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林康微笑着衝湯晶晶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姜曉雪，此時她正疼得蜷縮在後座的一角，臉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把劉海全部都粘連在了臉上。
“曉雪，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林康能夠看得出來，姜曉雪似乎比一開始更加難過了。
“放心吧，再有幾分鐘我們就到了，我認識的那個醫生真的特別厲害，像曉雪這種情況一般就是本身身體虛弱，加上受了點風寒，吃點中藥調理幾天也就好了。”湯晶晶一邊說着一邊隨意地控制着方向盤。
沒過多久，車子就駛出了市區，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仔細比較起來就跟林康高中時候的繁華程度差不多，雖然也屬於城市，但是確實是沒有市內繁華，這一點從車流量和人流量上面就能看出來，更何況這邊甚至還有一些沒有拆遷的磚瓦房，雖然都是小門頭形式的存在，但是畢竟與市區的感覺格格不入了。
車子在一個很小的十字路口右轉進到了一條沒有鋪過的純泥土道路，顛簸了一陣子，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破舊不堪木門緊閉的房子前面。
“走吧，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好歹認識我，他也會給你們實在一點的價格。”湯晶晶說着就下了車，打開後車門跟林康一起把姜曉雪扶了下來，此時的姜曉雪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了，薄薄的短袖緊緊地貼在身上，隱隱露出內衣的花邊痕跡。
但是她的身上跟這燥熱的天氣完全相反，雖然出着汗，但那不是熱得出汗，而是冷汗，她的身上也像是剛從空調屋裡走出來一樣，涼意中帶着絲絲的抽搐。
“咚咚咚……”，湯晶晶讓林康扶住姜曉雪，自己上前幾步敲了敲門，停了一會之後卻絲毫不見迴應的聲音。
“湯老師，這房子裡面還有一個院子吧？”林康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房屋構造問道。這些房子的結構和排布就跟林康老家農村一樣，按理說應該都是大門之內有個院子，再往裡纔會是房門，如果是這樣的話，敲大門應該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啊，他在裡屋應該是聽不見的吧。
“我知道你你的意思，不過他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對於外物的察覺比普通人要靈敏很多，我們這麼敲門他一定會聽見的，再等一會吧。”湯晶晶看着安靜的大門說道。
果然，沒過多久，大門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誰啊？”
“樑老，是我，晶晶。”湯晶晶迴應道。
樑老這纔開了門，看到湯晶晶的一瞬間眼神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但是當他的眼神轉到了姜曉雪身上的時候表情很明顯僵了一下，然後迅速讓開了門，讓林康把姜曉雪扶了進去，不過當他看到林康的時候眼神似乎又變成了迷茫的樣子了。
林康太在意姜曉雪的情況了，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樑老，甚至連他的外貌都沒有看清楚，只是大致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意識裡樑老好像穿了一身厚重的白色長袍，其他的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房子裡面比林康想象的要好得多，本以爲這麼一個老人住有可能會邋遢到不行，他甚至構思出那房子裡滿地的垃圾還有胡亂擺放的物品。但是走進屋門的時候林康才發現，這房子的乾淨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房子的客廳正中央擺放了一張頗具仙氣的八仙桌，八仙桌後面的牆上掛了一張佛像圖。這佛像畫的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用靈動來形容。因爲林康在看它的時候總覺得這佛像的眼睛像是活的一樣，無論林康往哪一個角度走，那雙眼睛似乎都是在盯着他一樣。就像是《蒙娜麗莎的微笑》，人們說，這張畫的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無論你站在哪一個位置，她的笑似乎都是衝着你的。
看了一會之後林康突然意識到什麼，掙扎着把眼睛從那幅畫上面離開了，轉開的瞬間，林康有一種逃離了魔掌的僥倖感覺，就好像那雙眼睛真的是在盯着他看一樣。
目光重新落到桌子上，桌子上面擺放了四個貢盤，，每一個貢盤裡面都放了不同的水果，蘋果，桃子，香蕉，葡萄，而且每一種水果看起來都特別的新鮮，就像是剛剛擺上的一樣。
“湯老師，這個人真的靠譜麼？”我怎麼感覺他不想是個老中醫，倒是更像是個老神棍啊？“林康繼續掃視着側面牆上掛的八卦盤、桃木劍等物品。
不等湯晶晶回話，樑老猛地回頭，一雙眼睛射出兩道森寒的光，剛好接觸上林康的目光，林康一陣心悸，趕忙閉上了嘴。
果然就像湯晶晶說的一樣，這樑老對於外界的感知能力確實比普通人好，而且是好很多。林康剛纔說話的聲音特別小，本來就是爲了能躲過樑老的耳朵，但是當他說完的時候他甚至擔心湯晶晶會不會聽不到，因爲聲音真的實在是太小了，而事實上湯晶晶也確實是沒有聽到林康說什麼，只聽到了最後“老神棍”這幾個字。
湯晶晶朝林康使了個顏色，林康很識趣地閉了嘴，然後按照樑老的說法，把姜曉雪扶進了裡屋。
“你先出去吧。”樑老看着躺在小牀上的姜曉雪頭也不回地指着房門的方向跟林康說。
“出去？”林康不解，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我爲什麼要出去？你想幹什麼？”實話說林康並不能相信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
“讓你出去就出去，哪那麼多廢話。”樑老一臉怒氣地回頭看着林康，眼神似乎在傳遞着一種“你要是不走，她就等着死吧”的意味。
糾結再三，林康還是甩頭走了出去，他知道姜曉雪現在的樣子不能拖，路上已經疼成了那個樣子，估計再拖下去很有可能會疼暈過去吧。
在客廳裡來回走了一圈，湯晶晶指着旁邊的凳子對林康說：“先坐吧，急不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