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哥第一個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我這纔看到我的手抖得厲害。
“安墨,出事了。”
我 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心裡真的很不好受。
不就是出去註冊個公司嗎?
怎麼就出車禍了?
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從思維力掙脫出來。我總覺得安墨不是普通人,一個小小的車禍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可是我的心卻被揪的緊緊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怎麼了?”
“言在若來電話說,安墨除了車禍。”
我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什麼?他那腿不是還沒好嗎?”
我哥的話讓我的眼淚更加氾濫了。
廢話。
我當然知道他的腿沒好,所以才難受。
“爸媽,我先過去了。”
說完,我站起身子就走。
爲什麼幸福總是那麼短暫,事情來得那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呢?
“我陪你去吧!”
我哥站起來要跟着我去,卻被我拒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留下來陪蕭唯吧。”
說完,我再也沒有任何停留的轉身就走。
“我和你去!”
我媽拉着我的手,把英傑教給了我爸。
“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爸的眸子深邃,眼底全是擔心。
我點了點頭,和我媽一起去了車禍現場。
現場簡直慘不忍睹,安墨的車直接被壓在一輛貨車的下面,整個車子都變了型。
我有些站立不住,幸虧我媽扶住了我。
“先別多想,我們過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手腳冰冷。
和我媽來到裡面才發現地上很多血,我不敢想這是誰的血,只能在現場找尋安墨的影子
。我怕看到他的影子,但是又擔心着,這種矛盾的心情讓我整個人如放在火上煎烤一般。
“警察同志,請問這裡的患者呢?”
我還是找到了交警。
“送去人民醫院了。 ”
我一聽,連忙開車去了人民醫院。
醫院裡面很多人,我跑去了急救室,那裡有交警在,我的一顆心始終吊着。
“警察同志,請問一下,這裡是在濱海路發生車禍的患者在急救室嗎?我是他的家屬。”
我抓着交警的袖子,生怕漏掉任何信息。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是多麼的害怕失去安墨。
“是。請你籤個字吧,可能要截肢。車子到的時候壓迫了腿神經,估計是不行了。”
交警看着我,默然的說着,我卻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
截肢?
不!
這不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呢?
他昨晚上還好好的,他還答應要和我哥單練的,他還說他是個男人,要給我撐起一片天空的。
怎麼會突然這樣?
不可能 !
“警察同志,不能截肢!求求你不能截肢!”
我無法想象安墨失去一條腿的樣子。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讓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這是對他多麼強大的諷刺。
“這事不是我說了算的,要醫生說了算的。這車開的,也真是了,酒駕!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幹嘛要酒駕啊?你是親屬,以後可要好好地教訓他,這能收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交警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卻覺得腦子嗡嗡的。
酒駕?
安墨嗎?
怎麼可能!
他大清早的離開家,就爲了去註冊公司,不可能喝酒的!
更何況,安墨本身 也就不是喜歡喝酒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察同志,我問一下,裡面的患者叫什麼?”
我媽開了口,把我的思緒也拉了過去。
“李明!你們不是家屬嗎?”
聽到這裡,我終於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我媽也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比我還緊張
。
“警察同志,我們搞錯了,我們是安墨的家屬,那輛跑車的家屬。我們想問一下,他人呢?”
交警看了看我們,笑着說:“原來是那位的啊。他沒事,車子快要撞到一起的時候,他直接和車上的人跳車了。我們看監控,那身手可真不錯。怎麼?當兵的吧?”
我聽着有些發懵。
這劇情發展的太快了,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安墨跳車了?
他的腿不是還不能那麼利落的行動嗎?
“那他人現在在哪兒?”
“在警局做個筆錄,你們可以過去找他。”
我聽交警說完,什麼也沒再問,轉身就超外面跑。
可憐了我媽在身後跟着我。
“佑佑,你慢點!”
我媽知道安墨沒事之後也就不怎麼着急了,可是我不行。一刻沒有看到他,我這顆心就放不下。
開車去了警局,安墨和言在若正在休息室坐着,看到我來的時候,安墨快速的站了起來,笑呵呵的朝我走來。
他的腿健壯有力,每走一步都虎虎生威的,這哪裡還是一個行動不便的人?
我突然有些生氣,擡手就給了他一拳。
“好玩嗎?讓我虛驚一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安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往前一代,我整個人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我這顆心纔算是完全放下來了。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撲在他的懷裡,恨恨的咬了他一口。
安墨只是承受着,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言在若看到我身後的我媽的時候,突然笑眯眯的說:“夏姨。”
“又是你弄得幺蛾子吧?瞧你把我女兒給嚇得。”
“嘿嘿,我這話也沒說完啊,誰知道佑佑那麼着急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言在若這麼一說,我的火氣蹭的一下救上來。
“有你那麼說話的嗎?張口就是安墨出車禍了。我能不着急嗎?你倒是和我說點有用的啊?第二句就說在什麼地方出的車禍,你讓正常人怎麼像?”
我簡直都想撕了言在若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
安墨也看出了我的生氣,拉着我說:“他就那樣,下次聽他把話說完,這小子總是說些無關緊要的先,不過也要謝謝他,不是他給我打通了筋脈,我現在估計也跳不出那輛車
。”
“就是嘛!我可是治好了你家安墨的腿,幹嘛對我這麼兇。夏姨,你看看你女兒欺負我。”
言在若像個孩子似的挽着我媽的胳膊撒嬌。
這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言在若,你去變性吧,說不定你變成個女的,我媽更喜歡你。”
我有些鬱悶的諷刺着他,誰知道他卻當真似的問道:“真的嗎?夏姨,我去做個女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我簡直有些欲哭無淚了。
我媽有些無奈的笑了,“想給你爸去個電話,免得他擔心。”
“哦!”
我拿出電話要打給我爸的時候,安墨接了過去。
他牽着我的手走出了休息室,把空間留給了我媽和言在若。
我爸聽完這間烏龍事情之後笑着說:“人沒事就好,虛驚一場也不錯,起碼知道彼此在心目中的位置。好好過吧。”
“恩!”
掛斷了電話之後,安墨緊緊地抱住了我。
“佑佑,那一刻我是真怕了。我怕真的發生什麼,你怎麼辦?我捨不得離開你!”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原來這個男人也會害怕。
所有的擔心和怒氣都不見了,我緊緊地抱着他說:“還好,還好,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佑佑,我決定了。”
安墨突然放開了,看着我的眸子熠熠生輝。
我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決定?
他決定什麼了?
“佑佑,嫁給我吧!”
安墨突然單膝給我跪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褲兜裡拿出了一枚鑽戒,在陽光的折射下差點閃瞎我的眼。
“你什麼時候買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本來打算過些日子的,不過這場車禍讓我明白,人生苦短,我們沒必要再等了不是嗎?答應我吧。我保證以後對你每一天都是用心的,我會讓你做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的鼻子突然酸酸的。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別人求婚都在浪漫的地方,喝着紅酒,陪着浪漫的音樂,可是我的呢?居然在警局的休息室走廊上。
不過爲什麼心裡會燃燒起幸福泡泡呢?
“佑佑,腿疼。”
安墨見我久久不說話,突然皺着鼻子,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膝蓋
。
他的腿剛剛好,這回居然打算考着腿來賣萌,爭取同情分。
“安墨,你這是逼婚。”
我微微一笑,看着安墨有些刁難。
“不是的,我就是說我腿疼。你可以繼續考慮。”
安墨說的淡然,不過下一刻卻嘆息了一聲說:“哎,言在若不久前才和我說要注意隔寒的,不過爲了老婆,拼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
“我答應你!”
這一刻,我知道我這一輩都沒有辦法拒絕這個男人了。
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早就深入腦海,再也無法剔除了。
當安墨把戒指帶到我手上的時候,我知道那是他對我一輩子的承諾。
將安墨拉了起來,他緊緊地抱着我說:“佑佑,咫尺天涯,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海枯石爛,我都認定你了!”
我的這句話讓他笑的有些找不到邊了。
身後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回頭一看,我媽和言在若靠在休息室的門框上,一臉含笑的看着我們。
“真服了你了,安墨,居然在這種地方求婚。你說你怎麼不去對面的餐廳要點好菜什麼的,然後把戒指放在菜裡面給佑佑一個驚喜呢?”
“俗!”
我不屑的說了一聲,然後挽着安墨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去。
“俗?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顯然的,言在若被我打擊到了。
我媽卻笑着說:“只要有愛,哪裡都是浪漫。”
這句話真的說到了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