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七章 棲霞嶺英雄祭墳,太湖邊邂逅柔福
話說楚天佑解決了雪裡風,立刻前去增援陸文虎。此時的陸文虎被阿古多纏住無法脫身,再加之在屋子裡打鬥,地方太窄,施展不開拳腳,他只能處於被動。阿古多也不是泛泛之輩,他的本事和雪裡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即使和陸文虎一對一也不會輸給陸文虎,更何況還有家丁護院幫忙。他越戰越勇,打了幾十個回合,陸文虎就有點力不從心了。正在危難之際,楚天佑破門而入,三下五除二將家丁解決,救出陸文虎。
阿古多見陸文虎來了一個厲害的幫手,吹了一聲唿哨,頓時有幾位高手出現在庭院裡攔住楚天佑和陸文虎的去路。“好虎架不住一羣狼,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楚天佑說道。
陸文虎覺得有點累了,他只好依從,跟着楚天佑殺開一條血路來到花園,秦府的家丁護院和所有的江湖高手隨後追來,楚天佑縱身跳上圍牆逃了幾大高手飛身躍上圍牆,正要追趕,只聽得嗖嗖嗖打來了幾顆飛蝗石,雖然沒有百發百中,最起碼也拖延了時間。等到阿古多等人回過神來,楚天佑、陸文虎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窮寇莫追,保護丞相大人要緊。”阿古多說罷帶着衆人回到大院保護秦檜。
卻說秦檜自從安樂橋事件發生,一直覺得秦府不安全,爲了保險起見,到了晚上,他喬裝成家丁躲在一旁靜觀其變。他的書房只是誘餌,那些重要書函、金銀珠寶、稀奇古玩,他都隱藏在鮮爲人知的地窖裡。不到面南而坐那一天,他是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阿古多帶人來到萬花樓拜見秦檜,此時的秦檜驚魂甫定,穿着家丁服侍坐在案几旁發呆。
“大人,你沒事吧!屬下無能,讓那兩個傢伙跑了。”阿古多說道。
“不怪你們。那兩個人功夫了得,我都看在眼裡,就連雪裡風這樣的劍客也不是對手,你們盡力了。”秦檜回過神來悠悠說道。
“大人,那兩個人究竟是何來歷?他們的功夫怎麼那麼厲害?特別是外面那個人,功夫更是了得。”阿古多說道。
“那人叫楚天佑,是王子鵬的師弟,武功路數和王子鵬同出一轍,此番前來是替王子鵬報仇來的。阿古多,來者不善。以後你們要多加小心,尤其是晚上。”秦檜說道。
“大人放心,我這就飛鴿傳書給哈軍師,請他派人前來協助。”阿古多說道。
“如此甚好。阿古多,此時就拜託你了。你們退下吧!我要好好睡一覺。”秦檜說罷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阿古多不敢打攪,告辭一聲帶着衆人離開了萬花樓,在樓下安排人手保護大人。自己回到房間給哈軍師修書一封利用飛鴿送了出去。
再說楚天佑、陸文虎離開秦府,沒有直接去客棧,而是去城門搶奪施全的人頭。已是黎明前的黑暗。到處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城門口一片沉寂,那些守城門的軍士此時正進入夢鄉。
兩人來到城門口,點上火把照了照周圍,又照了照城牆上。只見施全的人頭已經腐爛,辨不清摸樣,那些蒼蠅正叮得起勁。陸文虎捏着鼻子躍上去,揮劍砍斷吊繩。人頭掉了下來,王子鵬脫下外衣,迅速接住人頭。好好地包裹着。正要離開,卻驚醒了守城門的一個軍士,那軍士見二人奪去人頭,連忙大聲喊叫。陸文虎聽到那人喊叫,飛奔過去一劍結果了那人性命。其他幾個軍士見了,嚇得戰戰兢兢,誰也不敢吱聲。
“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要亂叫,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不想要你們性命。”楚天佑說道。
守門軍士聽了瞪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二人提着人頭離去。
再說盧芳和鐵血隊兄弟擔心統領安危,他們也是一宿未睡。統領和陸文虎去秦府,他們知道,並且一直在秦府外守候。當他們看到頭領和陸文虎二人全身而退,懸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他們在後面遠遠地跟着,一直跟到城門口。看到他們倆把施全的人頭取下來,心裡多了一份安慰。
“統領得手了,我們去和他們回合吧!”盧芳說着帶領衆兄弟出城去了,他們跟着統領、陸文虎來到棲霞嶺,纔敢現身。此時天已經亮了,東方露出魚肚白,一抹朝霞灑在棲霞嶺,蒼翠的樹木顯得更加翠綠了。棲霞嶺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二人折騰了一個晚上,身心有些疲憊,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雖然用衣服層層包裹的人頭透出難聞的臭味,但他們卻渾然不知。盧芳等人出現在身後,,二人立刻警覺起來。
楚天佑回頭一看,只見盧芳帶着十多個兄弟帶着香燭紙錢、三牲祭禮,驚訝不已:“盧芳,你怎麼也來這裡?是不是昨晚上沒消停?”楚天佑問道。
“統領和陸頭領不也是一夜沒消停?和你們相比,我們什麼也沒做。”盧芳詭譎一笑說道。
“既然來了,就一起去施全的墳頭,讓他的屍首得意相聚,我們在好好祭拜一番。施將軍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不能埋沒了他。”楚天佑說道。
盧芳一疊連聲道:“大哥所言極是,我們這就去墳頭。”說罷前面帶路。
大家來到盧芳墳前,一起動手掘開墳墓,把人頭放進去重新掩埋。掩埋之後,又擺下三牲祭禮祭拜一番,燒了一些紙錢。然後又一起祭拜岳元帥、岳雲。
“大哥,大侄兒,你們安息吧!我在此發誓,一定手刃仇人替你們報仇,希望你們在天之靈保佑我早日成功。大哥,你不要擔心,嫂子和侄媳婦、嶽雷、嶽霆等人都好,兩個侄兒現在長本事了,我把自己的那些本事全部傳授給嶽雷。過些日子我會去雲南看他們,教嶽霆功夫。我知道,大哥一生的願望是希望岳家後人精忠報國,收復失地,雪靖康之恥。小弟不才,願意帶着後輩子侄們替大哥完成這個心願。”待到成功之日再來告知一聲。”楚天佑說罷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衆人全都跪下磕頭。
“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裡?”陸文虎問道。
“回嵩山見機行事。我想金兀朮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揮師南下,我們儘早回去做準備。”楚天佑說道。
“大哥,鐵血隊兄弟怎麼安排?他們是不是跟我們一起去嵩山?”盧芳問道。
“繼續留下來,打聽朝廷消息。盧芳,這裡暫時交給你,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立刻飛鴿傳書給我。”楚天佑囑咐道。
盧芳只好照辦,他帶着鐵血隊兄弟去了義烏漁村。
楚天佑和陸文虎踏上了回嵩山之路。一路上兩人快馬加鞭,這一天來到太湖邊,天色已晚,湖面上又沒有渡船,他們倆只好來到附近一個漁村。村裡有十多戶人家,都是在太湖邊靠打魚謀生的。楚天佑來到一家草廬門口停了下來,見屋裡亮着燭光,有人說話,便輕聲叫道:‘大哥,開門,我們是路過的,天色已晚,特來此處尋個落腳點,不知方便否?”
屋裡說話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柴門半開,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探頭出來說道:“二位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爲何來到我們這小村落?”
楚天佑見老人問起,便謙恭有禮的回答道:“我們倆從臨安來,到河南去做買賣,途徑貴寶地,天色已晚,附近又無船隻可渡,所以——只好打攪。”
老者聽了說道:“茅舍簡陋,要是二位不嫌棄,將就一晚。”
“謝謝了。”楚天佑連聲道謝,帶着陸文虎走了進去。
屋子裡還有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少婦,那少婦長得非常標緻,只是一臉憔悴,看上去好像大病了一場。
“大爺,這位是你兒媳?”王子鵬隨口問道。
“唉——別提了,老漢連兒子都沒有了,那還有兒媳?這閨女也是個苦命人,她暈倒在我家門口,是我和老伴把她扶進來的。已經住了兩三天了,現在身體有些好轉。”老漢說道。楚天佑聽了也爲姑娘感到悲哀難過。
“不知姑娘家住哪裡?爲何一個人流落在外?”楚天佑忍不住問道。
那女子聽了喃喃自語道:“妾身姓趙,生在皇家,靖康之變,流落金夏。顛沛流離,受盡欺壓;九死一生,得以回家;家在哪裡?何處是家?汴京臨安,騎虎難下。”
楚天佑聽了女子一番話,大驚失色,愕然問道:“姑娘姓趙,生在皇家,靖康之變,流落金夏,要是沒猜錯的話,姑娘莫非就是民間傳說的柔福公主?聽說柔福公主是欽宗皇帝的掌上明珠,靖康之變之後,隨父皇一同去了金國,後來流落到西夏,再後來下落不明。姑娘,楚某所說是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事實,妾身正是當年那個刁蠻任性的柔福公主。只可惜物是人非,往事不堪回首。唉——可恨的金狗!”柔福公主說到這裡,眼眶溼潤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着臉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