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像被人強行的拍進了身體裡,並且束縛住手腳,動也不能動。
然後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個道士拿出刀翻過了我的身子,從後脖頸開始,用刀隔開了我的皮肉。
那種疼痛簡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可是我動不了,喊不出來,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我感覺他在我的後背上畫了一個圖案,至於什麼團,我真的看不清楚。
在他的突然 畫完之後,我的後背有一股灼熱的感覺,然後他用針和線把我的後背重新縫了起來。
那白色的絲線被我的鮮血染成了紅色,一下下的穿過我的皮膚,將我的後背重新 合攏起來。
我以爲自己就這麼活了,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突然用一種道術將我徹底的拍成了肉餅,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皮影,只用一根紅線牽着,手腳隨着他的指令行動。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安墨好像被嚇到了,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那個道士卻笑着說:“你不是讓我救你的妻子嗎?現在她會一直在這皮影裡面,生生世世無法輪迴。只要你召喚她,扯着她的絲線,她就一直在你的手心裡,哪裡也去不了了。”
說完,好像是爲了驗證給安墨看的一般,他朝着我乾煸的身體吹了一口氣,隨即把我忘空中那麼一扔,說了聲:“出來吧。”
我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氣,然後手腳被絲線扯動着,整個人站在了地面上。
我就像個正常人 一般,有自己的影子,可是我知道我再也不是我自己了。
而安墨看到我這樣的時候,瞬間裂開嘴笑了。
“成了成了!我妻子活了!”
“那是當然!本道出手還沒有失敗的案例。不過我要提醒你,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輪迴了。”
“沒事,只要她能陪着我就好。”
安墨的話讓我覺得頭皮發麻,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已經是個傀儡了啊?
老道士看着安墨,突然笑的十分詭異。
“別忘了,你答應我要借給我一樣東西的。”
“是是是,大師你說,只要我有的,我絕對不會吝嗇!”
安墨喜出望外,卻看到道士瞬間朝他出手,只是呼吸之間,安墨的魂魄就被他給收走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即便心裡悲痛欲絕,但是我卻做不了任何的舉動。
道士冷笑着說:“笨蛋,傻瓜,本道要借的是你的魂魄!真是一筆合算的買賣啊。多了一個屍衣皮影,又收了一個魂魄,今天算是豐收不少。走了,跟我回家!”
說完,他一扯絲線,我整個人被動的被他牽着往外走去。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突然一道金光閃爍,將我瞬間驚醒。
“啊!”
我猛地坐了起來,看到安墨依然靠着我的肩膀休息,而我依然在剛纔的屋子裡,只是頭上滲出了一些冷汗。
“感悟到了?”
“那不是我和你?”
我的話剛說完,安墨就朝我的腦門彈了一下。
“入戲太深了你,還沒緩過來呢?感悟的時候是會把自己帶入進去的,我想你感悟到的應該是張嫂和她丈夫的事情。”
安墨看着我,低聲說着。
“你的意思是,張嫂是屍衣皮影?而她的丈夫則被人收走了魂魄?”
“很有可能是這樣!我之所以選擇這間屋子,因爲這是主屋,應該是張嫂和他丈夫一起睡過的牀和屋子,你現在是仙骨,應該能夠感受得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不過期初我也不太敢保證,所以沒有和你說。現在看來,你成功了。”
聽安墨這麼說,我整個人瞬間就明白了。
“安墨,那屍衣皮影簡直太殘酷了。這不是把魂魄封印在屍體裡,讓她再也不能輪迴轉世嗎?”
“你說錯了一點,不是把魂魄封印在屍體裡,而是在人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進行封印。這個時候的魂魄帶着怨氣和不甘,是最容易被封印的。而這時候被封印以後的人還是人,不會成爲屍體,算是一個傀儡。所以你可以看到張嫂他們的影子,覺得他們和常人無異,其實他們只是魂魄出不來罷了。”
安墨的解說讓我有些疑惑。
“那他們的身體不會潰爛嗎?畢竟不是真正的活着,他們這樣相當於活死屍把?”
“差不多吧,不過他們的身體被邪術控制着,不太容易潰爛**,就算是有潰爛**的,他們後山還有個寒潭,那裡可以養屍體。什麼樣的屍體放到寒潭裡面滋養一陣子,都會變得完好如初的。”
我突然想起了墨軒 第一次帶我來的時候,貌似也說過縫補屍體的事情。
原來秘密就在這裡!
“那個道士是誰?”
我忘不了剛纔感悟裡面那道士的嘴臉 ,一看就是一個修煉邪術的道士。
“不知道!”
安墨回答的坦誠,我卻有些無奈和挫敗。
“果這裡的人都是屍衣皮影,那麼她們的丈夫難道魂魄都被收走了?”
“很有可能!又或者,他們的魂魄被封印在什麼地方出不來。這個幽冥村的秘密太多了。佑佑,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們解不了幽冥村的秘密,或許我們會被一直留在這裡,也或許張嫂他們的下場就是我們的明天。”
不知道爲什麼,聽安墨這麼說,我整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的。
被人剝皮,然後封印魂魄變成一個牽線木偶,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不要變成這樣!我也不要成爲屍衣皮影!我是仙,我可以逃脫的是不是?”
“佑佑,你沒有感覺到嗎?到了這幽冥村,所有的力量好像都被壓制了。你連盤子裡的食物是屍蟲都看不出來,這就說明這裡有壓制你力量的存在。”
安墨的話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你能啊!”
“那是因爲我是魔。可是如果我繼續這樣下去,身體會被皇甫逸控制的,即便是有紅繩也無濟於事了。”
這時候,我不知道怎麼 表達我現在的心情,不過我是真的想罵孃的。
要把我扔到封印之地就直接扔進去好了,幹嘛弄出這麼多事?
難道上面還打算讓我收了幽冥村不成?
那也要看看我有沒有這個實力啊!
再說了,安墨如果說的都是真的,仙力在這裡受壓制的話,我們又怎麼能夠破除了幽冥村的疑惑?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媽和陸恆在這裡是行動自如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我還沒有參透的事情呢?
我低頭沉思,卻聽到安墨問我,“佑佑,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墨軒帶你參觀過東廂房?”
“記得啊!裡面擺滿了牌位,我記得張嫂和我說過,那是他們全村人的牌位,而且每一個人的牌位前都有一盞長明燈的。”
我說完之後自己頓了一下。
“長明燈?”
“長明燈是續命用的,可是如果他們是屍衣皮影,壓根就用不着長明燈,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使我們所不知道的?難道我的猜測和你的感悟都錯了嗎?”
安墨顯然比我還鬱悶。
我更是一頭霧水。
屍衣皮影是被人封印了魂魄的牽線木偶,但是東廂房的長明燈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安墨,你還記得嗎?我和你說過,東廂房的房子裡四周都滲水,那水漬還帶着黑色的霧氣,當時我就覺得特別奇怪,可是張嫂告訴我說那是老房子,年久失修,後面又是寒潭,所以比較容易滲水。”
“不可能!那不是寒潭的水,那是怨氣!是死者的怨氣,或者說是被勾走了魂魄,被囚禁起來的魂魄所集體散發出來的怨氣。這些怨氣一旦變成紅色就不妙了。”
“爲什麼?”
“你是地府的公主,難道不知道這個?”
安墨的問題讓我有些汗顏。
“地府的事情我一直不太管的,都是我哥和我爸在管着,我每天就是吃和玩。”
說道這裡的時候,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墨搖了搖頭說:“怨氣最開始聚集的時候是黑色的,慢慢隨着怨氣的積累和時間的加長,就會變成灰白色。處於灰白色的怨氣就相當於惡靈了,沒有相當道行的道士是沒辦法制服他的,這時候最好是有什麼法器在手。而灰色上面就是紅色了。能夠達到紅色的怨氣基本上就是厲鬼了,甚至比厲鬼更可怕。他們是沒有理智的,只爲了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怨氣,嗜殺成性,將周圍變成人間煉獄。如果真到了紅色的地步,估計你我聯手都要好好的算計一下。”
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個說法,一時間有些着急。
“我看到的時候是黑色的,現在應該不會那麼快變了顏色吧?”
“誰知道呢!究竟會怎麼樣,就看 今晚了。”
“什麼意思?”
我突然覺得安墨說話那麼的高深莫測。
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安墨卻沒有回答我,只是小聲說:“先睡一會吧,估計有什麼事情也要在半夜子時開始。趁着現在還有時間,趕緊睡一覺補補眠,別到時候沒體力和精力幹活。”
“你能不能告訴我,今晚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這樣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就睡不着。”
我搖晃着安墨的胳膊,希望他可以給我透露一些。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韓璐的慘叫聲,整個心瞬間提了起來。
“糟了!韓璐出事了!”
我連忙跳下牀要去韓璐的房間,卻被安墨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