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張e聽了林d的話,也恍然大悟,“我好像確實看到過一回他和文靜在一起,那架勢就好像是文靜的小跟班似的。”
“這話說的,就好像咱們公司裡那樣的男人少似的!”方c在一旁嗤的笑了一聲,“那幫男的一見文靜,恨不得把魂兒都掏出來粘人家身上!”
“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有點兒正事兒?這談什麼呢?跑題都跑到哪兒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作爲公司裡男職員的一份子,因爲被三個女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說法牽連,吳a在旁邊有點聽不下去了,“說董星海的事兒呢,你們扯上文靜就夠離譜的了,這又說什麼魂不魂,粘不粘着誰的,有意思麼?”
“有意思啊,提文靜一句你就替人家心疼啊?瞧你現在那樣兒!”林d眼皮一翻,瞪了吳a一眼,立刻潑辣的頂回去。
吳a被她這麼一嗆,也沒話說了,訕訕的把眼睛看向別處,不搭腔。
“這位文靜,也是你們設計部的麼?”鍾翰問。
“原來是,現在不是了,上個月辭職的。”吳a回答。
“記得還真清楚……”林d聲音不大不小的咕噥了一聲,足夠其他人都聽得到,吳a又是一陣尷尬。
“這個文靜,和董星海的關係比較好?”鍾翰問的比較委婉,沒有直接詢問董星海是否與他們口中的那個叫做文靜的女人有什麼比普通同事跟親密或者更曖昧的關係。
“還可以吧。”
“沒看出來有多好。”
這是兩位在場的男職員幾乎異口同聲做出的回答,而三位女職員則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我覺得文靜和董星海的關係算是挺好的吧,反正她和公司裡的男同事哪有關係不好的!那種女人,在男人堆裡就肯定不會吃虧。”方c一臉鄙夷的說,“反正我老公是不在咱們公司裡,他要是也在公司裡上班,在公司敢往文靜身邊湊一次。回家敢提文靜一句,我肯定分分鐘和他離婚!”
“方姐,不是我說話不好聽啊。沒別的意思,你也千萬別和我計較。你老公就算是在咱們公司,文靜也不可能多看你老公幾眼,”林d冷笑着說,見方c的表情不大好看,怕她誤會,趕忙說清楚,“我不是說你老公不好。關鍵是文靜那是一般女人麼?沒錢沒勢的,她能瞧得上麼?充其量也就是給她當苦力,被她當冤大頭使喚使喚罷了。”
她邊說,眼神又朝吳a這邊掃了一眼。
“那倒是。咱們這樣的女人才是傻女人呢,文靜那種多精明啊。”方c聽林d這麼說,臉色也跟着緩和了過來。
“那這個文靜和董星海的關係,在你們看來,好到什麼程度?”鍾翰問。這一次他的主要詢問對象,是那三名女性。
“董星海好像追文靜來着。”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張e說。
“你說你到底是年紀小太單純,還是反應遲鈍消息不靈通?”方c聽到張e那猶如爆料一樣的口吻,忍不住有些無奈,“什麼叫好像啊。滿公司估計也就你能說出‘好像’這個詞兒來了,誰不知道董星海一直追文靜啊,不過文靜好像一直那麼調着他,不上不下的,到最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下文。”
“要是有下文的話,文靜還能被老總找去談話,然後連工作都丟了?”林d說,“我聽別人說,因爲文靜,董星海跟別人爭風吃醋的,還捱了一頓打,你們沒發現他有幾天沒來,後來來了,臉上的淤血都還沒有完全吸收呢麼!誰不知道咱們老闆和董星海家裡的關係不一般啊,否則就以他那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學的樣子,還能給那麼多錢白白養着,回頭董星海在老闆的公司裡被人揍了,老闆能不解決一下,給人家家裡一個交代麼?”
“他那次的事兒是和文靜有關?”很顯然,林d說的情況,張e和方c也都不知道,所以她們顯得比真正前來了解調查的鐘翰、顧小凡還更加熱切。
“當然了,你們沒發現董星海沒來的那幾天,主管有一次到咱們這兒來,把文靜叫走了麼?回來之後文靜蔫了好幾天,等董星海又回來,她對人家也不像之前那麼欲拒還迎的了。”林d十分篤定的說。
“你們這不是以訛傳訛麼?我聽說那次主管把文靜找去,是因爲她之前負責的一個廣告設計,客戶不滿意,反覆修改了幾次那邊都不能接受,最後訂單吹了,人家另找了別家來做,所以才把文靜找去批評了一頓,怎麼這也能和董星海聯繫在一起呢?”吳a有點聽不下去了。
“和董星海沒關係,和你有關係?文靜估計現在都不記得你大貴姓了,你還在這兒維護人家呢,真是情深義重啊!”林d毫不意外的再次反脣相譏。
鍾翰和顧小凡在一旁默默的聽了半天都沒有插嘴的機會,等到林d和吳a的對話造成了短時間的冷場,才找到機會插話,鍾翰問:“你們的意思是說董星海在公司內和人發生過矛盾,被人打過?知道起因麼?”
“兩個男的,因爲一個女的打架,你們說起因會是什麼啊?這個問題就不用我們來回答了吧?看看動物世界都能明白,二虎相爭唄,不是爲了地盤,就是爲了母老虎,哪還有第三種答案啊。”方c哧哧的笑。
“對方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人?”顧小凡聽了覺得有點奇怪,便開口問。
她剛這麼一問,吳a也受到了啓發,好像找到了強有力的論據似的,問那三個女同事:“對啊,按你們那意思,董星海是因爲文靜,所以才和宮建中打起來的,所以文靜被主管叫去批評了一頓,那我倒想問問你們了,要是這件事真的是你們說的那樣,怎麼到現在宮建中都沒受到一點處罰,反而還過得挺滋潤呢?這不是說不通麼?哪有遷怒不相干的人,真正的始作俑者反倒不處理的道理?”
“那有什麼奇怪,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麼!就好像煤氣泄漏一樣,你光是開窗有什麼用,歸根結底你得把煤氣閥門關好啊!文靜就是根源,要是不提醒提醒她,就算不是宮建中,也會冒出來什麼李建中,王建中!”林d不甘示弱的說。
顧小凡覺得自己真應該向這位林d好好的學習學習,那麼潑辣到底可愛不可愛先姑且不論,她的口才到確實夠自己羨慕一陣子的了。
“我有一個疑問,問題要從根源解決這種思路確實是沒有問題,很正確,但是既然你們所說的宮建中打人在先,爲什麼沒有順便對他也進行處理呢?這個人是做什麼的?對公司貢獻很大麼?”
“宮建中是我們公司的客戶執行,也是效益最好的一個,據說他光是績效提成就比我們工資還高呢,老闆要是辭掉了他,那可損失大了。”方c頗有些欣賞的說,“而且,這事兒最逗的是,宮建中過去練過很多年的跆拳道,據說身手可好了,董星海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那一次,宮建中身上一點痕跡都看不粗來,他也不承認自己打了董星海,沒證據總不能無憑無據的亂處罰人吧,所以這事兒後來也就那麼過去了,到現在也沒見他領到什麼處分。”
“還別說,那件事之後,董星海的傷都好了以後,他對文靜雖然還是挺殷勤,但是熱乎勁兒跟之前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有的時候還有點不耐煩,我那會兒還以爲是倆人鬧矛盾了呢,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宮建中的事兒。”張e說,“難道是宮建中警告他,不許他在追求文靜了?”
“誰知道呢,不過宮建中自己不也是照樣沒戲麼,他再能賺錢,也沒有董星海闊氣,文靜要是連董星海都追不上,怎麼可能被他追上。”方c搖搖頭,“這事兒咱們局外人可真說不上來,也說不定是董星海那種大少爺,追了一氣,覺得沒意思,所以懶得繼續追文靜了呢!一個地方釣不到魚,那就換個地方繼續下勾唄!”
“這個文靜,你們有她的聯繫方式麼?”鍾翰問。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張e最先想起來了:“去年年底的時候,公司不是印了一個聯絡表麼,上頭有文靜的手機號,不過我不確定她現在辭了職還是不是用原來的號碼。”
說完,她便到辦公桌抽屜裡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張被隨意折起來的打印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着許多姓名和電話號碼,以部門區分歸納起來。
鍾翰接過來,一邊對幾個人道謝,一邊不着痕跡的把那張聯絡表重新摺疊整齊,這才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兩個人離開設計部,下樓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銷售部,不過沒有進去找人,只是在走廊裡隨意的看了看,這一層的走廊裡貼着一個優秀員工的表彰欄,上面有業績最優異的員工的大照片。
他們毫不意外的在那裡找到了宮建中的名字和照片,並且發現,這個宮建中還真不是什麼陌生人,之前和他們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就是和董星海住在同一棟樓裡,在案發當天把鞏志學推出來的那個大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