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我再次感受着如山的父愛,儘可能的將這一刻的溫暖記在心裡,因爲在以後的歲月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享受到爸爸的關愛。
雖然他說一定會讓我們一家團聚的,但是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橫在我們一家團聚的 困難有多大。
不說,不代表不懂,只是不想讓那種沉重的氣氛阻礙了我們的激情。
爸爸有些不捨的鬆開了我說:“我來這裡時間不能太久,佑佑,以後的路你要學着堅強,爸爸哥哥不在你身邊,不能丟了我蕭冥的臉。你是蕭家的女兒,即便是跪着,也要堅定的走完自己所選擇的路。人這一輩子,能選擇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愛情不分種族,如果覺得他值得,即便是傾盡所有,爸爸都支持你。你放心,所有的障礙和困難,爸爸來給你清除。”
我的心突然說不出什麼滋味。
其實我知道,這些人當中,爸爸是最苦的那一個。
他承受的太多,壓抑了太多,但是他就像是一座大山,毅然的站在我們的前面,爲我們遮去風霜雨打。我爲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自豪,唯有這樣的爸爸而心疼。
“爸爸,我不會放棄的,但是我也希望可以爲你和媽媽做點什麼。”
“好孩子,保護好你媽媽就是對爸爸最好的安慰。現在只要你媽媽不醒,魂魄沒回來,天界就沒理由治我的罪。我胖額你哥就還有時間去爭取,所以不用擔心我們。你媽媽夏末是爸爸一生的羈絆和牽掛,別讓爸爸丟了這顆心就是你對爸爸最好的孝順。”
爸爸摸着我的頭,說出的話卻讓我心靈震動。
到底是怎樣的恩愛,才能讓兩個人即便分離了千年,依然這麼情意濃濃?
“我懂了。”
爸爸鬆開了我,拉着我的手,交到了安墨的手上。
“我把我最心愛的女兒交給你了,你要一輩子對她好。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負了我的女兒,即便是上天入地,我蕭冥也會不遺餘力的將你挫骨揚灰!”
安墨看着我爸爸,鄭重的點了點頭。
“閻君你放心吧,我會把佑佑放在我的命之上。我安墨絕不做負心漢。”、
聽着他的誓言,我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走在紅地毯上,爸爸牽着我的手走到了我人生的伴侶前,親自將我交給了安墨,那種神聖,那種莊嚴,是兩個男人的承諾,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女兒的祝福,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愛情宣言
。
眼眶被漲的生疼生疼的,我只能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儘量的把眼淚給逼回去。
爸爸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我,然後瞬間消失在我們面前,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可是我卻突然明白,不說離別就可以告訴自己沒有離別。
或許爸爸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緊緊的握住了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把媽媽解救出來。
安墨走上前來,攬住了我的肩膀,低聲說:“我們走吧,這一路上不能用法力,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好!”
我點了點頭,與安墨一起和黑曜告了別,臨走之前,黑曜給了我一個錦囊,讓我在危急時刻再打開。我沒有推辭,接過之後裝了起來,然後和安墨快速的走出了酒吧。
上了車,我們沒在做其他的事情,第一時間朝着幽冥村進軍了。
不過我和他都有一個疑慮,就算找到了幽冥村,我們怎麼進去呢?
記得皇甫爵說過,幽冥村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現在能出來的只有陸恆,但是卻不能讓陸恆回去。
不過這個問題我們暫時沒有說出來,或許都抱着一個僥倖的心裡,希望可以出現奇蹟。
車子行走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了我當初 和陸恆分開的地方。
那座差點把我換成別人的墳已經被重新埋好了,也不知道下面裝着的是誰。
我看着這裡熟悉的景物,突然間就想起了陸恆在這裡爲我所做的一切。
“怎麼了?”
安墨握着我的手,讓我的心微微有些回神。
“沒事,只是不知道怎麼進去幽冥村,陸恆命懸一線,我媽媽又需要救治,真的是有些着急。”
我現在心裡是真的亂。
“別擔心,不是帶着玄鐵盒子嗎?”
安墨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卻猛然一喜。
“玄鐵盒子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幽冥村嗎?”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試一試。我爸爸當初能把這個東西留給我們,應該不止是給我們做個念想。佑佑,我不在的時候,我爸爸和你說什麼了?關於幽冥村的,他說過什麼沒有?”
被安墨這麼一提醒,我纔開始回憶皇甫爵和我說的那些話。
那段時間我擔心着安墨,和皇甫爵的聊天是有一搭無一搭的,他到底和我說了什麼呢?
皺着眉頭努力的去回想,卻只想到他說的陸恆那點事情,好像並沒有說玄鐵盒子能找到幽冥村
。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喪氣的說:“沒有,他只是告訴我陸恆身上有秘密,至於什麼秘密,他並沒有說,至於玄鐵盒子,真的沒有說和幽冥村有什麼相關聯的。”
“沒事,別急,總會有辦法的。我爸爸做事從來不按理出牌,我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安墨的話讓我暫時多了一分信心,不過希望不是很大。
“那就試試吧。”
聽我這麼說,安墨拿出了玄鐵盒子,卻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陰冷的氣息迅速的籠罩着周圍,我看着上面的彼岸花也有些着急。
到底要怎麼操控這個盒子呢?
好像是我的眼淚能夠打開,難道還是需要打開盒子纔可以?
這麼想着,我就想試試,卻被安墨給阻止了。
“不能哭,會暴漏我們行蹤的,而且打開盒子需要的是眼淚,那是因爲裡面裝着的是我的心,我和你心意相通才可以打開,如今裡面已經空了,即便是你哭的山搖地動的,也不見得能夠打開盒子。所以我們只能從盒子的表面找線索。”
安墨的話讓我最後的一絲僥倖也被大滅了。
“那要找到什麼時候啊?我怕陸恆和我媽根本就等不到那個時候!”
我知道自己不該把這一切歸咎於安墨,但是我卻無法不焦躁。
他也說過了,巫女面具和我媽媽的魂魄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媽媽越是容易被同化,我不希望媽媽變成陌生人,更不願意她成爲巫女。
只要一想到這些,我的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佑佑,冷靜點,我們現在沒辦法,總要尋找一絲線索的,別慌。這個時候,越是慌亂,越是 沒辦法靜下心來,那麼我們離成功也就越遠了。”
或許是安墨的話有道理,或許是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安定,我那顆慌亂焦躁的心總算是慢慢地沉澱下來了,隨即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太沉不住氣了。”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錯,是我沒做好。我們研究一下這個盒子。”
安墨看着我,淡淡的笑容閃爍着,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玄鐵盒子四個角好像都有一個特殊的符號,至於是什麼符號,我不懂,好像安墨也看不明白。
中間的彼岸花因爲上次我眼淚的浸泡,好像愈發的妖豔了,甚至像活了似的。
“安墨,你說線索會不會在彼岸花上面啊?”
“有可能。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這東西爲什麼上面的圖騰是彼岸花?”
安墨的問題讓我有些微楞,卻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
“或許這原本就是陰間的東西?”
“不會,這玄鐵可是弱水裡的東西,你可知道弱水?”
安墨看着我,我卻只能搖了搖頭。
他低聲說:“弱水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水,可以融化一切東西,包括魂魄,但是唯獨這玄鐵是她水下面的東西,耐腐蝕性很高,所以纔會成爲世間的寶貝。但是這絕對是和陰間扯不上關係的,爲什麼要紋着彼岸花呢?”
最後的那句話,安墨好像是自言自語了,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個玄鐵盒子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一直以爲它就是個器皿,用來裝安墨心臟的物件,但是現在聽安墨這麼說,好像還真不是那麼回事。
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到底怎麼辦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可以找到幽冥村的線索呢?
剛剛纔陳靜下去的心再次翻騰起來。
突然,我察覺到周圍有一絲氣息不對。
那氣息不同於盒子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好像是另一種感覺,但是一時半會我卻說不上來。
對方好像很謹慎,靈力也比較高,隱藏的技術更是一流。
如果不是因爲我的浮躁,或許我還真察覺不到。
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安墨,我默默地站起了身,朝四周看了看。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幾聲蟲鳴的叫聲,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聲音了,但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好像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我們。
會是誰呢?
我悄悄地將一絲死亡之氣擁入手心裡,然後戒備的看着四周。
安墨一回搖頭,一會皺眉,玄鐵盒子在他的手裡不斷的變換着位置,看樣子他一時半會無法從盒子的冥思中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一絲熟悉的體香瞬間竄進了我的鼻腔中。
自從擁有了死亡之氣,我的嗅覺特別靈敏,剛纔還分辨不出來的氣息,因爲這抹體香而讓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