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這周要出門幾天,所以着急完結這一卷,臨出發前開始新一卷的上傳,所以今天是雙更,前頭還有一章,大家別看漏了。【】明天正常單更,後天給大夥兒更一章肥肥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吧!麼麼噠!另外,感謝卓爾法師、卓爾法師之子、藍田、玩偶妖女、shelly_fang幾位筒子滴粉紅票!大力抱抱!]
關於尤志業當年在老家經營煤礦的事情,鍾翰和顧小凡並沒有浪費口舌去詢問石和平,就像他說的,當年尤志業經營煤礦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一兩歲大的孩子,根本就記不清楚任何事情,更別說是父母工作上面的情況了。
鍾翰又仔細的詢問了一番與尤志業一同來找他的那個人的相貌特徵,石和平也是記得模模糊糊,形容出來自己都覺得拿不準,斟酌之下,鍾翰改了主意,問石和平接下來還有沒有課,石和平想了想,說一直到下午三點鐘之前,他都暫時沒有課,於是鍾翰徵求了他的同意之後,和顧小凡直接把石和平帶到了b市公安局,向那裡的同事說明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請他們幫忙找畫像專家來幫石和平根據他的回憶,把當時和尤志業一起到b市來找他的那個人給畫出來。
在b市公安局刑警隊,他們還遇到了幾個鍾翰認識那位女警秦若男的老同事,在得知鍾翰和秦若男相識之後,鍾翰和顧小凡受到了很熱情的招呼。
石和平對當時和尤志業一起去找自己的那個人記得並不清楚,很多細節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口,因此畫像進度很慢,一直在不停的根據他的描述進行調整,鍾翰和顧小凡在那裡等了許久,直到湯力給他們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沒有個明確的進展。湯力打電話是讓鍾翰和顧小凡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儘快回公安局來一趟,一個是自己查清楚了當年煤礦事故之後。大老闆獄中自殺的情況以及其家裡人後來的處境,另外一個則是戴煦找到了失去聯絡已經很久的羅平。
聽到這樣的消息,鍾翰他們也不敢多耽擱,可是就這麼回去。有未免有些不放心,鍾翰找到了一個過去也秦若男交情比較好,目前手頭又沒有壓着什麼大案子的刑警,同他把目前的情況做了介紹,告訴他石和平很有可能是計劃內的第三名受害人,請他幫忙留意石和平的情況,協助保護,對方痛快的答應了。
得到了應允,鍾翰又鄭重的想對方道了謝,然後和顧小凡一起趕忙趕回客運站。買了最近一班車的車票趕回a市。
兩個人趕得很急,坐上了車顧小凡才想起鍾翰腿上的傷,方纔着急趕時間,幾乎給忘記了,她連忙詢問。鍾翰只是擺擺手,表示並無大礙,這樣顧小凡才略微放心下來一些,好在兩個人乘車回a市,不需要走太多的路。
回到公安局,湯力已經等在辦公室裡面了,一見他們回來。便指了指裡面的會客室:“戴煦把羅平帶到那裡面去了,你們這就過去看看吧?”
趕回來了鍾翰反而就不那麼着急了,擺擺手,在湯力對面坐下:“沒事兒,那邊有戴煦,不急。咱們先說說那個礦主大老闆的情況吧。”
“當年那個自殺的礦老闆名字叫馬洪明,當年和尤志業兩個人其實是各拿一半的錢,收入也是五五分賬,並不存在大老闆和二老闆這樣的區別,只不過馬洪明當年比較喜歡在礦山出入。雖然不直接管什麼事,但沒事經常會去看看,尤志業很少出現在礦山,據說當時手頭有其他的生意,所以對煤礦這邊不太上心。”湯力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介紹給鍾翰和顧小凡聽,除了交流工作之外,刑警隊的人幾乎很難有機會一口氣聽到湯力說出這麼多個字來,“出事之後馬洪明承認自己有責任,被收監關押在看守所裡,等待法院審判,結果這期間他家裡出了事情。”
“出了什麼事?”顧小凡問,從湯力的神態她就猜得出來,事情肯定不小。
“馬洪明的兒子死了。”湯力說,儘管他平時是一個不苟言笑,很少流露什麼強烈情緒的人,現在也是一臉的遺憾和同情,“當時煤礦爆炸坍塌,造成了礦工的傷亡,其中一名年僅18歲的年輕礦工被直接砸死在了礦井下面,屍體被挖出來之後,他的家裡面就徹底崩潰了,當天晚上,被砸死這名年輕礦工的家人打到了馬洪明家裡,當時馬洪明已經被收押,家裡只剩下老婆、孩子,還有馬洪明的一個外甥,那些人情緒過激,衝進馬洪明家裡砸東西打人,馬洪明的兒子當時只有五歲,也被達成了重傷,送到醫院之後不久就死了。”
“那麼小的孩子他們怎麼下得去手啊?”顧小凡大吃一驚,覺得難以相信。
湯力遺憾的搖搖頭:“那些人當時面對突然失去親人的消息,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打死孩子的那個人是死亡礦工的父親,最後也被判了刑,他說馬洪明他們害死自己的兒子,讓他們家絕後,他也要讓馬洪明他們都一起絕後。”
“那麼說來,馬洪明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承受不了,在看守所裡尋了短見的?”顧小凡有點明白了,但是另外一件事又讓她不太明白,“但是按理說,在看守所裡面,想要尋短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今時不同往日,馬洪明的事情是發生在二十七年以前,那個時候哪有現在這麼先進的監控設備,可以實時監控監室裡面的情況。”鍾翰替她解釋。
湯力點點頭:“對,而且馬洪明是在輪流打掃監室衛生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在衛生間裡面把一瓶用來消毒的來蘇兒水都給喝了,等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人都已經不行了,送去醫院裡也沒有救過來。”
“馬洪明喝來蘇兒自殺的事情,當時有進行保密處理麼?”鍾翰問湯力。
“應該是沒有,馬洪明只不過是一個違規私自開礦的煤礦小老闆,而且又是在剛剛發生了礦難之後,不管是因爲家裡出事絕望,還是因爲內疚或者畏罪,他的自殺行爲都能解釋的通,沒有什麼令人費解的地方,所以就沒有特別要求過對外保密什麼的,也沒引起多大的轟動,連同情都不多。”湯力回答說,“而且剛纔小凡說他是因爲受不了喪子之痛,其實也不是,他老婆都還沒等來得及處理完孩子的喪事,那這個消息告訴他,他就已經在監獄裡自殺了。”
“如果只是因爲害怕被判刑所以就自殺的話,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吧?”在顧小凡的認知裡,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可貴的,所以她仍舊覺得難以理解。
“還是那句話,今時不同往日了,那個年月正好是嚴打階段,關於嚴打是怎麼個嚴法兒,你肯定不用我告訴吧?馬洪明高低也算是揹負着幾條人命的大官司,心理比較脆弱的,也難免承受不了。”鍾翰提示顧小凡。
顧小凡聽了之後也有些無語,除了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當初發生了煤礦事故,造成礦工的傷亡,馬洪明的責任不可推卸,然而他自己付出的代價是自己自殺身亡,年幼的小兒子也被激憤的死者家屬活活打死,這麼一衡量,就覺得尤志業當初只是損失了大半家產用來賠償給傷者和家屬,他承擔的那部分責任實在是太輕鬆了。
就連袁貴發也是如此,照理來說,他作爲安全副礦長,沒有盡到工作職責,釀成了事故悲劇,應該是最大的責任人,偏偏他得到的懲罰卻只是區區的幾年有期徒刑,出獄後又自由自在的過了二十多年的逍遙日子。
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的不公平,纔會讓人深深的埋下了仇恨的定時炸彈,去有意試圖找回所謂的公平,最終袁貴發和尤志業都命喪黃泉,袁貴發本人更是和當年的馬洪明一樣,因爲服下了來蘇兒水,中毒而死,一切就好像是逃不出的宿命懲罰一樣,只不過顧小凡他們心裡都清楚,真正懲罰了尤志業和袁貴發的,絕對不是命運,而是隱藏在背後的幕後黑手。
“你方纔說,遇難礦工家屬衝擊馬洪明家的時候,他家裡除了他的妻子孩子之外,還有他的外甥?”鍾翰問。
“對,叫丁文廣,馬洪明出事的時候他剛滿十六歲,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馬洪明的老婆離開的,總之已經不在本地了,”湯力點點頭,“據說當初這個丁文廣的家境不太好,又出了點事情,父親被人殺了,母親改嫁之後繼父不願意接納那麼大的一個兒子,所以他就一直被寄養在馬洪明家裡,沒想到還沒怎麼樣,馬洪明就出了事情,處境一下子一落千丈自身難保了。”
“這一點來看,這個丁文廣倒是和羅平的遭遇很相似啊。”顧小凡感嘆,說完之後,她發現鍾翰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並且目光直直的,似乎有些發怔,這讓她有些奇怪,“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忽然一閃神,想到了一些別的,”鍾翰回過神來,對顧小凡搖搖頭,轉頭對湯力說,“湯力,謝謝你剛剛結束高軒他們那邊挺辛苦的工作,立刻就又來幫我們,別的我們就不麻煩你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客氣。”湯力擺擺手。
“?那走吧,咱們過去看看戴煦和羅平聊得怎麼樣。”鍾翰衝顧小凡一歪頭,起身慢慢的朝會客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