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蕭電的下落

全致渡的聲音聽起來顯得輕柔而遙遠,看來我真的很累了,於是閉着眼睛點了下頭,眼皮卻已經沉重得打不開……

……

我看見自己站在一個樓閣門前,上面匾書着“迎風堂”三個大字。

目光順着“迎風堂”的大門口進入內部:一派古代佈置,八仙桌,太師椅,文房四寶,顯得古色古香。

蕭電正身穿古式的武打衣束,與一名穿着寬袖長衫的貴族老者在對話。

“這是我給司姑娘的留言。請代我轉交給他。”蕭電將一張紙交給那名老者。

“蕭公子何以得知那位司姑娘一定會造訪老夫山莊?”老者目光烔烔地盯着蕭電。

“她一定會來的!一定會!因爲她是神女的化身!”蕭電十分肯定地點頭,然後又向老者行禮:“爲了讓司姑娘能夠更快地找到這裡,還望老莊主在城內發佈一個有關我到達山莊的消息。”

“好。我一定會盡力而爲!”老者爽快地答應。

對話來到這裡,這個片段開始逐漸模糊起來,繼而扭曲,消失!

“蕭電!”

“蕭電!”我一下子坐起來,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新實驗樓1號實驗室的休息區中,一定是全致渡將我抱到這裡來的。

原來剛纔的片段,只是個夢!可是……不對呀!

想到這裡,我一躍而起,衝出休息區。

“司天,你醒了?”正在專心工作的全致渡被我的聲音驚醒,扭頭向我走來。

“吾知道!快!啓動你那具意識光感攝像儀!幫助我記憶起之前在智能粒子霧地圖上所看到的內容!”我奔到全致渡身邊焦急地道。

“哦!”全致渡似乎也被我的情緒所感染而變得緊張,馬上走到儀器跟前操作起來,繼而又神色好奇地問:“你真的從白霧中看到地圖了?”

“嗯。怎麼了?”

“沒什麼,因爲你啓動探測器的時候我一直站在旁邊,但我只看到探測器發出一片白霧而已,除此以外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全致渡疑惑地道。

“可能那幅粒子霧地圖,只有啓動者才能看見。”我解釋道。

“看來是。”

全致渡微笑着,不再說話,繼續操作着意識拍攝儀。一開始,機器屏幕上所顯示的只是一團團雜亂無章的曲線,不久,才逐漸形成一輻由無數小粒點勾勒而成的地圖。

“中國的版圖!”我驚喜地盯着屏幕,接着閉上雙眼,極力回憶之前在阿汶維絲探測器中所看到的粒子霧地圖內容。

“將目標位置拉向南方!”我睜開眼睛道:“記得地圖上的目標光點是位於中國的南方沿海城市。”

全致渡又操作了一下儀器。

“對!這屏幕上反映的地圖內容與我在粒子霧地圖中所見到的一樣!”我的目光隨着屏幕內容的變化而移動。

“白城!”我驚喜地指着屏幕:“與我所見的一模一樣!地圖顯示的目標原來就在白城!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可是,由於當時粒子霧地圖移動得太快了,快到我看見了,卻記不起來了!”

“這機器可以將所接收到的光子活動軌跡拍攝下來,並以圖象的形式表現出來。”全致渡爲我解釋。

“在白城哪裡呢……”我又望向屏幕,當屏幕的版圖緩緩放大,移動,我的心跳早已經劇烈得幾乎壓抑不住。

“蝶家大宅!”全致渡突然低呼一聲。

的確,連全致渡也認出了屏幕上的線條地圖。上面的中國地圖已經放大深入到一所住宅,然後,顯示出蝶家大宅的格局圖。繼而放大到內部佈局,一直到某樓閣之內。

“蕭電,就在大宅這裡?!難道……!”我難以置信地閉上眼睛,回憶着一個個片段,突然間,一個片段突然停留在我的意識處,使我驀然睜開眼睛,將腦海中的片段與屏幕上的線條畫重疊。我不由得驚喜交集:“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果然就是‘迎風堂’!”

“奇怪,這線條畫地圖真的將情景鎖定在大宅的迎風堂內部!”全致渡驚詫地盯着感光儀的屏幕。

“吾知道!我們走吧!”我拉着全致渡的手走出實驗室。

“我們到哪兒去?”我感覺到全致渡的手正在緩緩收緊。

“到迎風堂去!”我拉着他邊走邊解釋:“那是古時候蝶家專門用來接待外賓的客廳。現在那裡已經荒廢,只作文物古蹟所用了。”

我駕着蝶家的專用小機車與全致渡一起來到佈置得古色古香的迎風堂。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雖然一直都有僕人打掃與保養,但依然隱隱散發着一種古老的,被人遺忘了的氣息。

“這,就是迎風堂?”全致渡牽着我的手跨過門檻。

“嗯!”我激動地打量着四周的擺設:“就是這裡了!與我夢見的景象佈置一模一樣!”

“這,不正是感光儀所顯示出來的最終位置?你夢見過?”全致渡驚疑道。

“對!吾知道!蕭電就在這裡!我明白過來了!”我以目光渴望地搜索着每一個角落。

“蕭電?”全致渡驚愕地盯着我。

看來,他還沒有弄明白這迎風堂與蕭電的關係。於是我將自己在探測器的粒子霧地圖中所看到的有關蕭電的情景,以及之前所做的那個蕭電穿着古裝與一名古裝老者在對話的夢,告訴全致渡。

末了我興奮道:“所以,蕭電一定就在這裡!”

“你的意思是,蕭電,就在我們,這裡?”全致渡驚惑地指着自己站着的地方,看着我:“他正處在與我們相同的三維空間卻不同時間點的四維時空裡面!?”

“嗯!”我連連點頭。

“蕭電,回到了過去———中國的古代?”全致渡擡頭望着四周。

“應該是。”

“可是司天,到現在爲止,時間機器依然只是一個幻想。而且,地球的科學家已經開始不支持時間這個概念。他們認爲時間是不存在的,只是人類的發展變化而產生的錯覺,而時間就是作爲對這種錯覺的概述。”全致渡皺眉說道。

“唔……”我緩緩搖頭表示反對,然後擡頭看着他:“時間,是相對存在的。雖然它相當抽象。可以說,是人類記憶的間接體現。即使宇宙在不斷變化,時間也是存在的。假如說未來就是現在變化的結果,那麼,也可以說,現在,就是過去變化的結果。既然有未來,就有過去。過去與未來,就體現出時間的流動與存在。所以,吾知道,時間機器的說法未必全錯,得看其時空是被鎖定在哪一個類型。至於爲什麼地球人類至今還未能發明出時間機器,那是因爲地球人的科技還沒有達到能夠發明出那種機器的水平。沒有達到發明時空機的水平就否定時間的存在,這不是正確的科學態度。我所做的那個夢,蕭電正穿着古代特有的武打服裝,與一名老者在交談。相信他現在正處於古代的某個時空之中!究竟穿越已經成爲可能,那麼,只要有足夠的科技水平,相信可以製造出時間機器。”

“你說得有道理。”我的一番話讓全致渡握起我的手,贊服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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