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章 父子重逢

話說岳元帥走出營帳沒多遠,只見高宗、李剛匆匆過來,岳飛說道:“微臣救駕來遲,陛下受驚了。”高宗說道:“非卿家之過,乃是我不知山下危險所致。”岳飛看到李剛,說道:“老太師,你是朝廷重臣,陛下心繫天下,如何去得那種虎狼之地?你應該好好保護陛下才是。”李剛聽了羞得滿臉通紅,說道:“此乃我之過失。”岳飛於是護送高宗轉回玉虛宮。

再說張憲追趕金兀朮,窮追不捨,一直追到金兀朮的營盤,他看到金兀朮進了營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踹金兀朮的營盤,遠者槍挑,近者鞭打,那些番兵番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張憲一直追到後營,見金兀朮進了後營,便打殺一番,那些番兵越來越多,張憲見二更天到了,不敢戀戰,便折回牛頭山請功去了。

再說牛皋悠悠醒來,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牛大哥,快起來去立戰功。”牛皋站起來問身邊的家將:“剛纔你們誰叫我去立戰功?”衆家將搖搖頭說:“牛大爺,我們誰也沒有叫你,是不是聽錯了?”“不會的,我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是高龐兄弟叫我?”牛皋吶吶道。他朦朦朧朧的走出帳篷,騎上馬,提着雙鐗下山去了。

來到關卡,守山的軍士以爲是嶽元帥派他下山執行任務,也就沒有多問,就放他過去了,事後也不曾上報嶽元帥。牛皋下山之後,一直衝到番營,見人就打,勢不可擋。小番稟報金兀朮,金兀朮聽了大吃一驚:“沒想到張憲打殺一陣剛離開,這黑炭頭牛皋又下山來踹營,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牛皋有何本事?也敢猖狂,待我前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深淺的傢伙。”金兀朮想到這裡騎馬出營。提着金雀斧直奔牛皋。

牛皋一見金兀朮親自出馬,不由得心裡發毛,這金兀朮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然而既然來了,豈能空手而歸?正在這時,只聽得耳邊有人在叫:“牛大哥,不要怕,小弟在此幫你。”牛皋聽了,信心倍增,他勾開金兀朮的斧子,一鐗打向金兀朮的面門。金兀朮見了。慌忙躲閃。牛皋一鐗打中了金兀朮的肩膀,金兀朮負痛敗走。那些番兵見了,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牛皋揮舞雙鐗左衝右突,殺得兩臂痠麻,汗流如雨。眼看招架不住了,牛皋大聲喊道:“高龐兄弟,再來助我一臂之力。”衆番兵聽了,忍不住大笑道:“這黑炭頭打不贏了就用鬼魂來嚇人,待我們將他拿下。看他如何逃脫。”衆番兵一擁而上,把牛皋圍得鐵桶似的。不知牛皋能否逃過此劫,稍後再表。

話說岳雲一路快馬加鞭來到牛頭山,遠遠地望見番營佈滿牛頭山四周。足足有十多里路長,心中尋思道:“有這麼多番兵圍住,怪不得父親一直不能突圍。我既然來了,就立一個頭功作爲見面之禮。”岳雲沒有多想。他拍馬上前,揮動着雙錘大聲叫道:“嶽元帥的大公子岳雲踹營來了,識相的趕緊躲開。不識相的上前來送死。”說罷舉錘便打。小番們招架不住,趕緊稟報金兀朮。金兀朮聽了大怒,提斧上馬,來與岳雲交戰。

金兀朮看到岳雲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根本不放在眼裡,不屑的說道:“你這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也趕上來送死?看斧!”說罷,一斧劈向岳雲。岳雲見了叫道:“來得好!”左手架開斧頭,右手舉錘照金兀朮面門一錘打來。金兀朮做夢也沒想到岳雲如此厲害。他看到岳雲一錘打來,向後一退,那錘子從他肚皮之上颳了過去,劃破了一層皮,金兀朮痛不可擋,幾乎落馬。衆番兵見了涌上來拼命,金兀朮趁機慌忙離開。岳雲也不追趕,他打進番營,如入無人之境。他從這頭打到那頭,打得番兵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一直打到前面,只見許多番兵圍住一個人廝殺,不知是誰?岳雲趕了過去,一頓飛錘,打得番兵七零八落。牛皋見了那人也不認得,只道是走岔了路的一個孩子,沒有細問。

“牛叔父,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岳雲。”岳雲高興的說道。

“岳雲?哎呀!我的親侄兒,你來得太及時了。幾年不見,沒想到你長得越發英俊威武,我差點認不出來。岳雲,你這錘法好厲害,跟誰學的?”牛皋說罷問道。

“我跟神仙爺爺學的,是神仙爺爺託夢給我,傳我這套錘法。”岳雲詭譎一笑說道。

“果真有此事?”牛皋有點不信。

“千真萬確。牛叔叔,我們回山吧!邊走邊聊。”岳雲說道。

兩人於是殺出番營,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岳雲把神人託夢之事一一說了,牛皋聽了驚訝不已。

“岳雲,你爲何到此?”牛皋問道。

“我聽說父親被困牛頭山,特來幫忙。”岳雲說道。

“家裡人還好吧!奶奶最近怎麼樣了?”牛皋問道。

“家裡人還好,只是前不久,有四五千番兵前來我家捉拿我們。爲首的叫薛禮花豹元帥,還有一個牙將叫張兆奴。我殺死了張兆奴,那些番兵圍着我廝殺,是王子鵬、陸文虎、郭嘯天三位叔叔及時趕到。薛禮花豹仗着人多,與我交戰,也被我打死了。金兵見主帥已死,慌忙四散逃竄,我們把那些番兵殺得一個不留。真是痛快極了。”岳雲說道。

牛皋聽了欣喜萬分。

再說岳元帥正在帳中聚集衆將商議,只聽得傳宣官稟報:“牛將軍在帳外侯令。”嶽元帥說道:“宣他進來。”牛皋走了進來,跪下說道:“末將繳令。”嶽元帥愕然問道:“牛皋,本帥未曾分配你的任務,爲何繳令?”牛皋說道:“末將正在營中安歇,突然聽到有人叫我下山立功。我於是騎上馬下了山,殺進金營,與公子一同回營,若非差遣,爲何如此湊巧?”

嶽元帥聽了,心中疑惑,問道:“牛皋,你與誰家公子一同回營?”

“當然是我那大侄兒岳雲。他正在帳外侯令。”牛皋說道。

岳飛不知牛皋怎麼知道岳雲到來,於是問道:“牛皋,你是怎麼知道岳雲來了?”

牛皋於是把高龐鬼魂告知岳雲來了,正在山下交戰,要他下山幫忙,他還把高龐顯靈,山下助陣,打傷金兀朮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衆將聽了信以爲真。

嶽元帥聽得金營亂成一鍋粥,不知何人所爲?卻原來是牛皋殺進番營大戰歸來。這牛皋真是一員福將。於是扶起牛皋說道:“牛將軍請起。”

牛皋站起來退立一旁,嶽元帥傳令岳雲進來,岳雲走了進來,見了父親,跪下叩頭。嶽元帥叫他向衆位叔叔行禮,岳雲一一照辦。禮畢,嶽元帥問道:“你不在家中好好讀書,卻來此牛頭山所爲何事?”岳雲於是將番兵捉拿家屬,被他殺退之事說了,嶽元帥聽了方纔放心。岳雲又把一路上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岳飛聽了,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一個孩子,爲了來牛頭山幫忙,居然吃了這麼多苦,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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