途徑來解決“意外”也並不比手術來的創傷要更小,除了服藥之後的各種不適之外,光是流血也要流很多天,假如真的是入住在賓館酒店裡面,每天難免會有負責做客房服務的服務員出出入入,假如真的被人看到房間裡面一片狼狽,入住的女房客看起來表情痛苦,衛生間或者牀單被褥上面又沾染了血跡,保不齊會不會引起什麼猜疑來,確實不夠穩妥,更何況賓館酒店基本上都有很完善的監控系統,就算沒有做身份登記,只要他有過一段時間頻繁出入,事後還是可以通過監控錄像找到蹤跡的,顯然不夠隱秘。
可是如果不住在賓館酒店裡面,那又能住在什麼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說,龐成禮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向別人借住了房子?”既然賓館酒店不太可能是龐成禮的首選,那麼除此之外,似乎賀寧就只能想到這種可能,不過很快她就又把這樣的念頭給推翻了,借房子這種舉動,似乎比入住賓館酒店還要更加高調,更何況即便家裡面有不止一套房的人,多出來的房產一般也都出租出去作爲收益,就那麼隨隨便便空着的能有多少呢?
“這個具體會是什麼途徑,我暫時也沒有想到。”湯力其實也只是有這樣的一個判斷,並沒有梳理清楚一個具體的結論,唐弘業帶回來這個龐成禮私下買藥的線索時間還很短,他們只能夠大致的去做一下判斷,還來不及細細推敲琢磨。
“對了,你們倆有什麼收穫沒有?”龐成禮和藥物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唐弘業這纔想起來問賀寧和湯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倆好像也挺振奮似的!”
賀寧點點頭,拿了那張畫像給唐弘業看,並且把那個護士曾經看到祝盼香和畫像中人在樓梯間之類的地方親密交談的這些情況都大致向他轉述了一遍。
唐弘業也一眼就認出了畫像當中的人應該就是讓祝盼香癡癡纏纏那麼久,到最後居然也沒有個結果的初戀——。
“怎麼又是這個啊?!”唐弘業一拍大腿,一臉的難以置信,“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一樣吧?這個祝盼香是不是上輩子跟這個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是怎麼着?怎麼到了這輩子居然明明是孽緣,還可以糾纏的那麼久!你們說啊,這個把祝盼香害的多慘啊,我作爲一個男人,簡直就不恥於的那些行爲,不說男人不男人的了,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恐怕也不會能夠接受得了自己被人這麼對待吧?這祝盼香被坑成這樣,要是還能跟‘親密交談’,那可真的就是活該倒黴被人家那麼不尊重了!而且話說回來,那句玩笑話不說說‘誰誰虐我千萬遍,我待誰誰如初戀’麼?這話在祝盼香身上還真是太貼切不過了!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都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到了麻經緯這裡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副嘴臉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哎,賀寧,你是女生,你來說一說,對於你們女孩子來說,難道初戀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了吃一塹都不能長一智?”
“你說的那是祝盼香,她的做法和態度可不能代表所有的女生,至少我和我身邊的很多人都不是這樣的。”賀寧聳了聳肩,“是不是初戀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加分項罷了,並不是必要條件,最重要的當然是遇到一個對的人,在對方是可以依靠可以託付的人這個前提下,是初戀那屬於錦上添花,如果是所託非人,那就算是初戀,也一樣得果斷的快刀斬亂麻,不能拖泥帶水。就因爲是初戀,所以不管對方有多差有多壞,也還一條路走到黑的非要和這個人有個什麼結果,那不叫美好的愛情,那叫沒腦子!反正對我來說,愛情再高,高不過我的自尊心,對方尊重我,珍視我,那我會用同等的感情去回報對方,但是如果是這種,我只能比較粗魯沒有女人味兒的表示——有多遠死多遠。”
唐弘業聽了賀寧的話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巴掌:“說的好,我得給你鼓鼓掌!祝盼香要是有你這樣的想法啊,可能就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了!早早就看透了那個人的本質,該拜拜的時候就拜拜,之後自己踏踏實實的再重新找一個情投意合的,現在說不定小日子過的也挺美滿!結果她倒好!在那裡一點自尊都沒保留,全都拿去給人家擦鞋了,一轉頭破罐子破摔的又跑到麻經緯那裡去找平衡,作威作福的找自尊,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說她是咱們現在調查這個案子的死者,死者爲大,我不應該說什麼不太好聽的評價,但是祝盼香可真是害人害己,搞到現在,她自己不幸,她父母不幸,麻經緯也不幸!”
“也不盡然,”湯力對唐弘業的這種觀點也不完全贊同,“路上自己選的,腳下的泡是自己走的。祝盼香有問題,麻經緯也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
“那倒是,麻經緯也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一種體現了!看他真的是氣又氣不起來,同情又同情不起來!”唐弘業搖搖頭,“那接下來咱們怎麼分工?”
賀寧想了想:“你繼續查龐成禮,看看他是不是在那段時間裡面跟什麼人來往比較密切,而對方的身份或者職業有可能給他提供臨時住處這樣的便利條件,我今天剛好也還聽說,龐成禮得知祝盼香出事了之後,原本還在堅持上班,忽然就請了病假回去休養了,我覺得這應該不會是巧合。我和湯力就繼續查,看看他最近一段時間到底是不是和祝盼香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兩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新的交往,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構成足夠的動機。你覺得怎麼樣?”
“行,那就這麼定了!”唐弘業點點頭,對賀寧的提議表示贊同,龐成禮私下裡通過關係去買了那兩種藥物這件事就是他調查出來的,他繼續順藤摸瓜調查龐成禮的其他情況自然也可能會事半功倍。
三個人商量好了之後,唐弘業就又出發了,湯力和賀寧也立刻動身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調查工作,他們最先做的就是對的情況進行了一番摸底,經調查後得知,在婚後得到了岳父的資助,現在是一名個體老闆,從事醫藥方面的相關生意,生意的規模還算是比較可觀的,只不過真正的大老闆仍舊是他的岳父,雖然說岳父年紀比較大了,很多事情都是負責出面處理,但是最後做定奪的權力他卻是沒有的。換言之,表面風光,實際上卻相當於是一個傀儡,在生意場上仍舊受控於自己的岳父大人。
至於其他方面,看起來倒也還算是順風順水,的妻子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基本上算是養尊處優的生活狀態,她與在婚後育有一女,今年已經有歲了,就讀的也是a市一所出了名收高的私立貴族小學。
從賀寧和湯力的調查結果來看,和他的妻子似乎是相敬如賓,生活非常的安穩,然而賀寧卻又覺得調查當中他們瞭解到的很多細節,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在反反覆覆揣摩了幾番之後,賀寧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這一對看起來十分和諧的夫婦,他們的相處實在是有些……太和諧了!和諧到了“教科書式”的程度,這種過於標準的“和諧”,給人的感覺反而就變成了刻意和缺乏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