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我再也忍受不了那股噁心的感覺,連忙轉身,趴在了籬笆上吐了起來。
只要一想到我喝了那麼噁心的東西,我就忍不住渾身難受。
可惡!
實在太可惡了!
安墨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是卻什麼都不告訴我,非要讓我喝下去了,消化掉了才說,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現在已經顧不得劉媽會怎麼看我了,我只想着快點吧那些湯給吐出來。
爲了能夠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把手指伸進了嘴裡去扣,可是吐出來的只是酸水而已。
“別吐了,這麼久了,基本上都消化掉了,而且你旁邊的那些菜,知道爲什麼顏色那麼好嗎?因爲下面的肥料是人的屍體。你沒聽說過嗎?屍體作爲肥料養出來的花最鮮豔。同樣的道理,養出來的蔬菜也最好吃。我看你晚上吃的挺香的。”
隨着安墨笑呵呵的說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想起了那些菜,當時那種好吃的感覺,想起了那碗湯,那種讓人回味無窮的味道!
這麼好的美食,怎麼就有這麼殘忍的真想呢?
“別說了,你簡直就是混蛋!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爲什麼要告訴你?在這裡療傷悶死了,你還不准我自己找點樂子?”
安墨的聲音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如果他現在在我面前,我真的很想一拳打過去,可惜的是,我只能在心裡罵罵他出出氣。
“混蛋,流氓!”
“我還沒流氓呢!或者你想做點什麼事兒?”
“滾!”
我簡直無法直視安墨這個男人了。
靠着籬笆,我吐得快要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但是回頭間,我看到劉媽只是專心致志的做着那件事情,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我的狀況。
怎麼會這樣呢?
我的嘔吐聲不小,她不可能聽不到的。
“放心吧,你就是現在死在她面前,她都不見得會搭理你的。那骨頭上被做了法,只要她已接近那骨頭,全部心神都在那上面了,及時現在來了地震,她都不見得察覺得到。”
安墨解了我心裡的疑惑,可是我卻好像更疑惑了。
“這是什麼法?”
“妖法!”
安墨的這兩個字瞬間讓我想起了墨軒。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墨軒搞的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讓我吃這些菜,喝死人湯,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安墨突然邪魅的笑了起來,那欠揍的語氣讓我很抓狂。
“安墨,安大少爺,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不死,對我也沒什麼幫助啊!”
安墨繼續那個欠揍的調調,我真的要瘋了。
“怎麼沒有?有我在,你不是能夠減少鬼氣對你的反噬嗎?”
“你知道怎麼幫我嗎?你還真以爲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再說了,你身體現在可不在你手裡,我要的是你的身體,不是你的靈魂,懂?”
安墨的話讓我瞬間有些挫敗的感覺。
“那你就幫我搶回我的身體啊!”
“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我現在無能爲力。而且經過這次療傷,我最多可以撐一個月纔可以接受鬼氣的反噬。到時候你如果還沒有搶回你的身體,我可以考慮幫你,畢竟關係到我嘛。”
安墨淡淡的說着,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安墨,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麼了?我能告訴你這些,不讓你傻傻的出事已經夠好的了。等價交換,你能給我什麼?對了,你真的知道怎麼幫我媽?”
安墨的話讓我皺了皺眉頭。
“你可以告訴我啊!”
“好!回頭我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拒絕!”
安墨這次的腔調裡帶着一些**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的臉爲什麼沒來由的紅了,可是心砰砰的跳着,那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嚇得我都忘記嘔吐了。
“別吐了,吐也吐不出來什麼了。你就接受事實吧。還有,不許靠近東廂房的那個屋子!聽到沒有?”
安墨最後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我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他這個強調。
“我也不想去啊,可是總覺得有一股力量在拉着我過去,而且我自己都反抗不了的。安墨,那屋子裡到底有什麼古怪?”
我很想知道這是爲什麼,這件事情或許我只能問安墨。
“古怪肯定是有的,而且那些滲出來的水漬也不是真正的水漬,反正你別靠近就行了,再不然你就告訴墨軒,讓墨軒保護你。”
安墨好像並不打算告訴我,反而讓我尋求墨軒的保護,這讓我覺得很意外。
“你和墨軒認識?”
“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啊,如果你們認識,我和他提起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我和安墨開着玩笑,卻聽到他說:“想死的早一點,你就和他提我。”
“什麼意思?你們有仇?”
“不共戴天之仇!”
安墨的語氣狠戾了很多。
即使不在他的身邊,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我好像看到他白衣飄飄,眉間的一抹硃砂閃爍着妖豔的光芒,薄脣緊抿,某地劃過肅殺的氣息。
我突然意識到,我居然能把安墨的樣子記得這麼準確。
而我,就在剛纔那一瞬間,居然有點想他了!
想念!
這個詞在我心裡一閃而過,好像是一把通了電的鋸子,從我心口上一劃而過,卻讓我渾身戰慄不已。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情緒,安墨沒理由感覺不到。
可是他卻沉默了。
我以爲他不想和我說話,自動切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但是我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吸聲。
一聲一聲的,好像近在咫尺,卻讓我的心跳的更快了。
他會不會罵我?
我突然就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但是在察覺到他很有可能窺探我的內心時,我趕緊停止了猜測和對他的想象。
“不許偷聽!不許偷看!不許……”
“我也想你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安墨的這句話直接像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在我心裡炸開了。
他說什麼?
他說想我了?
真的假的?
那個混蛋安墨,不是沒有心的人嗎?居然也會想念?
這樣的念頭在我心裡一閃而過,就聽到安墨低沉着聲音說:“我想念你的身體了。想念你和我合二爲一時候的美好了。”
“流氓!閉嘴!不許說了!你滾~!趕緊滾!”
我惱羞成怒,差點破口大罵。
我就知道,這個色胚子怎麼可能想我!
可笑的是,我剛纔居然滿懷期待的等着他的話,好像少女懷春似的。
我覺得我自己肯定是瘋了!
對!
我被這裡着詭異的氣氛給燒壞了腦子,不然怎麼會想起那個可惡的傢伙呢?
我爲自己照了很好的藉口,卻聽到安墨在我心口笑的十分得意嗎,氣的我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丟掉!
“不和你鬧了,這個婦人快回神了。你趕緊調整好自己,別讓她發現你的異樣。”
安墨的提醒讓我很快的回神,果然劉媽已經開始把那塊骨頭裝起來了。
而被她刮下來的那些粉兒,全部被她放進了瓷壇裡。
在我知道了自己喝的那些湯是這東西熬出來的時候,我就發誓再也不吃她做的東西了。
劉媽一回頭,見我盯着她的手看,低聲說:“走吧。”
她彷彿沒有要和我解釋的意思,這讓我意識到,或許在她的思想裡,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她這些人骨頭從哪裡來的?
總不能是這些人自相殘殺吧?
覺得沒有這種可能,我瞬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像我這樣的外來人!
殺了我這樣的外來人,留下屍體,去骨削皮。骨頭留着熬湯,皮肉拿來做肥料。
是這樣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我的身體被墨軒帶走了,還有奪回來的可能嗎?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間很不想跟劉媽回去了。
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現在就跑掉。
“穆小姐,走啊!”
劉媽可能是沒聽到我的腳步聲,夢一回頭,看到我還在原地站着,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現在的我哪敢惹怒這個女人啊,連忙逼着自己扯出一個笑容,一步一步的朝他挪了過去。
“快點回去吧,晚上還有事情要做,墨先生也可能快要回來了。”
劉媽好像有些不耐煩了。
害怕她發怒會讓我有意想不到的後果,我只能聽話的跟着她往回走,心裡卻鬱悶的不行不行的。
爲什麼我要是弱勢羣體?
爲什麼我要被一個婦人威脅到?
“因爲你笨!還有你無能!”
安墨閒閒的口氣再次在心口響起。
“你閉嘴!不能幫我就滾蛋,別在這裡煩我!”
我心情很不美麗。
現在我完全可以相信,他的傷沒有多大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有心情來看戲?
我現在就是一個丑角,被人欺負的不敢吱聲的柔弱之人。
他不知道同情和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嘲笑我。簡直讓我鬱悶死了,可是偏偏我還不能對他做什麼。
“你不是想我嗎?我陪你多說說話。”
安墨笑的更加得瑟了。
我有種抓狂的感覺,但是卻只能自己生悶氣。
劉媽走的很快,我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去,可是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劉媽的臉色很不好看,好像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